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铁生（1 / 2）

“怎么，还在生我的气”迎着火光，古特丹拎着两坛子酒走了出来。

“生你的气作甚，我就是个大头兵，今天还升官了，我还得谢谢古大人您呢”说的是正经话，可这话里还是透露出很浓的不爽的味道。

“不说了，喝酒，算我给你赔罪！”

“放你的狗屁，喝个酒就要我们三十几号人再去做九死一生的买卖？你的小算盘打的还真是噼里啪啦响呀”

“都是当兵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卡伊尔跑了，我军的动向暴露了，再加上叶支城里出现了这么大量的火油，而姑墨洲是否也拥有大量的火油，这都是之前从未有过的变数。明面春天对姑墨洲的总攻，如果没有我们对拨换城发起的牵制，大军还会是无功而返，之前几次的失败，朝廷里已经有人开始对郭帅提起弹劾了，不过好在圣人与郭帅两相知，并没有对前两次的失利给予评价，明年春日的姑墨洲，郭帅势在必得”

“你说这么多，我看你咋比郭帅还紧张？朝廷大人物之间的勾心斗角与你何干？”

“你根本不懂，郭帅是个好官，他在安西都护府主政数年，你看看从龟兹到焉耆再到高昌的百姓，西域其他地方哪有一个像郭帅治下的百姓活的如此幸福，人人有生计，家家有余粮，夜夜皆歌舞。这是西域这么多年不曾见到太平景象。另外郭帅对我还有知遇之恩，我想我这一生都会追随郭帅，把这大唐辖下的西域都变成如长安般繁华的西域”古特丹越说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这一下吸引了营房里的其他人都出来围坐在篝火旁仰望着古特丹滔滔不绝的对他畅享中的西域的描绘。

“你去过长安？”

马志奎眼睛里闪着小星星向往的问着。

“自12岁起，我在长安学习生活了十余年”

“长安繁华吗？听说长安的姑娘各个都美如天仙，是真的吗”

“你有老婆没，你老婆是不是长安的姑娘”

“听说长安人顿顿都有水盆羊肉，还会陪着胡饼，好吃不？”

“听说长安晚上都点着灯，夜夜都亮如白昼，是真的吗？”

一说起长安，这一众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回来的大头兵，各个兴奋、好奇、向往。那个他们一生都在守护但可能一生都无法到达的伟大的城市。那里是世界的中心，那里是天朝的都城，那里受世界万兆人的膜拜，那里简直就是神话里的天堂。

这一夜，他们听着长安的胡饼和水盆羊肉，听着长安东市西市的繁华，听着教坊司里杂耍和戏曲，听着长安城18坊的各有不同，听着平康坊中各国美女云集的声色犬马。这群神火营的士兵都喝多了，果然故事和酒才是最配的。这一夜，所有人都梦回长安，所有人都在灵魂中种下了要以性命守护长安的魔咒，虽然他们没有一个人去过长安。但那个从古特丹嘴里说出来的长安，就是这每一个作为唐人的骄傲和自豪。

清晨，神火营现有的三十八人全部集合在营房前第一次集合，姜元白作为神火营宣节校尉进行了开营的第一次训话。

“兄弟们，今天是我们神火营立营的日子。我们神火营因叶支城的大火得名，大伙都是经历过了。既然是神火营，我们应就应该性如烈火，为大唐开疆拓土，为大唐焚尽一切敌人。你们就是大唐的神火，你们就是火神！建功立业，指日可待！我就说这么多，具体的营中安排让古大人讲两句。”这两句话说的，所有人都憋着笑，这都说的什么呀，驴唇不对马嘴。就算姜元白脸皮再厚，此时他自己都觉得脸颊发烧，时不时的假装干咳，掩饰自己的紧张和尴尬。古特丹现在是随军的文官，在神火营中的角色类似于监军职务。昨天夜里大家都休息后，他教着姜元白练习了好一阵，可没成想姜元白这个狗肉包子最后还是上不得席。

姜元白本就是个直肠子的大头兵出身，打仗可以，带兵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看着姜元白生涩尴尬的讲话，古特丹也努力的憋着笑，把脸转向一边。待姜元白话毕，示意让他讲两句的时候，才向前移步，靠近姜元白说道：

“姜校尉说的对，我们就是要像神火一般奋勇杀敌。下面我替姜校尉传达一下营中具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