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金乌西坠时,应墨宁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出现在酒楼外面,马车旁还站着不少随从,那马车外在的华丽着实让她震惊了一下,在柳少卿的示意下进入马车后,里面的装饰再次让她惊掉了下巴。
这马车外观已经算是华丽异常了,没想到内饰更是雅致非凡,先不说这铺满厚垫的车坐,车内还有一个小几,上面放着一个铜质香炉,正徐徐冒出青烟,旁边的花樽里还有一株茉莉花,花香与线香味道相辅相承,桌子中间还有一副棋盘,相较于常规的棋盘略小,放到这小几上堪堪正好,靠近车尾的小柜子上还放着几盘当季水果和糕点。
这一车的东西虽然看似平凡清雅,实则随便一件都是价值连城,连个马车内的东西都这般富贵,可想而知眼前这个东主身份定然非同一般。
待应墨宁坐定后,才反应过来这偌大的马车内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坐在这宽敞的车内,她还感觉有点不知所措,要说跟随师父行医这些年,富豪商贾可是见过不少,可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如今这种待遇。
“应大夫可已安坐好?”柳少卿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应墨宁抬手撩起帘子,对着车外的柳少卿道:“柳公子不坐车吗?”看这车内的装饰便知道这应该是他平时的座驾,如今却没见他上车,感到颇为意外。
“在下骑马,应大夫若有需要,招呼我一声便是。”语毕便见他翻身上马,“走。”
待他一声令下,马车便动了起来。
车子在行驶了约半柱香的时间便走上了官道,由于车好,一路上倒也没有颠簸的感觉,应墨宁坐在车内闲来无事的与自己对弈了几盘,那棋子是由羊脂玉与黑玛瑙所制,拿在手里的感让应墨宁深深体会到什么是非钱胜是钱的感觉。
约莫亥时,他们到了一个小镇,来到了一家酒楼,那酒楼灯火通明,显然是已经提前知道有人会来,掌柜的见他们一行人,立刻来迎,“东主一路辛苦,小的已经吩咐人备好房间,请进。”
应墨宁许是已经习惯了这有钱人的生活,再次见到这种排场她也没太大的反应,只是跟着掌柜的走到给自己备下的房间。
第二日卯时,在他们一行人简单的用过饭后正准备出发时,应墨宁叫住柳少卿。
“柳公子不如与我一同坐马车吧。”应墨宁这临时的决定让柳少卿有些愕然。
“虽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你我男女同乘实属不妥,我还是骑马好了。”柳少卿摆出了明显的拒绝态度,自幼受的教育是男女有别,如此这般与女子同乘实在不是他能接受的事情。
“既然是去医治你朋友,那我也需要你先提前跟我说一下病人的身体状况,待我们一到,我便能即刻投入到救治当中去,岂不是事半功倍。”应墨宁言辞恳切。
实际上她是一个人坐在马车里无聊至极了,想找人说说话而已,以前她有师父陪着,天天都有人跟她说话,可就昨天一个人待在马车里,让她觉得冷清不少。
柳少卿有些犹豫,低头思忖觉得也有几分道理,踌躇片刻后,他还是先将教养抛诸脑后,弃马就车与应墨宁在车内相对而坐。
车内气氛让柳少卿很是尴尬,实在没有了当初邀约应墨宁救人时的豪爽,静寂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是这样的,我那朋友月余前……”
话还没说完,应墨宁便打断他,“与我下一盘棋吧,边下边说。”然后自己先执黑棋下手。
“好……好的。”柳少卿执起白棋落下,然后接着说:“我朋友前些日子来到金溪镇,我与兄长一起与他相约出游,可途中他却莫名倒下,我们立刻将他带回家中,找了不少大夫药师,可我朋友都没有半点苏醒的迹象,只能勉强灌些汤药以维持他的脉息。”柳少卿认真的跟应墨宁陈述着病人的病况,手里的棋下得心不在焉。
“金溪柳家?”应墨宁忽然风马不接的说出这样一句话,眼睛却一直盯着棋盘。
柳少卿先愣了一下,然后才接话:“是,我们是金溪柳家。”
“莫非公子便是当今首富柳善玉的二公子?”难怪这马车如此华丽了。
应墨宁的语气里透露出“原来如此”,并无半点攀高结贵的意思。
其实她从始至终为的只是想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否正确,这样一个出手阔绰的佳公子,身份其实不难猜,但应墨宁还是想更为确实的求证一下。
要说这柳少卿的父亲——柳善玉的故事,那可算是当今传奇,据说他年少时是金溪镇上有名的举人,原本以为他会考中进士拿下状元之名然后步入官场,从此仕途平顺加官进爵,没想到他却弃官从商,让当时一众看好他的邻里乡亲都大叹可惜,柳家太爷更是气得捶胸顿足,差点拿起扫帚哄他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