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鹧鸪山（2 / 2）

就着这地歇了会，羊帆和铁胖整理了一下东西又往上爬了。

“刚刚山猫来的时候，我好像瞥见远远站着一个人影，像是个小孩。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你看到了吗？”羊帆说。

“这荒山野岭的，还大白天的，哪来的小孩？”铁胖不以为然。

鹧鸪山远看不高，可是爬起来却费尽，七拐八绕的山路确实累人。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两人看到了一群建筑，其中一个建筑是三层的晀望楼，楼上站着一个人。待走近一些，那人是个女子，衣袂飘飘白如霜，在这深山老林中，颇有遗世而独立的意境。

铁胖心想，了不得了不得，吾桐这小师弟带着一姑娘来这里隐居了不成？而羊帆只觉得这背影有些熟悉，再稍微走近些就基本认出了，“夏茉儿，是你吗？”羊帆大喊，一边喊一边跑过去。

女子转过身来，脸上浮现出又惊又喜的笑意。羊帆心里叹道，“这不是一笑倾人城又是什么呢？”铁胖拍了拍愣着的羊帆，羊帆回过神来，两人才赶紧走过去。

到了晀望楼下，铁胖问道：“姑娘，吾桐在这里吗？我叫铁云，从桃源镇来，是他的师兄。”夏茉儿和两人寒暄了几句，并告诉他们吾桐出去了，吾桐出去前嘱咐她在晀望楼上，附近太危险，不宜随处走动。

说起夏茉儿，是羊帆心中的女神。大一上学期，吾桐参加广播社认识了一个叫顾秋子的女生，顾秋子是夏茉儿的室友，两人经常一起去广播站，而羊帆也经常跟着吾桐去广播站，后来几个人就都熟悉了。

“夏姑娘，吾桐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你们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们其他同学呢……”铁胖问了一堆问题。“我也不知道，吾桐还没时间跟我讲这些情况，他最近有些忙，忙着找秋子。秋子，和其他人一样，待在城里没出来。”夏茉儿说着，表情有些黯然。

几个人没其他特别可说的。夏茉儿确实也不清楚到底是怎么了，羊帆也不好探讨虚、实、衡三个世界的事情，毕竟自己也没理清楚，铁胖则一心只想快点见到他的师弟吾桐。

“有没有可能发个信号，吾桐就会回来的法子？”铁胖突然问道。“有，不过不到危险时刻不能随便用，说不准他在处理紧急的事情呢，我们还是等一等吧。”夏茉儿说道。于是，三人在晀望楼上继续等着，直到晚霞红遍了天，一个少年才出现在另外一侧的山路上，是吾桐，他回来了。

“……就这样，8天了，还是没有消息。”吾桐跟羊帆和铁胖解释了凤凰城消失的情况，四人望着红透了天的晚霞渐渐暗去，各有所思。

吾桐终于把事情讲出来了，心里似乎好过了一些。

那天，韩邑新跟吾桐讲了古城墙与石头城消失、城市出现“结界”的事情，然后又提了谜城的故事。吾桐记得陆老仙说过，据旅行者后来回忆与推演，谜城的消失先是从7个点开始，7个点的所有事物瞬间消失后，停顿了一些时候，然后才开始扩散。

谜城的那些消失点比较小，并不一定能及时被人发现，旅行者被困谜城中时，从拥挤的人群中听到有个人大叫着喊“我就说我早上路过方家那废弃的房子时，怎么好像看到屋顶正中破了个大洞，原来魔鬼是从那里开始扩散的！方家那些人，养了个祸害！”那人是早上发现消失点的，下午消失才开始，说明消失点停留了至少半天时间。

然而凤凰城的体量是谜城的几十倍不止，如果消失也可用比例对照的话，一开始的消失点应该是放大版的。至于消失点出现后，擦除开始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可能是半天，也可能是过几天。

当时吾桐就已经看出了端倪，凤凰城是要开始消失了，生存下来的方式是找到最后的消失点。

吾桐本想叫韩邑新大舅帮忙，给出其他消失点的信息，但估计也不一定能全部拿到，况且时间也耽搁不起了。这段时间全城没有网络，极度封锁，消息的传递异常困难。

最好最快的方式是靠自己。吾桐掌握着一套基础的法师理论，只是很少使用，旁人并不知晓。他十岁就师从陆老仙，上学时的课后时间主要用来研究陆老仙教给他的法术。虽然学的东西很多，但他对学校里的所有学科也都有兴趣，能考上大学全靠着充沛的精力和永不枯竭的好奇心。

吾桐和韩邑新从宿舍迅速跑到学校的后山，那里有一片石子地，平常少有人前往。吾桐到了后就自顾自地摆起了阵法，用石子排出了一个图案。这是奇门星图（羊帆也曾在陆老仙的院子里看到过。韩邑新不明所以，吾桐简单解释说自己就是法师——他在以前故事里说的法师，属奇门派，解释了这句之后，不管韩邑新的表情，直接吩咐他待会帮忙看着他的身体就好了。

韩邑新目瞪口呆，真没想到，吾桐以前讲的法师故事也是真的？

吾桐来不及说太多，又简单补充道，奇门、匠人、契神三大派是确实存在的。

“奇门派？你是不是在用故事里说的，那个，分灵法术？”韩邑新又问，但吾桐不再回应，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