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前的宁静(四)(1 / 2)
秦十堰夹了口菜,看她的眼神说不出是什么意思,“我还负重5斤,肩杠2斤的野生猪,杠一个九十来斤的人当然不在话下。”
南希也听出他的内涵,眉尾轻抬,“我说,当时的你令我心动,让我心花怒放。”
这男人居然把她跟野生猪比较,简直太不解风情了!
“对了,你们这些修铁路的不都是混寝的吗?我看你当时帮我套裤子动作挺熟练的。”
宿舍混寝是闰怀北告诉她的,前两天南希去西城找人,刚好撞见他去附近超市买点东西,他见到人就立马喊嫂子,南希随口跟他谈了几句,两人一问就答,她也套出关于秦十堰的一些个人情况。
她加了他的微信,甚至让他别告诉秦十堰她来过,他也就真没说。
“谁告诉你的是混寝?”秦十堰被她的话气笑了,放下筷子,“真有有情况的时候连自己的裤子都快套不上了,还想着套别人的,我他妈才闲得蛋疼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他在收笑的同时,又补充,“先别管别人对你说了什么,以我目前的身份,没对象没老婆就应该收紧裤腰带过生活。你要是闲着没事,快离开这里,别道听途说些不靠谱的东西。”
也不知道他这补充的话是几个意思。
南希轻点头,笑着把最后一口鸡蛋塞进口中,慢条斯理地回应一句,“其实呢,你也可以适当松松,别勒那么紧”
秦十堰看她一眼没接话,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南希知道他是听懂了。
这算是两人少有的和谐闲谈,全归功于她脚底的那伤。
真不容易。
结果,临到睡觉的时间,发难的事又来了。
南希脚受着伤根本脱下这裹束性较强的牛仔裤,呼喊声脱口而出,“你看看你办的好事,你怎么穿的怎么给我脱了。”
秦十堰看她缠着绷带的脚也犯难,试着说服她,“先这样凑合一夜,明天我再想办法。”
“不脱我睡不着。”南希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这脚不好裤子怕是脱不掉。
秦十堰跟她相识那么久,也知道她倔没再说别的,转身走出去,再进来时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坐在床沿边板正她的腿轻放在自己腿上,刀尖顺着裤边就开始慢剪,“明天赔你一条裤子。”
南希看着他顺着缝一点点往上剪的认真模样,没说话了。
慢慢的,隐约感受到他粗粝的手指贴覆在自己的小腿上,她身上突然滑过不该有的情感爬上心头。
她不适动了动小腿。
秦十堰立刻停下手中动作,另一只手掌紧扣她的小腿,“不想再进一次医院就老实点。”
“那你也别趁这时候乱调情。”南希蹙着眉头反驳他,想着之前的失态就后悔,“更别闲着没事就拿医院压我,会哭也完全是因为生理反应。”
得,她倒是有理了。
秦十堰把剪刀往床头一放,抬头看着她一副狡辩的小样,也是少见她这般拿着小脾气,接话道,“生理反应的哭可不是那样的。”
还没等南希接话,猛然间的刺啦一声,牛仔裤顺着缝被他彻底撕开,愣神地望着他,又是刺啦一声,另一侧也全开了。秦十堰再次拿起剪刀把两边缝合紧实的裤腰处剪开,彻底脱下来了。
破烂的裤子被秦十堰扔在地板上,看着她明晃晃的长腿,以及内裤边微露的臀肉,男人该有的正常反应他都有,以往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次次崩的彻底,拽起她身侧的被子就搭在上面,还不忘露出那受伤的脚。
“好像吧,还挺凶猛。”被他有片刻唬住的南希不忘夸赞,精神慢慢回来了,又开始趁机勾搭他,“那能教教我生理反应是怎么哭的吗?”
秦十堰眼神幽幽地看着她,轻微地触了下她的脚底,疼地南希直接拽起枕头砸过去。
他丝毫不受影响,不躲不藏,弯身捡起落在脚边的枕头再次垫在她后脑勺,“等你脚彻底好了再玩那些把戏。”
关上房门,人影消失。
半夜。
男人站在露天阳台正抽着烟,黑到尽头的夜色只有他指间的星火是有温度的,一缕白色烟雾顺着他腕骨处的红绳蔓延至上,指尖一弹,烟灰无声地坠落。
漆黑的瞳孔印着猩红的烟火,他定落在某处的眼神看不出在想什么。
他烟瘾不大,只是最近却有点上瘾,吸的烟也多了。
直到烟燃尽。
他站起身推开房门,走入单间。
“裤子。”秦十堰把东西放在她手边。
坐沙发看电视的南希把酸奶放身边,接过一看,是一条牛仔裤,和昨晚剪破的那条版型颜色都差不多,“一大早出门就为了这?”
牛仔裤好买,满大街都是,但想买颜色款式都差不多的可不好找,尤其是南希这典型的腰细腿长,合适的码都是加长版的。
秦十堰没接她话。
见状,南希也没逼着再问,这段时间的磨合,也算是明白他完全就属于嘴硬的那种人,不想说的话怎么都掰不开。
把裤子叠放重新装进袋子里,她端起酸奶继续一勺一勺地往嘴边送,秦十堰也没顾着她此刻的悠闲,把用热水烫过的粉色保温杯放她眼前,“想喝水就用这杯子。”
采购的时候他选不好颜色,没经验,想着她偶尔穿脚上的粉棉拖,直接按部就班地拿了一个。
南希看着他脸色别扭的样,忍不住笑了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挺有意思。”
拿起保温杯端详,她继续道,“粉色的适合小姑娘。”
在秦十堰眼里,她和小姑娘没差,除了性子烈了点,偶尔还犯倔脾气,见她嘴角沾了点酸奶,眼皮轻磕,“凑合用,不然就渴着。”
一句话直接打破了她那句有意思的话。
“桌上的玻璃杯呢?”南希今早想喝水才发现的,连烟灰缸都不见影了。
“扔了。”
“我那张画纸你也扔了?”
秦十堰没吭声。
见状,南希抬起没受伤的脚用力往他小腿上踹,“谁让你动的?我那画的都是钱!”
她偶尔会在暗网上挂自已ps的画作。
她用的是匿名。而画风一度偏阴暗,不过还真有出高价想要购买的,竟被卖过十来幅,赚了点额外的小钱,让她觉得十分有满足感,这年头谁还会和钱过不去,她有资本养得起自己,但也要留有后手,万一以后退休了,也有额外小收入。
她越想越不解气,直接补了第二脚,但腿刚伸出去,脚踝就被秦十堰握住了。
秦十堰唇线平直,眼神锋利。她踹的力度对他来说没什么劲,不痛不痒的,但怕这人一不老实就碰了那脚伤,语气低道,“伤不想好了是吗?”
“画给你收起来了。”
话未说完,他站起身抽了两张餐纸往她嘴角贴,动作说不上轻柔,像是他骨子里就没存过温柔这二字,直接把那勾着他神智的白色污渍给擦尽了。
活了二十九年,他不是没欲望,甚至比一般人还要重,但也要分情况。
他不敢放任自己。
南希用指背蹭了蹭被他擦红的嘴角,只觉得他连怜香惜玉的情真是一点没留她,不满嘟囔道,“就不能轻点?手劲大也不是这样使的。”
“那怎么使?”秦十堰把纸巾扔进垃圾桶,再次坐在单人沙发上,单手撑放在脑后看着她。
“想知道?”见他主动请教,南希的教学兴致也来了,把酸奶盒放茶几上,单脚站起来,向他伸手,昂起小巧的下巴,“我过不去,拽我一把。”
秦十堰看她这样,真心想发笑,“怎么拽?往哪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