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2 / 2)
在银针刺入穴道半柱香后,应墨宁让人把唐栎抬进了已经注满热水的木桶里。她站在其身后,双手合十,将真气运行至掌心,左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各夹了一根银针,她双手以银针的距离覆在唐栎的后背,专注自身与唐栎的真气运行。
这幕在旁人看来不明就里,可应墨宁的额头却慢慢冒出了汗液。
一根银针从唐栎的身体上掉落,一抹黑色从他施针的地方流了出来,应墨人唤人立刻换水。
时间就这样流逝,待旭日出头时,已经换水八次后,应墨宁终于收回了真气,她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扶着浴桶大大的舒了一口气,对着还等在屋里的柳少易道。
“没事了,他的毒已清,之后只需静心调理便可,之后他可能会出现发烧的现象,你们照着一般的处理方式就好。”应墨宁说得有气无力,显然是真气流逝过胜。
“多谢姑娘。”柳少易算是亲眼目睹整个过程,看到那黑色的毒素流出,他这才算是真的相信应墨宁的医术。
“不用谢,你们能找间屋子让我休息一下吗?”应墨宁实在累得不想客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抱歉,是在下疏忽了,少卿,你带应姑娘去客房休息吧。”柳少易对着一旁的柳少卿说到。
“是,大哥。”说完便让应墨宁跟着自己离开。
之后几日果然如应墨宁所料,唐栎全身发烫高烧不退,但好在她已经提前嘱咐过,那一屋子的大夫虽然对解毒没什么办法,但发烧这种事情还是处理的得心应手。
第四日清晨,唐栎那重如千斤的眼睛终于缓缓睁开,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谁狠狠揍了一顿,全身都在痛,而且脑袋昏昏沉沉的,有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你醒啦?”柳少易惊喜的声音从他耳旁传来,他想转过头去看看,却也甚是艰难。
柳少易看他想动,又好似动不了,于是将自己的头凑了上去,“感觉怎么样?”
“水……”唐栎哑着嗓子提出需求。
“好的,马上。”柳少易奔到桌边为唐栎倒来一杯清水,然后用勺子慢慢喂给他。
唐栎感受到水流进口里,顺着喉咙流向身体内,混沌的大脑终于有了一丝清明。或许是柳少易喂得太急了,唐栎猛的咳了两声,吓得柳少易差点叫出来,连忙给他擦拭嘴角。
不过这咳了两声反而让唐栎的身体轻松了不少,他示意柳少易把自己扶起来靠着床头。
“我……咳咳……怎么了?”唐栎哑着嗓子问道。
“你中毒了,已经昏迷了一个多月了。”柳少易将唐栎昏迷之后的事言简意赅的讲述了一遍。
“你知道是谁下的毒吗?”柳少易道。
“红陀?哼!除肖黔留下的余党还能有谁,是我大意了,当初就不该给他们活命的机会,不过也好,这次就是我将其全部铲除的好时机。”
当初肖黔叛乱,唐栎命人在他们的阵营中卧底,最后将肖黔等一众人全部铲除,可有几个人因为是他师父的旧部,并且他们说是受肖黔蛊惑,这才想着叛乱。唐栎虽心感疑惑,可最终还是放过了那几个人,没想到他们由始至终是真的一心想除掉他。
“那是谁救了我?”唐栎觉得能知道红陀毒的人医术定然不凡,如果能招为己用,说不定以后也不怕被那些小人暗算了。
“是一位姓应的姑娘,说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应大夫。”柳少易如实以告。
“姓应的姑娘?”唐栎皱着眉,只因这个姓让他觉得相当熟悉,“她人在哪?”
“四天前她为你解了毒,之后就让少卿带着她到处去玩,想来今天可能又到镇上去玩了,许得傍晚才能回来。”柳少易不明为什么唐栎的语气带上了一丝急切。
这个消息让唐栎的心中莫名有些小失落,一个贪玩的人实在不像他心中想到的那个人。
“待她回来,请她来见我,我要当面感谢她。”唐栎觉得是不是那个人他都想先见一见。
“是,那你再休息一下。”柳少易扶着唐栎重新躺回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