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消息(1 / 2)
西阳城北郊,湖畔庄园,宇文温走在一处土丘上,听着隔壁的朗朗读书声,时不时看着面前正在修建的房屋,这是他未来的‘湖畔别墅’,而庄园算是除了城中府邸外的正式别院。
他在巴河城也有个‘别院’,但那只是为了方便临时午休的一处落脚点,大部分功能都是作为采购点,有人常驻负责收购各类水产。
为了练兵打仗,为了在巴州施展抱负,宇文温的注意力没放在享受上,一直没心情弄什么田产,如今难得**一回,圈了上百顷湖畔荒地,来个‘开心农场模式’。
别院其他部分还好说,其中的‘别墅’是得加紧建设的,宇文温的夫人和侧室如同笼中鸟,在城里府邸困了一年多,也是时候有个别院出来换换心情。
“郎主,已经准备好了。”一名独臂男子恭敬的说道,宇文温闻言点点头,向着另一个院子走去,那名独臂男子和张鱼一左一右跟在他身后。
把守小院门口的护卫也是个身有残疾之人,他右小腿已断用一根木棒代替,不过精神气却很好,完全没有颓废的样子,见着宇文温走近赶紧问好。
“如何,转到这别院住下,大家还习惯吧?”宇文温问道,那人笑着说家中老小都舍不得走了,别院临湖风景不错,想来府里的两位小郎君会欢喜的紧。
宇文温拍拍他的肩膀,穿过院门向里走去,低沉的咆哮声随即响起,只见十余条锈红色的身影,正不断的试图挣脱铁链,而牵着铁链的人几乎要扯不住这些东西。
“老实些,老实些!”一人大声呵斥着,那些身影听着声音算是老实了许多,宇文温缓缓走上前去,看着那一条条猛犬,饶有趣味的问道:
“田武威,这些都是一公一母配对的?”
“使君,都是配好对的,有几个都怀上崽了,所以才这般凶。”田益龙答道,随即补充了一句:“使君叫田某名字即可,莫要如此客气。”
“那怎么行,少宗长如今是武威司马,虽说是二命的散阶,好歹不是平民了。”宇文温笑着说,田益龙去年多次随军作战,带领族人和乡兵立下许多功劳,所以被大行台授予二命的散阶,为步入军旅编制做准备。
宇文温问这些狗是什么品种,田益龙说这是从蜀地弄来的,当地人都把这狗儿叫做竹狗,拿来看家护院或者打猎最合适不过。
“蜀地无所谓了。”宇文温不太懂四川的狗,不过本地的打猎专家田益龙说好,那基本上是没问题了。
“大家都知道如何养了么?”他开口问道,牵着狗的几人点点头,说在田氏坞堡待了数月,这些狗已经认了他们,等适应了这个新地方能安心繁殖了。
“看紧些,莫要伤到人,别院里还有小孩子,一定不能出事。”
“是,郎主。”
宇文温仔细看着这些毛色锈红的猎犬,和常见的土狗也是中华田园犬不同,这些狗正面看去头脸呈倒梯形,面部有些皱纹;耳朵竖起,呈现三角形;眼睑肥厚眼眶突出,眼神有些凌厉,面带煞气。
鼻头乌黑发亮,嘴形有些像竹筒,唇黑齿白而利,舌头有些点斑状黑纹;前胸开阔,前肢粗壮,肩胛至下双腿如同倒花瓶状;后肢略长,整体弯曲犹如弯弓。
当然最主要的特点是毛色呈锈红色或者深棕色,加上体重至少超过五十斤,看上去是很威猛的感觉,宇文温要的是这种与众不同。
他在长安时自然少不了和别人飞鹰走狗,贵族子弟什么没玩过所以见过的猎犬也多,不过来到安州后他没心思打猎,到了巴州更是忙着打仗,打猎这种时髦的休闲活动与他无关,直到某日在田氏坞堡作客才想起来这茬。
当然他不是想吃狗肉,而是为田益龙养的一群猎犬吸引,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未来的‘开光办’得有个行头,大狼狗是不用想了,遍体锈红色的猎犬正合适。
一群身着拉风制服的开光办人员,牵着龇牙咧嘴的猎犬,气势汹汹的走在大街上,一边嚷嚷着‘奉命办差,速速让路’,然后见着疑犯要跑便立刻放狗咬人
当然也是想想而已,宇文温主要是打算用来看家护院,因为是这座别院是家眷的‘湖景度假别墅’,安全放在第一位,尤其得防那些不怀好意之徒。
平日里若是真有空,带出去打打猎,算是陶冶一下情操,也是和部下们交往的一种方式。
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让仆人们领着这十余条‘夫妇’去新家落户,随后领着田益龙参观还未完工的庄园。
“既然是蜀地出产的猎犬,田郎君是如何弄到手的?”宇文温问道。
“这不在下喜欢打猎么,又想着压过别人一头,恰好蜀地的客商推荐这种猎犬,所以买了几只回来养着,结果发现确实不错,陆续买了许多回来繁殖。”田益龙解释道。
“听说这些狗能斗野猪?需要特别训练么?”宇文温又问道。
“当然需要训练,不过也不会太难,若是使君不嫌弃,在下可以指导府上仆人如何训练。”
“整日里让你过来,田宗长怕是会有意见吧?”宇文温笑道。
“嗨,如今家父成日里围着孙子转,哪里有空管在下。”
宇文温笑了笑,田益龙自从有了儿子,其父田宗广的关注点在孙子身上了,喜欢打猎并且成日里舞枪弄棒的田益龙没了束缚,加上时不时随军作战,完全是挣脱铁索入江的蛟龙。
“有个问题,当然也是这么一问。”他忽然停下脚步说道,见着田益龙洗耳恭听的样子,便淡淡的问道:“能训练猎犬咬人么,例如捉贼什么的。”
“这倒可以,只是”田益龙说完迟疑了片刻,还是补充了一句:“若是经常咬人,怕是不太好。”
“莫非会喜欢吃人肉?”
“这倒不是,只是咬过人桀骜许多,不调教的话围猎时容易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