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屋前惊闻（2 / 2）
蹲在旁边满眼期待的看着老头，一副我有酒，你有故事，让我们一起回忆往昔的模样。
杨老聋看着他这一通摆弄，眼里刚开始充满了疑惑慢慢变成了释然。
他用手指了指其中一瓶酒，姚烨会意立马扭开递到手前，杨老聋接过瓶子就吨吨灌了半瓶。
姚烨看在眼里，心里老不是滋味。
你看看把老人家馋的，不就是酒吗，以后你想喝就跟我说，管够不敢说至少能管饱！
姚烨打开另外一瓶酒打算跟老头好好喝上一场。
还没送到嘴边就听到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道：“别！”
心里一惊，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要不然自己没说话，杨老聋哑巴，是谁在开口。
姚烨放下瓶子四处寻找，只见杨老聋不在灌酒，撩开盖在腿上的袍子露出了触目惊心的右腿。
只见那条腿从膝盖以下黑中发紫，大部分皮肤已经腐烂，一动就有白色的脓和紫黑的血混着往外冒。
杨老聋将腿用手抬到门板上，试着将手里的酒往上淋，看了看桌上的下酒菜又示意姚烨将其挪开。
看到这条腿时姚烨都被吓傻了，这种场景虽然在电影里看过不少，但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
机械的挪开了装菜的袋子，眼镜却一直盯着那条腿不放。
当一个美女出现在面前时，你能忍住不看，但这种让人胆寒的东西却会让你恐惧到挪不开眼睛。
杨老聋将酒淋满整条腿，然后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小刀。
压了一口酒后就用小刀去割腿上那黑紫的腐肉！
一边割一边沙哑的说道：“我以为我等不到了，昨天打算留你的，想不到你那么快就走了，可能是我那屋让你很难受吧！”
应该是长时间没说话再加上割肉的痛苦，老人讲话时断断续续，偶尔还夹杂着吸冷气的声音。
杨老聋开口讲话了，而且昨天就打算跟自己说，这惊喜还真是一波接一波。
虽然心里对村里杨老聋成了哑巴的说法根本就不太相信，但现在对杨老聋能知道他昨天为什么那么快离开还真是吃了一惊。
原来你知道啊，所以今天选择没让我进屋！
姚烨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杨老聋就示意他不要说话，接着说道
“你别打断我，我没时间了，本打算将它带进土里去的，但这秘密既然他说了当有人来问时就告诉他，虽然很意外来的是你，但还好我终于能完成跟他的约定！”
姚烨正在疑惑这个“他”是谁，怎么猜到会有人来问这个事情，又怎么确认来人问的就是他说的那个秘密！
杨老聋手上不停继续说道：当年的事情我一辈子都理解不了，但辛好捡了一条命回来，后来老婆和孩子相继离我而去，尤其是那晚小七在我怀里慢慢没了温度，我直到现在依然忘不了他绝望的眼神！
姚烨就这么静静的听着，虽然从外婆那里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但现在听杨老聋的诉说，那种悲凉之情却更让人动容。
杨老聋的情绪明显有了波动，手上力度忽然加大，一大块肉被锋利的小刀割了下来。
“那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真想随他们而去，但他在雨里出现，告诉我不能一走了之，他需要有人帮他！”说完杨老聋大口喝完了瓶子里的酒。
姚烨很想打断问一下，他说的那个他到底是谁，但知道这个老人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聆听者，让他讲述深藏内心的故事。
“我也曾问他：你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什么不站出来帮我们，他说时间会给我们证明的。螳臂挡车，以卵击石毫无意义，他需要等一个机会，一个让他解脱的机会”。
“我那个时候对这个世界很失望，我求他让他帮帮我，让我去找我的孩子，他说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他不让我死，我就不能死！”
“我问他，为什么不肯帮我，我怎么求他都没用，我也想过自我了结，但他说如果我敢那么做就把我送进那个地方，那是我一辈子的噩梦，我不想死后变成那种怪物。”
怎么越说越让人听不懂了，无头无脑的信息让姚烨理解起来很吃力，那个他到底是谁，居然有这么种魔力。
“他让我等一个人，那个人会来问我关于他的事，我只好苟活下来，但后来我就不愿意开口说话，因为我觉得没人会来向一个哑巴问话”。
“就这样过了十几年，我们都没私下见过面，后来有一天他突然找到我，他说需要我去县城的老城门口等一封很重要的信，一定要取来交到他手上，我就到县城住了几天。”
“等了差不多七八天，我依然没等来他说的送信人，我感觉事情不对劲就回到了村里，突然听说他已经死了，我不相信他会骗我，这根本没有意义，所以偷偷到他家查看。”
姚烨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很想开口叫出那个人的名字，但又怕打断老人的回忆，只能忍住心中的躁动。
“我想你已经猜到了，那个人就是你外公—杨洪文。”杨老聋平静的说道。
得到证实姚烨心里的疑惑反而更加多了，记忆中的外公就是一个慈祥又平常的农村老头，怎么在杨老聋的故事却成了一个充满神秘的恶人。
“你外公很善于隐藏，他当年就藏在我们马帮里，要不是我意外发现他的反常，我们一群人还不知道要被他耍得四处乱跑到什么时候。”
“我不甘心又被他耍了十几年，更不相信他会死，所以晚上就去查看了他的坟墓，但一连去了好几晚上，根本没看出有什么问题”
“你说的那段话估计就是我那时候说的，时间太久我也记不清了，但我那是经常在他的坟前自言自语。”
这是承认自己说过那段话了吗！
但现在姚烨更想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这段时间杨老聋腿上的腐肉已经被割的差不多了，现在已经可以看到腿上有一丝丝鲜血往外渗。
“后来我将他的坟刨了！”
我丢你个老母，看你学关二爷下棋刮骨，小刀割腐肉，本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你居然刨人新坟，当真是胆大包天，卑鄙小人！
姚烨听到老头挖了他外公的坟，怒上心头，恶从胆生，攥紧双拳龇牙咧嘴的站了起来。
杨老聋瞟了一眼眼前的小伙，淡淡的说道：“年轻人就是冲动，你难道不想知道我接下来看到了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