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掐指一算（1 / 2）
下了城楼，他牵过战马故作紧张的大喊“南门箭楼突发异变，我要赶紧回去回禀大将军，请大将军定夺！”这话他是喊着说的，没有明确对象，但这却是一个最好的借口，让自己的策马狂奔逃离是非之地变得合情又合理。姜元白骑着战马一路狂奔，在距离南城门一里外，他才看见了吉吉特和屠建功带领的巡逻队还在这晃晃悠悠的走着。姜元白心里这个气呀，“妈的，老子差一点就死在南门之上，这帮狗日的还在这逛街呢！”看四下无人，他翻身下马，可能是下马太急，震荡了胸腹的伤势，下马的姜元白一口老血吐出。这可吓坏了屠建功的等人。众人赶忙上前抬起姜元白就隐蔽到了附近的暗处。
“兄弟呀，对不住呀，我们实在靠不近南城门，那边守军太多，我们刚一靠近就被盘查。我们看箭楼上并没有信号，就只能在这里游荡，我们都想好了，只要看到你信号发出，我们就算都死在这城门下，也要把城门给烧了！”姜元白此时气还没有倒匀，屠建功就满是愧疚忙不迭的一阵解释。听到这话姜元白也总算放下心来，还好这帮人没有傻头傻脑的冲进去，否则大家都得死。至于楼上所发生之事，他并没有向众人说明，只是简单的把结果和格拉台的军令安排给大家做了介绍。虽然姜元白没说细节，但屠建功他们都不是傻子，能一个人进去，偷到情报，再杀了一屋子突厥军官，最后还能全身而退！这简直就不是人力可为，简直是匪夷所思，无法想象。此时屠建功一群人看姜元白的眼神都已经是惊为天人了，尤其是屠建功，他是个标准的军人，更是个骄傲的军人。他本身对于姜元白的计划就心存疑虑，对于姜元白独身前往南城门面对一众突厥将领进行刺杀他更是觉得此人简直就是自投罗网与送死无疑。他之所以没有极力阻止，一方面是姜元白的坚持，一方面就是自己这一帮战俘兄弟没有被拉上一起去送死。如今再看姜元白不但独自一人前去刺杀而且还能功成身退，这简直让屠建功有些无地自容。
“投石车，你说的是不是那边那个大仓里的东西？”吉吉特指着不远处坡地上的一座比寻常房子高大很多，仓库一样的建筑说道。
“你认得投石车？我怎么没有见过有那玩意”姜元白顿感疑惑，因为自己自从进了叶支城在运输队干活以来，可以说把叶支城也算摸了个底掉，怎么自己没有见过南城门这边也有投石机的配备呢？
“那就是个仓库而已，没什么人值守。就前几日我们送饭，你去给城门卫送饭了，我去给他们营房送饭时，突厥人一个小队长说让我把饭直接送进这几个仓库，说人都在仓库做器械的保养，所以我才进到里面看到有几个木驾车，但做什么的我不认识所以就没留心。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好像听突厥人说那是投石车”
“我操，吉吉特，你真是我的福将”说着，姜元白一把抱住吉吉特的脸，兴奋的准备给他来一个爱的鼓励。可忽然闻到吉吉特脸上一股酸臭，他马上反映了过来，闪电般的收回手，在身上嫌弃的狠狠擦了擦手。
“这个大仓里应该就是突厥人投石车，我们手里还有火油，兄弟们炸他娘的！”
趁着现在南城门还处在混乱当中说干就干，一队人分成两组，一组会鼓捣投石车的去推车，调教准备发射。一堆人到处去寻找适合做成炮弹的易燃物。吉吉特从身上掏出七八个水囊，再加上姜元白身上的几个虽然不多，但是把这些火油都交在投石车的炮弹上打出去，引起南门大火应该足够了。“这真是油到用时方恨少。早知道这玩意这么好用，就应该多弄点带出来”姜元白心想道。不大一会，一切准备就绪。随着众人牵引绳索，这四架投石车抡起长长的摇臂，巨大的火球带着呼啸声从天而降，直扑叶支城南城门而去。巨大的火球落地应声而开，四散的带着火雨应声炸开腾起一片火光。整个叶支城南门上下，刚才还聚集了大量的突厥士兵。几颗大火球可是砸的到位，无数的突厥士兵被炸的是鬼哭狼嚎人仰马翻死伤无数。一颗巨大的火球正中靶心，巨大的木质南城门虽然只是被砸的晃了晃并没有被砸穿，但却剧烈的燃烧了起来。城门下的突厥守军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被谁袭击的时候，又是一轮巨大的火弹袭来，巨大的火光腾起，又有更多的突厥士兵变成了焚烧的火人。今天从子时到现在，姜元白已经成了地狱的勾魂使者，他利用这突厥人引以为傲的神火油，不知道屠杀了多少突厥士兵。
“最后的弹药了，朝城门楼子和墙上打”几轮抛射结束，姜元白命令四架投石车稍微调整角度。一连串的火弹又一次腾空而去，城墙上刚才还聚集起来的守军这次轮道他们成为受害者了，又是一片人影在火光中疯狂跳动。炮弹打完姜元白他们砸毁了投石车，朝着叶支城北城门方向一哄而散，一边跑一边大喊，“唐军攻打南城门啦！唐军主力攻打南城门啦！”这一路跑，一路喊引来了大量的巡城队，看到这一队人跑的犹如丧家犬的逃命，再看南城门方向已经是火光冲天，撕心裂肺的喊叫声传出很远，很多的巡城队也都加入了这批溃逃的队伍当中。
叶支城南门守城将领几乎全部被姜元白一招火攻全部屠杀殆尽，南门守军的指挥系统几乎是全面瘫痪，再加上毫无预兆的被人从背后来了一轮火球轰炸，刚刚聚拢起来的士气和军官又再一次被炸乱了。所以南门的具体消息，到现在被别有心之人各种人传人，口传口。到现在已经变成了唐军主力已经攻破南门，南门守军大将全部战死，南门全军覆没，唐军抢了南门投石车正在向大将军府杀来等等等等。
当叶支城主帅卡伊尔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他是震惊不已，派亲信出去抓了好几个从南门方向跑回来巡城队询问后，得到的消息虽然各有不同，但唐军已经攻破南门这一条却是被翻覆确认的。今夜简直太疯狂，好好过着节喝着酒，怎么神火油就炸了？唐军竟然有大批骑兵直接入城，然后就是北门被破，北城门所有的守城布置都成了摆设。
好不容易利用城内建筑组织起来防线，把唐军堵在了北城门进城的狭长地带，突厥人利用城内建筑物的掩护，用游击战术和弓箭有效的阻击了伤唐军的进攻速度，从而等待城内后续城防军建立防线稳定战局。可刚刚稳定的战局竟然又传来南门被破、侄子格拉台战死的消息，眼前的一幕幕和唐军缺医少药，战损严重，士气低迷，大面积患病，粮草短缺的种种利好消息形成了强烈的反差，顿时彻底击溃了叶支城主帅卡伊尔大将军的心理防线。
“大人，我们还是撤吧”萨鲁曼大祭司颤抖着说道。
“放屁！你是要我放弃叶支城吗？你是要我抛下我的儿郎们自己夹着尾巴做丧家犬吗？我要是跑了，我们对得起叶支城的将士们！我怎么对伟大的可汗交代？怎么对王廷的最高神殿交代？怎么对王廷的满朝文武交代？”
卡伊尔说的是义正言辞，铿锵有力！开头的几句还真的是硬气，差点吓的在王廷最高神殿都地位超然的萨鲁曼大祭司尿出来，但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只要摆平了对可汗的交代，对神殿的交代，对满朝文武的交代，那不就是不可以跑吗？这是需要个台阶呀？
但这话的弦外之音似乎只有萨鲁曼大祭司抓住了。而在场的一众突厥将领听到卡伊尔大将军这话，就像打了鸡血一般一个个红着眼睛要与唐军决一死战。大祭司没敢再劝，这么多人在场，再劝就是犯了众怒。
“姜戈尔何在！”大将军开始点将了。在这凝重的气氛里，继续坚守的命令不变。但是确增加了三条新的军令。
一、派出了六个营前往南门帮助城防阻击唐军。
二、派出两营骑兵从东南角豁口冲出去建立防线，防止再有唐军从东南角豁口冲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