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一中［八］（1 / 1）

人流呜呜渣渣聚集在楼梯口，江兰远远将看到杜老师那肥壮身躯，一路上他都表现的很平静，就算被人问起，他也可以说校医可能是是自己摔倒的，实在不行把方小鱼拉出来顶着。 学生在老师的吩咐下自觉退让，空洞眼神死死盯着江兰。 杜老师：王小小，你知道校医出事了吗？ 江兰：刚才张琦跟我说了，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明知故问。 杜老师：你不知道校医会来这里吗？ 江兰：杜老师，我怎么会知道呢 他反问着，神色如常。 微风轻拂过脸颊，诡异沉默自二人间扩散开来，杜老师那张脸上堆满肥肉，阴云密布，黯淡光线下，看不清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方小鱼弱弱开口：他，给我，包扎完，就走了。 杜老师将目光转移到方小鱼身上，眼角猩红，面目狰狞。方小鱼吓得连连后退几步，低垂着头。 张琦：王小小，你昨天，有好好睡觉吗？ 江兰：你也觉得我今天精神不错吧？ 此话一出，张琦的脸也阴沉下来，看来系统给的剧本也不一定全是真的。她狠狠瞪向浑身发抖的方小鱼，仿佛要吃了他。 江兰往前挪了两步，顺势挡住在方小鱼身前：方小鱼受了伤，我先带他回教室了。 杜老师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在江兰转身间，冰冷触感从手腕传来，回头一看，张琦那张微笑脸正对着他。 张琦：抱歉。 江兰： 说完便松了手，腕上留下深深红印，这家伙的力气还挺大。 回到教室，方小鱼径直走回位置，冷风从他昨天打破的窗口直直灌入，大部分学生都出了教室，整间教室显得有几分空荡，但烦人的腥臭随之离去，也算是件好事。 打开日记本查看，上面果然又出现新的内容： 这点内容还是看不出什么，还是要找到其他物品，他心心念念的到底还是纸牌。 江兰合上日记本，每找到一件物品就要回到教室拿日记，这也太过于麻烦，还是得找个包装这些物品 他将目标对向方小鱼。 江兰：方小鱼，包借我一下呗。 方小鱼回头看了他一眼，缓缓取下挂在椅背上的斜挎包，递给江兰。 方小鱼：你要，装什么？ 江兰微微一笑：王小小同学的宝物。 不知为什么，王小小这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来会那么别扭。 下午课间，张琦突然出现在他的班级门口。任凭人流走过身边，她也依旧不为所动，江兰坐在位置上又折了不少新奇玩意，静静观察她的反应。 她盯着方小鱼看了许久，盯得他浑身不自在，被迫离开教室。 这是做什么？ 江兰混进人群，轻易躲开张琦视线。那两人一前一后在眼底远去，紧随其后来到一间杂物室前，人流稀少，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江兰靠在墙边，耳边传来张琦的声音，明显压着恼火。

张琦：你告诉他了？ 方小鱼：没，没有。 张琦：那你，为什么，在医务室？ 方小鱼的声音略带哭腔：我没有，我没有说，没说是你 哎呀，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江兰调整了身体角度，确保自己不会被发现。 清脆巴掌声响起，大概是方小鱼摔倒在地。 张琦：你说谎。 方小鱼：我没有，我没有 张琦：昨天，他本该，变得跟我们一样。 方小鱼：对，对不起可是我真的没说 说昨天晚上那个怪物吗？方小鱼确实没说什么，这个张琦果然不简单，怪不得第一天吃饭的时候，方小鱼表现的那么害怕。 张琦：你应该知道，杜老师的晚饭时间快到了 方小鱼：我我我知道 相当炸裂的消息。听到这里，江兰大致了解情况，转身离去。看来晚上不能再回宿舍了，纸牌实在没线索，还是先去找那只熊，解锁日记本剩下的内容比较保险。 回到教室，江兰哼着轻松小调，默默等待傍晚到来。 许久，墨色被打翻，层层笼罩整座校园，似乎预示着黑暗结局。 江兰哄走方小鱼，独留在教室里，等待人群散尽才缓缓走出去查看情况。树枝在风中摇摆不定，沙沙作响。落叶铺成一条路，新叶压着腐烂老叶，成为夹缝里野草肆意生长的肥料。 远处的食堂漆黑一片，如静默的巨人，远远矗立在黑暗中。 他们的脚步很慢，江兰能看到那灰色小路上，星星点点的人影在往宿舍楼的方向移动，如此微小。 希望张琦不会回来。 江兰打了个哈欠，走向医务室，带上那根相当顺手的铁棍。记得方小鱼说过，玩偶熊在杜老师的办公室，但是他并不清楚杜老师的办公室在哪里，只能一个个找过去了。 时间不多，江兰能感觉到身体阻力越来越大，走两步都要花费比往时更多的时间。 好在他运气不错，在第三间办公室门口就成功找到杜老师名字，依旧是先试试校医的钥匙，打不开才抡起棍棒砸开门锁。 果然在门内杂乱不堪的文件堆中，一只身形巨大的玩偶熊静静坐在角落，见江兰找来，玩偶熊的手脚不易察觉地抖动两下。 找到了 江兰拖着疲惫身躯朝玩偶熊走来，刚一取出日记本，书页就自主滚动起来。玩偶熊发出呜咽低吟，微微抬头，江兰无法在那双纽扣眼中看出什么，他的无助委屈全都藏在愈发凄厉的哭声中，无数人的声音混在一起。 日记停留在最后一面，照片里，一位学生面带微笑，怀中小熊憨态可掬。旁边潦草写着几句话： 你害怕吗？ 我很害怕，直至我生命结束，我也没能摆脱这一切。 是的，我们直到现在也没摆脱。 你的名字是 我我们都是王小小。 照片上那位学生的脸渐渐模糊，五官彻底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