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蟊贼盗窃判死刑(2 / 2)
只见一家临街的酒棚里,七八张桌子坐满了客人,大都是刚下工的民工。
靠墙的一张桌上,坐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一身蓝绸短袍,穿着着翻毛马甲,头戴狐裘棉帽,看模样似乎像个商人。
这人和其他三个民工混坐着,嘴里吃着酒食眼睛却盯着外面的街巷,贼溜溜四处乱瞅,长相也贼眉鼠眼的十分猥琐。
“贼鸟,总算让我又遇到你了!”
史进看清那人的长相,正是偷自己钱财的小贼,脸上露出了喜色。
他在旧衣摊上买了一身肮脏破衣换上,又背了一个运土的大筐,给了小贩一把铜钱,让看好自己的马,再用破头巾裹住头面,缩着脖子走进了那间酒铺。
他的样子和其他民工并无两样,瘦小男子也没在意,看了一眼就继续在过往人群里乱瞅。
史进走到男人旁边的桌上,用刚学的山东话请其他民工让了个位子,然后叫了一角酒和一碟花生。
小二送上酒菜,史进手脚笨拙的掏出钱袋付了钱,然后又把钱袋系在后腰上。
那瘦小男子看到他的钱袋鼓鼓囊囊,眼睛一下亮了。
几口吃喝完了,起身往出走,经过史进身后时,腰一弯,就把手伸向了钱袋。
“贼鸟,还敢伸手!”
史进突然举起身边大筐扣了过去。
瘦小男子大吃一惊,急忙弯腰向前蹿去,却被史进脚下一绊,一下滚倒在地。
史进踢翻桌椅赶了上去,又是一筐扣下,瘦小男子刚爬了起来就被大筐扣在里面。
史进一手按住大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就是变成泥鳅王八,也逃不出爷爷的箩筐!”
瘦小男子在筐里挣扎不动,尖声叫道:“你是何人?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戏弄于我?”
史进扯掉面上头巾,在筐上踢了一脚,喝道:“贼鸟,还认得爷爷吗?”
那瘦小男子从箩筐缝隙里往出一看,不由惊叫出声:“啊呀!怎么是你?惨也,中了你这小子的奸计!大爷常年打雁,今天被雁叨了眼!”
史进骂道:“你这贼鸟,跟了爷爷一路,在大名府把爷爷的钱偷了去,害得爷爷吃了好几天西北风。竟然还敢跟到扈家庄来,怕爷爷逮不住你吗?”
瘦小男子闷了一会,求道:“好汉放过我一次,我把钱加倍赔给你,你我交个朋友如何?”
“呸!”
史进吐了一口,骂道:“谁和你这种低贱腌臜的贼鸟交朋友,不怕辱没了先人!”
男子也怒了,在筐里骂道:“爷爷偷钱低贱,你这厮拦路抢劫就不低贱?爷爷至少没有欺人伤人,你不仅抢钱,还杀人。你丧尽天良,有什么脸说爷爷低贱!”
史进大怒,正要翻开筐把人抓出来,巡逻的兵卒到了,持械围住他,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打斗?”
史进把自己身份说了,指着筐里说道:“几位军爷,这小贼是惯犯,之前在大名府偷过我的钱财,这下又来扈家庄偷盗。幸亏遇到了我,将之逮住,不然又不知有多少穷苦人的工钱被他偷了。”
巡逻队得知他是王教头的徒弟,态度立刻好转了,过去把筐揭开,将里面的瘦小男人抓住绑了起来。
自从上次那支巡逻队被扈成惩罚之后,巡逻队做事再也不敢马虎,把男人押着往当地司法所而去,同时也让史进和几个证人一同前往。
民工聚居地的司法官是每日轮换的,今天正好是裴宣亲自来值班。
这位铁面孔目问清楚男人叫做刘二,当堂审问过罪犯人证之后,直接判了刘二死刑、立即执行!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史进在内都认为判决太重,偷窃的小贼而已,怎么整得比造反还重?
那刘二也从正震惊中回过神来,大叫冤枉。
裴宣冷眼看着他,问道:“你有何冤枉,本官给你机会自辩。”
刘二惊慌叫道:“我偷窃他人钱财,我认罪,但按照大宋律法,罪不至死。如果偷东西就判死刑,其他更重的罪行岂不是要诛九族?”
“而且你这个司法官又是什么人?是官府的正经判官?如果不是,你有什么权力判我?你要讲法的话,就应该把我押送县衙,让阳谷县知县来判!”
裴宣耐心听他说完,缓缓说道:“其一,本官是扈家庄司法局总司法官,庄内一切罪案都由我来审判,审完即生效,任何人都无权干涉。”
“在扈家庄这里,只有扈家庄的法律,没有大宋国的法律。你在我扈家庄犯法,我就有权力审判你。如果你想依大宋国的法律来判,那么等执行完扈家庄的法律,你再去县衙鸣冤吧。”
刘二脖子上青筋直跳,愤怒叫道:“执行完判决,爷爷都死了,做鬼去县衙鸣冤吗?你们扈家庄太猖狂,连朝廷和官府都不放在眼里,你们不怕朝廷打你们个谋反的罪名吗?”
“其二。”
裴宣不理他的叫嚷,继续说道:“你说判决太重,偷盗钱财不该判死刑,我这里给你解释。”
“扈家庄的法律,讲究公平、正义和人性。你这蟊贼偷盗了史进的钱财,的确不应重判,但你又来扈家庄工地上偷窃民工钱财,便是十恶不赦!”
他的话语越来越严厉,沉声斥道:“你可知你偷走的都是民工的血汗钱!”
“这些穷苦人冒着严寒辛苦劳作,才赚到这么一点钱,家中还有父母妻子儿女等钱吃饭,被你偷去,让他们一家人如何在这严里冬存活?”
“你偷走一个民工的钱财,就是害死一家人,你算一算,这段时间你偷了多少人,害死多少家?”
“这种不义之财你也偷,与谋财害命无异!所以本官叛才你死刑!你还有何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