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异化（2 / 2）

“您认识骤羽剑？”霍卫忽然想起刚才对方的话，觉得有些惊讶。

骤羽剑在两百多年前也是一门非常冷门的剑法，因为骤羽剑练习困难而且和很多真气冲突所以很少有人会去练习。当然除了霍卫这个爱剑如痴的人，一门剑法越是困难对于霍卫来说就越是能让他感到兴奋，也是因为这个他才才会去练习这门无用的剑法。

“骤羽剑……我的一个朋友很喜欢这门剑法。”许奂点头，“所以我对这门剑法有些了解，所以我还有一些小问题。”

许奂说着抬起双手，一双手忽然扶住了霍卫的手，中年人粗大的手掌拂过霍卫的手掌。

“许……许教习？”霍卫内心发寒想到了某个可能干忙想要抽回手。

许奂无声抽回手，一双略显混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霍卫：

“骤羽剑练习起来非常困难，哪怕是天才如我那位朋友也花了一年时间日夜苦练才练成。”

霍卫微微仰头目光错愕的看向许奂，他当年练习骤羽剑花了差不多三年时间才真正登堂入室，显然许奂嘴里那位“天才朋友”是个真正的天才。

“但是你从握剑到今天，也不到半年吧？”许奂幽幽的说着，混浊的眼睛里射出两道精光仿佛要把霍卫看透一样。

霍卫瞬间肌肉变得紧绷，对于自己的剑法他曾经对赵氏兄妹做过解释，但是那一套仙人抚顶的说法或许赵氏兄妹还能相信，而眼前这位许教习怎么看都不是会相信这种托词的人。

许奂似乎早有预料到霍卫不会回答，他没有丝毫停歇继续说：

“其实我并不在意你是如何拥有这一身剑法的，在稷下学宫里有秘密的人很多，你有我有其实大家都有，有秘密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你那一身剑法虽然精妙但还远谈不上如何惊世骇俗。”

霍卫不解的看向对方：

“那许教习的意思是？”

许奂身形微微摇晃一张满是油污的脸上露出一丝仿佛自嘲的笑容：

“有秘密不是坏事在稷下学宫很正常，但是你不一样。”

“我不一样？”霍卫微微蹙眉。

“敛魂者，你是敛魂者。”许奂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袍子。

“敛魂者？怎么了？”霍卫不解。

前世的霍卫交手过武者、练气士，当然也包括敛魂者，但是他交手过的敛魂者很少和敛魂者之间的交流就更少了，在他的印象里敛魂者的力量都非常“诡异”、“反常”，他身边的人也没有敛魂者。

也就是说霍卫虽然已经成为了敛魂者，但是对于敛魂者这个神奇的群体几乎没有任何了解。

许奂审视着霍卫的反应，在确认他是真的什么都不懂后才说：

“看来你成为敛魂者是一场意外，居然连一个教授你基础常识的引路人都没有。”

霍卫想起自己在“墨境”中的遭遇，显然那确实是一场意外，他只能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如果是这样其实你不应该来我们剑学馆，你应该去术学馆，那里的人最擅长这方面的工作。”许奂摇摇头。

“还请先生赐教。”霍卫反应很快，他赶忙拱手行礼。

许奂摇晃的身形微微稳定，呼出的酒气随着他轻微的几个呼吸居然消散一空，除了身上淡淡的卤肉香味他现在看起来倒是真有几分学馆教习的样子。

“敛魂者的本质就是一个容器，或者说一个牢笼。”

“牢笼？”霍卫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魂核的力量非常危险，特别是一颗没有任何防护的魂核是极度危险的，但是当一颗魂核经过魂契仪式之后成为一个敛魂者的力量核心之后它的力量便得到了控制，这种危险性由未知变成了已知、由不可控变成了可控危害性大大降低。”

说到这里许奂幽幽的看了霍卫一眼。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敛魂者就是安全的，实际上敛魂者也很危险，他们可能因为各种奇怪的缘由发生变化，这种情况被称为‘异化’。

所以包括我们稷下学宫在内的各种和敛魂者相关的组织都会密切关注敛魂者的状态，特别是他们的精神状态，因为我们发现敛魂者发生异化大多和他们本身的精神不稳定相关。”

霍卫终于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你是说因为我是敛魂者，稷下学宫会密切关注我的精神状态，以及调查可能让我发生异化的事？”

“这是必然，你入学后应该还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你的剑法，以及你魂核的来历。”许奂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