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五章:窈窕仙姿金作马,月下春花醉凌君(1 / 2)
这桓伊必竟是一介书生,哪里打的过从小练武的纵阳没过几招,就败下阵来,嬉云余心不忍展臂护在桓伊面前。
见纵阳的剑停在半空,嬉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随既将手靠在后背对着桓伊比出手势,桓伊会意起身用刀架在嬉云肩上,说道“别逼我,我现在什么都不在意了,要么这人陪我去死,要么快快备马!”
纵阳啐了一口道“呸!没良心的东西,亏她先前还救了你一命,遇事还要拿女人做威胁!嬉云你该认清你的小情郎了!”
“纵阳兄,仗着县令之子豪夺强娶也有理吗?还有这夺妻之事日后必还!”
“满口胡言!这一纸婚书在手何来的强娶之为?倒是你亏得你爹官居一品,却生下你这个败家子。”
“你这么说了,我便做一回这纨绔之子,快快备马!”
“桓伊我就不信你敢下得去手!”
“哈哈哈…生人做死别,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好你个桓伊!备马!让他走!”
桓伊上马一路朝着一处花谷狂奔,待至一座墓前,嬉云说道“我就知道你会带我来这。”
转头又看向紧张到想吐的桓伊,轻快的走至身旁,在耳边低语道“辛苦你啦,小桓伊。”说着,还不忘在桓伊脸边留下一个唇印。
“不过,我要走了…”
“为什么?”
“你也有母亲吧?还有婚书的事,对不起!”
“你又提婚书,你就这么在意那区区一张红纸!凭什么一张红纸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嬉云哽咽道“够了!桓伊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你还不明白吗?你母亲有你父亲撑腰,可我父亲呢?让别人怎么看?让我父亲怎么想?”
“要是我能变的很强,到时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如果,那时你不嫌弃我,我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桓伊你听过一个故事吗?”后面的话只是停在嘴边,甚至不是在心中过了一遍
在很久很久以前,讲的是一位少年在一座长满青苔的石桥上与一名少女一见钟情的故事。
那位少年每天都会特意出现在这座桥上只为与那名少女相遇,而那名少女也一样每天都经过这座石桥,一个偶然的机会,少年相识了少女,此后的每天都会用他各种各样的方式来逗少女开心,心里总是以为有一天少女会被自己吸引,可直到看见她与别人在了一起。
但少年还是没有放弃,知道了少女与她丈夫共同经营了一座戏院,他每天都会准时的坐到角落点上一杯轻茶,去看戏台上的少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少年发白了鬓角,也未能鼓起勇气说出口。
直到有一天,少年再也忍不住了,对少女说一句心里话,可这时才发现那少女已经死了,只有一个穿着虎头鞋子的小女孩递给少年一封信,拆开后上面若有若无的写着一段话,更多更明显的是少女的泪痕。
穿虎头鞋的小女孩费力蹦起,看向纸条疑惑的问“爷爷,爷爷为什么上面什么都没有啊?”
少年笑着摸着女孩的头说道“有的,有的,只不过这是我们之间才懂得的,如果有一天你也遇上了你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自然也就明白了。”
少年从怀中又取出一张泛黄的信书,上面同样也是什么都没有,少年一时间头上又发白了不少。
“小莹莹,爷爷要在这静静,想想一些事你就先走吧。”
“爷爷,想什么啊?”
“没什么,乖,走吧。”
目送小女孩离开后,少年孤零零的站在台下,梨院与少年一样老了,一道微光透过窗缝,就如当年少女看少年一般,少年也看到了微光下的少女,戏台上偶尔也会有尘土扬起,纵使台下空无一人,少年就这么痴痴的看着,红着眼框,又怀着笑容倒下了。
“我希望我不会是故事中的少女,所以,小桓伊一定要加油啊!”
桓府(风定落花闲不扫,霜余枫叶湿难烧)
桓伊持刀弄剑这一弄数十年矣,院中不过四景,可多了弄剑的少年就是无穷了。
桓伊挑起长剑,只是略微向前一扫一道剑风震的老树落下梧桐无数,乘着落叶,借着红衣,少年也变了长鬓略白,胡须杂乱,眼神中满满的空洞的虚无,身上也散发出常人难有杀气,而他只带了一柄流苏翠笛,径直走向县令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