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逻辑（1 / 2）

暗黄色的污渍爬慢了厕所的墙壁和地板，踩在上面有种黏糊糊的感觉，江砚进入厕所，一共八个隔间，厕所门紧闭。这是一间女生厕所，江砚思索着随身听里传来的声音，打算先从女生厕所开始搜索。厕所里的窗户没有被木板封死，其中的一块磨砂玻璃不知道被什么打破，碎裂了一人大的洞。

江砚逐一推开厕所隔间的门，发现了两处不同寻常的地方。其中一个隔间是从里面反锁，还有一侧最里面是存放杂物的地方，里面堆满了清洁工具。

“为什么会有一间是从里面反锁的？里面会不会有线索？”

江砚蹲下身子，从门板底下的空隙里看过去。

一双穿着统一制式皮鞋，遍布深青色血管的腿，一动不动的冲着江砚的方向。

顿时，一种强烈的恐惧感涌上江砚心头，他屏住呼吸一点点移开身体，这种脊背发凉的感觉与刚才遇见干尸时一模一样。

如果上课铃声响起来之前，他没找到线索，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个隔间里，多半不能探索。

江砚避开这个地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从其他地方开始探寻起来。

第一个隔间里有很多干涸的褐色血渍，大片大片的头皮粘着头发散落在地上，垃圾桶里堆满了废书页和笔记本，江砚抽出其中一本，纸张上都是胡乱画的笔记，找不到有用的线索。

第二三个厕所隔间里的墙壁上画满了各种涂鸦，涂鸦的内容是各种小人。用红色蜡笔画的几个小人正拉扯着一个白色小人的四肢，小人的手脚被拉出一个夸张的长度，眼睛瞪的极大，尽管只是一幅画，但是江砚好像听到了那个白色小人的尖叫。

“如果宋晚凝说这里以前发生过一场校园霸凌，那这些红色小人应该就是当时的施暴者。”江砚用袖子把那些红色的蜡笔小人给擦掉，留下了那个白色的小人。

“只有这些吗，好像没什么进展。”江砚检查完一侧的隔间，来到了另一边。

“这是…”江砚推开门，看到其中有一间的地上有一件女生的校服，校服上挂着一个被刀割烂的校牌，里面的女生头像被整整齐齐的切了下来，只残留一个名字。“徐莉。”

江砚把校牌揣进兜里，又从校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情书和一份详细的学习计划。

情书被叠的很整齐，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

“徐莉，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看不到你的每一分钟都很难熬，希望你能答应我的请求，我会保护好你的。”

情书的落款是一个用红色蜡笔画的爱心，穿这件校服的女生很重视这封情书。

学习计划被夹在情书里，同样保存的很好。上面制定了往后一个学期的学习目标，看的出来女生对学业很看重，希望能在下个学期获得更大的进步。

“有人对这个女生表白了，貌似她很在意这件事情；女生的计划里都是学习，她是一个很用心的女生。”江砚通过这些线索思考不出任何的逻辑，只能继续探查。剩下的两个隔间里面有很多的垃圾，江砚没有什么发现。

时间一点点减少，那个反锁的隔间传来窸窸窣窣的躁动，好像有个人站在里面，随时准备出来。冷汗顺着江砚的额头流下，江砚回到门口，原本进入厕所的地方已经被厚厚的水泥封死，江砚被困在厕所里面了。

江砚没有找齐线索，没有达成出去的条件。

“不对，肯定还有没注意到的地方。”

江砚走到最后一个堆满清洁工具的隔间，借助着随身听上微弱的灯光，发现地面上有一片血渍，血渍当中印着两个脚印，像是有人站在这里遭遇了不测。

“这个隔间根本没有排水系统，正常的学生应该不会来这个地方上厕所。”江砚拿开清洁工具，在最里面发现了一只蝴蝶发卡，发卡的背面绣着一个莉字。“这里曾经有一个女生，她头上的发卡掉了下来，而且当我站在她的位置上，可以看到隔板们上有指甲来回摩擦的痕迹，她在这里站了很久。”

“是在等什么，还是在躲什么。”

江砚记得这里宋晚凝说过，那个杂物间曾是女孩受到迫害的地方，失踪的男生去的是楼梯间，自己来的是厕所。这些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没有监控。

“那个女生来到这个不能使用的隔间站了很久，她是在躲开那些欺负她的人。校服里的情书和发卡上的莉是同一个字，女生在厕所里遭遇了什么，导致她的衣服都丢在了这里。”

江砚的脑子越来越乱，在这里停留的越久就意味着自己越危险，“如果说宋晚凝进入杂物间被反锁，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女生当初也被反锁进了杂物间。而我这里根本没有出去的路…”江砚回过头，看向那个被打破的玻璃，脑海里闪过一个令他不敢相信答案。

“那个女生可能根本没有出去，又或者说，她是从窗户上跳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