第18章 幕后（1 / 2）
“我其实还是挺介意的。”谁知道你到底想干些什么……克莱恩嘴角抖动，还是开口解释：“你到我身边来其实并没有多大的作用，在之后我就要离开这里，前往星空了。”
克莱恩急切的需要消化自己的“星之匙”魔药，而需要消化魔药就必须前往星空。
“到时候记得给我发个消息，我给你上个眷顾——这样就算是伱遇到外神，我也能保你到能够回来为止，不会让你直接像罗塞尔一样被污染的。”高维灵机一动：“我倒是有个想法……我之后和蒸汽姬还有黄涛商量一下，到时候在告诉你。”
高维看着克莱恩，嘴角带着微末的笑容——说起来，你现在不就活像是一个“迈向星空之神”？
不过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我还是要先查明在这件事情之中究竟有哪些外神的阴影……
在捋顺了后续的行动之后，高维轻轻点头：“那既然如此，我就先去处理一些事情——我带博诺瓦去见见祂爹，顺便成个神。”
像是在肯定克莱恩的话一般，博诺瓦点了点头：“我已得到我主神谕。”
顺便成个神可还行……克莱恩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吐槽，不过他还是先喊住了高维：
“还有一件事情——因蒂斯和红祭司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这件事由我负责。”高维俯视者的声音平静，语气平静的就像是居于遥远星空之中的神灵，空洞而安宁：
“无论祂想要做些什么，只要是涉及到阻挠我回家的事情，我都会让我的化身去解决。”
执念。
克莱恩从未如此清晰的感觉到在他身边的高维俯视者身上有着如此明确的执念：祂想要回家。
这样的执念要比克莱恩当时想要寻找回家的方向的念头强烈万分——只要能够完成这个愿望，甚至与所有外神为敌都在所不惜。
回家啊……克莱恩的心中涌现出了一抹不知道是羡艳还算是怜悯的神色。高维早已在千千万万的日夜里被异化成了无数个高维俯视者，祂超然而可怖，宛如笼罩在一切生命乃至神灵身上的阴云。
克莱恩觉得祂是值得被羡慕的，因为祂能够找到回家的道路。祂不是旧日遗民，祂的家乡依旧存在；而祂又是绝望的，因为低维世界的存在者注定无法观测高维，高维俯视者并不知晓自己在回归了现实世界之后会看到什么样的场景。
那是一个和地球极为相似的世界，至少在克莱恩听到的高维的只言片语之中，那是一个这样的世界。
就像是薛定谔的猫一般：高维俯视者不知道自己在带领着整个世界拥抱高维之后会发生些什么，或许是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又或许是更加深重的绝望……但无论如何，高维俯视者度过的这亿万万岁月是实实在在的时间。
祂回家的执念更像是一种哲学的行为——同样也是保全祂人性的最后方法。
但高维俯视者不同，祂不像克莱恩，祂知道自己已无法“归乡”。
从生命的层次上来看，高维的灵魂在位格上更甚于最初，但是也仅仅只是位格。一个正常人类的意志无法压倒一个世界，而高维俯视者为什么执着于回家？正是如此。
回家的过程艰难险阻，仅仅只是这个过程之中所出现的风险，就很有可能会让高维的灵魂永远消失。但是只有将全部的精力投于这场“跋涉”，高维俯视者才会是“高维”，而不是无血无泪的外神。
祂身为人的一面更加偏爱身为“主角”的克莱恩，执着于消弭自己曾经“见证”的一个个惨剧——而非是天生傲慢恶劣的俯视者，高高在上的神灵。
而祂身为神的一面则让祂热衷于见证一幕幕惨剧，让祂傲慢的独坐帷幕之后，俯视着一切生灵。
祂的道路注定是人性和神性相伴，祂是人类最大的善和恶，祂是神灵最平常的漠视与超然。
祂的哪一部分占上风，取决于这一趟旅途的终点通向何处；高维已经知晓自己无法“归乡”，但“家乡”啊……
这里也是家乡，祂在这里活了太久太久，祂要让这个束缚祂的囚笼变成能够容纳自己的家乡。
祂已经见证宇宙随着最初的苏醒而崩灭，自然要走上将这里变为不受“命运”束缚，不“束缚”自己的家乡的道路。
“高维”应当“拥抱高维”。
克莱恩缓缓点头：“我明白了，我之后会带着奥黛丽一起回到南大陆散播信仰——为了保护她的认知，我会在前往星空的时候收回我的分身。到时候……”
“放心。”高维似乎又变回了原来的那副样子，祂露出抹笑容：“我会帮你的，亲爱的克莱恩。”
“而且她也是你最重要的锚……或许加上‘之一’会让你好受一些？总而言之，我会暗中给她提供一点保护”
祂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恼羞成怒的克莱恩打断：
“行了行了——总之红祭司的事情我不管了。我带她回南大陆了，现在那边百废待兴，我也得展现神迹，增添自己的锚。”
“好走~一路顺风。”
高维目视着克莱恩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嘴角的笑容才缓缓的收回。祂神色平静，扭头对自己身边的博诺瓦说道：
“走吧。”
博诺瓦点点头，转过头面无表情的对着高维说道：
“直接去我父亲的国度？”
“没错。”高维随意的说了一句，祂一屁股坐在不知道何时出现的沙发上，然后姿态随意的打了一个响指。
顿时厚重的帷幕在祂的身边浮现，随着帷幕拉下，周围已然变成了一片漆黑和闪光点缀的星空。
在星空的边缘，一道无形的屏障伫立在那里，上面有着多道裂缝和一个巨大的空洞——实际上那个空洞只有一个拳头大小，但是对于最初的屏障而言已经足够让外神将力量传入其中。
祂的视线透过无穷远处看见了那布满裂痕，但是被神国填充完整的屏障之外浮现出的一张张巨大而恐怖的面容。祂神色悠然，就像是没看到祂们一般。
“宿命之环、命运女神……呵。”高维俯视者露出一抹笑容，祂自言自语，只有祂一个人能够听到这声音：“这次支持‘红祭司’的又是谁？”
“命运已经被搅得一团糟了……在‘知识荒野’没有脱困的情况下，蒸汽与机械之神必然会向着黑皇帝或者真实造物主寻求帮助——我果然没蹲错人，但这次你们没有能力再看到命运了。”
高维的眼中浮现出一抹冷冽的嘲弄：“你们这些源质不全的神啊……最后在我重塑世界的时候有几个最终能保住自己不再受到分裂倾向的影响？最熟悉我的始终还是超星……唉，又是一个变数。”
“但是这也是命运不再追寻着最初留下的丝线向固定的方向流动的一种体现，只是不知道暗中影响蒸汽的‘另一位’、和图铎合作的‘那一位’……是‘源质’还是‘外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