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如此见多少,我意胜过仙子姿。(1 / 2)
“快!快!”王绍安疯了似的跑向了那片泥泞的土地,在那翻滚、扑腾、不断地往脸上抹泥巴,席语晨跟着王绍安把泥巴往脸上抹泥。
“妈的!妈的!妈的!”绍安死死的把头往那泥坑里用力地摁下去,直到鼻子里的血终于流了出来,眼睛的泪和那泥土融为了一块。
少女的脸早就成了一个乌黑的泥团,但看着主子仍在拼命的把头往那泥坑里摔,自己便也没有停下那些动作。
直到远处的几个士兵注意到了这里的异象,拿着武器走到了他俩的跟前。
“你们两……”士兵看着这里的怪象,呜呜黑黑的两个人在不断的的打滚。
还没有等士兵说完话,王绍安便说道“我们是逃难的灾民啊!因为边关的战事而流离失所,父亲和母亲都被抓走充了壮丁,原本只是我一个人在这世上漫无目的的行走,一个月前,我遇到了旁边这孩子,当时她傻兮兮的还流着个大鼻涕,只会说阿巴阿巴!”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一眼,又看向王绍安和席语晨那模糊不清的脸庞愣了两秒之后,觉得看起来不像是假的,而且王绍安的鼻血大约已经流了有2毫升了,看着挺吓人的。
“赶快!先起来吧,我们带你去难民集中营。”两位士兵伸出了手,神情中除了悲悯外还有一些麻木,这种事情在西域几乎每天都会上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难民集中营内更像是一个监狱,里面空间狭小、空气堵塞,人挤人、前胸贴后背,但总比外面随时都会爆发的战争好多了,而且定时还有饭吃,说话还又好听。
傍晚,王绍安锁好了房间的大门,他和席语晨住在集中营较为下层的位置,因为没有治安的缘故,所以这里的大家身为难民会有一种同命相怜,但猜忌仍是少不了的。
傍晚几乎是没有灯光的,睡不着也没有别的办法,对时间意识的缺乏,很容易在一个夜晚内醒来很多次,这增强了人们看到曙光的欲望,可又不想看到明天的到来,矛盾着、挣扎着,活着。
王绍安手里提着集中营发放的一小盏油灯,关上了门之后轻轻地走回了屋子,席语晨坐在床上正等着他,白天在泥地里蹭的泥巴好像还没有洗干净。
在那微弱的,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的黄昏下,两人的目光相交在彼此的脸庞之上,注视着、凝望着,周遭的世界静谧着、幽深着。
王绍安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坐在另一头的床上,因为空间狭小有限,两人不能分床睡,所以只能分头睡了“晨儿?怎么样,跟我出来玩这一次,以后还想出来吗?哈哈。”
席语晨望着她,经过白天那么一次瞎折腾,她在一天之内就好像是消瘦了不少,轻轻叹了一口气,耸了耸肩膀,柔声道,“主人何必如此作践奴家呢?”
王绍安听得心里一酥,想着自己是不是做的有些过了,或者没有哦考虑到她一个女人家的感受,确实,一个天天锦衣玉食的女人,即使是丫鬟,也未必能接受得了这样的反差。
但这种疑问很快就被消除了,只见席语晨借着那微弱的灯光捏起了王绍安的小腿,“但是如果是跟主子在一起的话,一次、两次、一百次、一千次都是无关紧要的,因为跟主子在一起的时候,总……总觉得时间很快。”
说到这,席语晨仰面会心的嫣然一笑,清纯的笑声一下子把王绍安这沉睡大概有十多年的麻木之心唤醒了一般开始猛烈的弹跳。
跟我在一起,时间会变得很快吗?夜深了,那一小盏油灯已经干枯了,只剩下房间里无尽的暗和清晰起伏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