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火罐(1 / 2)
接下来的几天,陈瑾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依旧是上课,下课,餐厅,宿舍,晚上偶尔还会去脉角看看,再找人练练把脉。
她仍是花了大量的时间去学经络腧穴,虽然听了孔利杰师兄的课,专门看了太溪、太冲等几个穴位,很快记住了它们的位置和功效用法,但人体手足十二经脉加上任督共十四条正经上有三百多个穴位,加上一百多个奇穴,要记的实在太多了。她总是先记住了前面看的,等看到了后面的,前面的就忘了一大半。
经络学的老师上课也比较慢,都一个月过去了,还在总论部分消磨时间。后来陈瑾才知道,原来《经络腧穴学》这门课并不是一个学期学完的,而是两个学期的课程。她才略宽心了些,原来是自己太急功近利了,基础的知识还是要慢慢地学习吸收,进度太快了反而学不牢固。
辛茹也在两天后回到了学校,继续着原有的生活和学习节奏,心情也慢慢恢复平静。
到了周五周六,各社团依旧申请教室开课或举办其他社团活动,针协也不例外。陈瑾不是针协会员,不能提前收到上课教室和时间的通知,也不知道他们是周五晚上有课还是周六晚上有课。
周六下午有选修课要上,据说这个课的老师喜欢点名,而且在期末考试中出勤分占2%。为此,即使这个课不是很重要,陈瑾也不敢轻易翘课。她虽然想再到孔利杰师兄那里去学更多的东西,但这个周六也只好放弃了。
不过,到了吃饭时间,她还是收到了许承跃的短信,告诉她晚上孔利杰师兄在针协授课的时间和地点。
这一次,陈瑾比上一次提前了十分钟,六点十分就来到了教室。但令她意外的是,座位上虽然只坐了大概一半的人,但其他的空座上,除了第一排靠门口的几个座位上放了两个箱子,其他的不是放着书,就是放着笔记本和书包,早就被人占满了。教室后面还有不少和陈瑾一样来晚了的同学,正看着教室里的情形,有些茫然,只好站在教室后面了,要不然就只有到另外两个教室去听别的师兄师姐的课。
陈瑾心想大概是孔利杰师兄的课讲得太好了,大受欢迎,所以针协好多同学打听到了他上课的教室后,都纷纷前来占座听课。
快到六点半的时候,占了座的同学们都陆续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教室里满满当当,连座位后的空间也站满了人。虽然有针协的干事告诉站在后面的同学,其他两个教室还有空位,上课内容是一样的,也还是有一半人留了下来,宁愿站着听也不换教室。
陈瑾看到许承跃师兄和孔利杰师兄一起走进了教室。许承跃走到了第一排靠门口的座位旁边,看了看手机,又转身往后望了望,看到陈瑾挤在了后面的人群中,就给她发了条信息:“到前排来,靠门口这边有座位。”
陈瑾收到信息后,就从教室后面走到了许承跃身旁,许承跃指了一个空位,说:“你坐这里吧。”
陈瑾看了看放在课桌上的那两个箱子,里面装着些玻璃罐,还有酒精和止血钳,艾绒和艾条等东西,应该是一会上课要用到的器械,又看了看那四个空着的座位,问:“我坐这里合适吗?”
许承跃说:“反正没人,坐吧。”他说着,自己先选了一个靠里边过道的座位坐了下来。
陈瑾知道他是针协的人,虽然一直不知道他在针协里担任了什么职位,但他也是老资格的师兄,坐在这里完全没问题。她一个来蹭课的坐这里似乎不太合适,就有些犹豫。
许承跃见她有些不好意思,就说:“等下还有两个协助利杰授课的干事,可能会坐在靠门口那两个座位休息,里面这个没人,你坐这里没人说你的。”
陈瑾这才安心地坐在许承跃的身旁,问他:“今天教拔罐还是艾灸?”
许承跃说:“应该只教拔罐。”
没多久,一位针协的男干事进了教室走到了讲台旁边,对大家说:“各位同学静一静,我们的课马上要开始了。”
教室里很快安静下来,孔利杰师兄走上讲台,依旧用他独有的讲课风格,介绍了拔罐的起源和作用,中间时不时地穿插着他的临床医案,让在座的同学们认识到拔罐看似简单,外面虽然哪个理疗馆都有,但用好了也是可以治大病的。
拔罐疗法,在古代的典籍中被称之为角法。远古时代的医家是用动物的角作为吸拔工具的。在1973年湖南长沙马王堆汉墓出土的帛书《五十二病方》中,就已经有关于角法治病的记述:“牡痔居窍旁,大者如枣,小者如核者,方以小角角之,如孰(熟)二斗米顷,而张角”。其中“以小角角之”,就是指用小兽角吸拔。
东晋时期的大医家葛洪所撰的《肘后备急方》中,也有用“角法”治病的记载,当时所用的角为牛角。
到了隋唐时期,拔罐的工具有了突破性的改进,开始用经过削制加工的竹罐来代替兽角。竹罐取材广泛,价廉易得,大大有助于这一疗法的推广,同时竹罐质地轻巧,吸拔力强,也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了疗效。
隋唐时代虽然出现了竹罐,但还是兽角和竹罐交替使用的。到了宋金元时代,则竹罐已完全代替了兽角。拔罐疗法的名称,亦由“吸筒法”替换了“角法”。在操作上,则进一步由单纯用水煮拔筒法发展为药筒法。也就是先将竹罐在按一定处方配制的药物中煮过备用,需要时,再将此罐置于沸水中煮后,乘热拔在穴位上,以发挥吸拔和药物外治的双重作用。
明代时,拔罐法已经成为中医外科中重要的外治法之一。当时一些重要的外科著作几乎都列有此法,主要用于吸拔脓血,治疗痈肿。在吸拔方法上,较之前又有所改进。
到了清代,拔罐法获得了更大的发展。竹罐尽管价廉易得,但吸力较差,且久置干燥后,易产生燥裂漏气。为补此不足,清代出现了陶土烧制成的陶罐,并正式提出了沿用至今的“火罐”一词。拔罐方法上也有较大进步,不再是用药液或水煮罐子,而是直接在陶罐中投以烧着的纸片,再吸附到皮肤上。同时,“火罐”一改以往以病灶区作为拔罐部位,采用吸拔穴位来提高治疗效果,并开始应用于多种病症,不再局限于外科疮肿的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