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幼儿园（1 / 1）

幼儿懵懂入学早，怯懦胆小呆立坐。

不喜孩童嬉闹声，只喜早日归家好。

魏大勇的母亲说他四岁半五岁上的学前班，但魏大勇一点也记不清、没什么印象，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上的学，反正稀里糊涂就混了过来。

上幼儿园时魏大勇老家还在山旮旯里，六年后周围邻居都搬走，只剩他们一家孤零零的一户在哪里，吃水交通都不方便，魏大勇他们家才从山上，搬家到山下人多的地方。所以魏大勇上幼儿园的时候，到学校要走很远的路，一天跑两个来回，而且还没有同路一块的伙伴，所以当时不仅他遭罪母亲也劳累。

魏大勇父亲长年出门打工挣钱，很多时候都是他母亲在家照顾他，当时魏大勇家连钟表都没有，每天早上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一般都是听邻居家的鸡打鸣，魏大勇的父母就叫醒他给穿衣收拾好，大多数都是母亲给他穿衣送他去学校，冬天的早上起来外面是黑洞洞的，都看不清路，母亲背着魏大勇，魏大勇背着个小书包趴在母亲背上，母亲害怕魏大勇冷就说：“把手塞到额胳膊窝下，暖和、不冻手。”

魏大勇就听话的把手塞到母亲的胳膊窝下，脑袋靠在母亲的背上，麻影黑的冬季清晨显得格外寂静，走过竹林、路过水井、穿过树林水沟还有几个坟园，再走一段下坡路，然后大多都是农民的田地了；路过竹林、树林坟园时，母亲有些害怕就和魏大勇搭话说，不过一般都是母亲说话，魏大勇安静的趴在母亲的后背上听，心里在想：“为啥要遭这个罪去学校，魏大勇也不想去学校，母亲也不用起这么早吃这个苦，大家都好，多好的事。”

魏大勇记得在那寂静麻影黑乎乎的早晨，母亲经常哼的几首歌曲词是：“东方红，太阳升，东方出了个……；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都是我的歌，我的歌……；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失去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魏大勇安静的趴在母亲背上听她轻声婉转的清唱，听得次数多了，有时在心里也跟着母亲一块唱。

第一天、第一次母亲顺利的把魏大勇送到学校，魏大勇也听话的不哭不闹，安静胆怯的坐在座位上动也不动，第二天母亲把魏大勇送到好走的大路上，让他走、自己去学校，魏大勇就站那不动，母亲往回走魏大勇也跟着往回走，母亲就返过来给魏大勇说好话让魏大勇听话自己去学校，魏大勇低着头不说话，母亲看魏大勇没反应，以为魏大勇答应了，于是她就站起来往回走，魏大勇就跟着她也往回走，反复几次拉扯后，母亲磨得实在没了办法，就又把魏大勇送到学校送进教室，她就离开，可母亲前脚一走魏大勇就从教室跑出来跟着她走，母亲实在恼了，就抓住魏大勇打，嘴里厉声训责着，她是又气又恼、魏大勇能感觉到母亲呼吸都变得急促喘着粗气，她似乎都要哭出来了，但母亲打魏大勇，魏大勇从来没见过她哭过，都是哪一张亘古不变杀气腾腾的脸庞，母亲打的魏大勇哇哇大哭求了饶，不再敢跟她往回走，母亲这才回去。

虽然第一天挨了打，可第二天魏大勇毛病又犯，母亲把魏大勇送到大路上说：“送你这么远了，跟着上学的娃娃一块去学校。”

然后母亲往回走，魏大勇又是老样子，不过不同的是，母亲往回走魏大勇就跟着往回走，看见她转身要打自己，魏大勇就撒腿往学校跑，可母亲一停下魏大勇就又往回走，有时候母亲送魏大勇能送一早上，天都亮了，母亲气的追上魏大勇摁住就是一顿狠打，痛的魏大勇哭天喊地母亲也不停手，直到魏大勇疼的受不了求饶说去学校、不往回走了，母亲这才停下手中拿着的树条子，然后魏大勇一把鼻涕、一把泪、伤心的抽噎着走向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