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如果还记得海与天空（2）（2 / 2）

妹妹的眼角明显的低垂了一些，但还是以平常的样子回答我。

[啊……这个嘛，我有自己的打算啦，而且……]

[而且？]

[难得……和哥哥……这样出去，感觉……要认真对待呢……]

妹妹认真地说出了有意思的话。

[噗……这是什么理由啊。]

[呜啊啊，……哥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只是觉得这样搞得我不认真对待了一样。]

[唔姆姆……]

妹妹一边开始吃东西，一边用含糊的语气词回答。

一会后，我们就要出门了。

看着门口在换鞋的妹妹，黑色的裙摆轻摇着。

[这是你第一次穿这样的衣服吧，平时只见你穿校服，都不知道你还有这样的衣服呢。]

妹妹有些傻眼地看着我。

[唉……哥哥，连我都知道，和一个女生讲她衣柜里没有好看衣服可是会出大问题的哦。]

[啊……是这样的吗？]

因为几乎没有什么异性朋友，所以关于一些雷区完全不知道，不过这家伙还在我面前自称起女生来了。

我觉得有点好笑，等她换好后，我们就下楼了。

沿途的风景虽然有很久都没有见到了，但并不觉得很陌生，也没有很怀念，只是有种安心感。就是那种离开了老家很久，回来后发现一切都是原样的舒适。

啊，不过身边的妹妹可不熟悉。

因为这身衣服确实很适合她，妹妹身材偏瘦，但上身并没有显得很松垮，只是凭添了几分伶俐。

[这样真的就感觉长大了一些啊……]

我喃喃自语着。

[哥哥？说什么呢？]

[啊啊，没事没事。]

路上妹妹依旧主动牵着我的手，两个人边走边聊，话题大部分和书与画有关，毕竟不在同一学校，妹妹的校园好像很无聊，我的校园生活也没什么好聊的。

不知不觉就到了，看着眼前的建筑，回想起我的小学生活，印象深刻的基本都有妹妹的出场，而别的一些人或者是事都已经记忆很稀薄了。

我看了看身边的妹妹，她好像已经差不多习惯了别人的视线了，气息平稳了很多。

[走吧，去你的班上。]

[嗯嗯。]

这么说着，在进入学校的瞬间，妹妹就松开了我的手，走在前面，而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什么啊，原来已经会在意这种事了吗。我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滋味，但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跟着妹妹走着。

到了她的班上后，她说班主任还要给没人分发毕业祝语和评价手册之类的东西，所以学生要先过去。

[那你就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哦。]

[嗯。]

妹妹对我稍微笑了一下，但总觉得她变得有些紧张。

她坐到位置上以后，我就隔着窗户看着她，感觉她有些坐立难安。

我看看周围，全是大人，好像一座座巨大的屏障，很轻易就隔绝了空气。而教室里人也很多，气氛也是繁杂，只有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格格不入的。

“怎么又感觉和以前没什么变化啊……”

我这么想着，班主任便上台了。

他是个中年男性，身材高瘦，用平和的声音叫着一个个学生的名字，然后交给他们两本小册子，然后就可以下去了。

每有一个学生上去后，下面总有几处会有些躁动，大概是那人的朋友们吧。不过当然，也有那种从上台到下台都全程鸦雀无声的。

看来妹妹多半是要属于后者了……

我从心里为妹妹觉得悲哀，唉，校园生活变成这样也是挺不容易的……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当班主任见到我妹妹的名字，她走上去时台下确实有两三个女生捂起嘴笑了起来。

嗯……？原来这家伙有朋友啊？惊讶之余，我试图说服自己是因为今天妹妹的穿着，可大家都是盛装打扮了的，妹妹也没有特别突出吧。

对于妹妹这种突破性的成长我暗暗称奇，回去要好好问问她了。

不过看妹妹脸上的表情，还是那副紧张的模样就是了。

不久这一阶段就结束了。

学生们纷纷走出来，家长们进去了。有几个人率先跑了出来，和同伴们嬉笑着打闹着，而妹妹缩在最后，半天才出现。

[啊……哥哥……]

[嗯，你做的很棒哦。]

[嗯？不就是拿了个东西吗，又没做什么。]

妹妹似乎不明白被称赞的原因。

我笑了笑，指了指远处那几个女生。

[刚刚她们有因为你而笑哦，你应该和她们关系不错吧？交了朋友很不错哦。]

[啊……她们……]

妹妹头低下来，似乎很难开口。

而那些女生似乎也发现了我们，站在了原地。

其中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好像是领头的一样，脸上带着笑，对妹妹挥了挥手。并好像要走过来。

[啊！……]

妹妹惊呼出声，身体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我发现了妹妹这个奇怪的行为，朋友叫她去玩吧？为什么感觉有点害怕呢？

难道还是这么内向吗，得亏她的朋友都这样热情地对她啊。

我这样想着，对妹妹说。

[我先进去来会了，你觉得无聊就和朋友去玩会吧。]

[……]

妹妹没有说话，只是以湿润的瞳孔看着我，好像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