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初现端倪（1 / 2）
“秦上尉，我们准备进去吧。”程玉堂向旁边的那个穿着黄绿色防护服的人沉声说道。
上尉连长秦朝英点了点头，在通信器里联系了一下在总控中心的战友。总控中心的战友立刻远程控制打开了大门的锁定，秦朝英又到走到数字面板前，用套着厚厚手套的手指笨拙地输入了一串长密码。
随着“嘀”的一生，大门内部的传统结构动起来了，发出了并不刺耳的机械摩擦的嗡嗡声。同时，门上的指示灯开始闪烁，警报声也响了起来。
“不愧是按战时标准修建的防化门啊，这都快赶上我们研究所了。”程玉堂不由得赞叹起来，看着门慢慢打开。
大厅里的人都被防化人员带到了医院广场临时搭建的隔离帐篷当中，整个大厅空空荡荡，但是门对面一定会遇到一些意外，穿着防化服的一行五人都不敢掉以轻心。
在大门开启期间，会有一道临时的闸门暂时让门两旁的人无法靠近大门。因为大门的驱动力实在太大，如果有人靠近之后被卡住或者压住，在来不及反应的短时间内就可以致人死命。
门缓缓打开，防化人员的队伍已经看得见里面，走廊并没有起初预想的那么混乱，但是从地上随意弃置的杂物判断刚才还是发生了严重的混乱。此刻在门边仍然有很多人，站在最近的是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和护士，后面则站着家属与患者。还有一些家属站在病房的门边向大门这边张望着，似乎在确认状况。
里面的闸门还没有打开，秦朝英打开随身携带的扩音器：“各位，请大家冷静，我们奉命前来确认大家的状况，并在院内取样排查潜在的疫情风险。知道大家有些还没有吃午饭，我们补给的队伍随后就会进来，给大家分发午饭，但是为防疫情扩散，希望大家配合，待在病房不要离开。”
没有中央空调的大厅里，秦朝英等人在防护服里更加闷热了。聚在一起的一群人听说还不能出去，七嘴八舌地开始高声议论。“到底什么时候能排查完？”“我们需要戴口罩么？”“到底是什么病毒啊？”“快发饭吧，孩子饿得不行一直哭。”
程玉堂进到医院来，走这么远的路，有点累了。他看见聚在这里的人个个汗流如注，有些人说话说得面红耳赤，心底有些酸楚。人群里有人分辨出只他一人穿的是白色防护服，余下的人则一水的黄绿色，便问道：“这个白色防护服的是你们的头儿么？”
这时里面的那道闸门逐渐打开了，有几个人立刻冲到了程玉堂的面前，挡住了防护服上视野很小的面窗。程玉堂迈步虚浮，又不辨方向，一不小心竟倒在了地上。
“铛！！”一声震耳的枪响，稍远处屋顶上的吊灯掉下来，啪嚓碎裂在地上。在场的人纷纷抱头蹲下，秦朝英带着怒气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在走廊上：“这是我们病毒学的专家，年纪很大了还不辞辛苦进来采样。希望大家保持距离，伤到老专家了谁也负不起这个责任！我们尽快完成工作，大家尽快出去，其他问题我们一概都不清楚，请大家配合工作！”
这次没人站起来高声提问了，所有人都看见了秦朝英手里拿着的枪，没有人敢动，直到他们背后的大门又逐渐关上。秦朝英因为要替程玉堂提一个很重的箱子，只是拿着一把手枪进入了医院，紧跟着他还有一个人拿着一，其他人手里拿的则是伸缩甩棍。
秦朝英对这个白发苍苍的老科学家格外尊敬，他帮程玉堂把头盔戴正，通过通讯器对他说：“程博士放心，这里不是羽月基地，我们带枪只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防患于未然。这里面都是平民，我们会尽全力保证他们的安全。”
程玉堂在防护服里面点点头。防护服的隔音效果极佳，两个人只是通过通讯器交流，周围的人却什么都听不到。他朝走廊另一头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两个人已经戴着口罩穿着警服站在走廊另一头，枪口指着他们。
秦朝英一挥手，所有人都站在原地不动了，像是五座冷峻的雕像。他的扩音器又响了：“我们是防化人员，进医院采集样本，请警察同志放下枪，配合我们工作。”
对面那两个警察摘下了口罩，程玉堂透过面窗上薄薄的水雾看见了其中那个女警蓝绿色的眼睛，心底的声音一下子叫出来：“雪妍？她怎么在这儿？”那个女警朝这边点点头，又带着另一个警察回到办公室关上了门。
秦朝英轻轻拍了拍程玉堂的后背，示意他继续向前走，程玉堂的步伐好像比刚才更蹒跚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摔倒而体力不支了。他们逐渐接近了那个拘束着早上发疯的那个病患的五三号病房。
一听到走廊传来的枪声，本来安坐在主任办公室里的几个人面色各异。李擎霜一脸不安地看向程雪妍，程雪妍则转头和麦冬交换眼神，林千叶只是默默坐在那里，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
“我们出去看看，李主任，林小姐，为了安全你们暂时先待在这里。”程雪妍起身，麦冬也跟着她起身，两个人右手都摸着腰间的枪套，麦冬拧开门把手，往里一拉，身子已经闪出去，举着枪瞄准走廊的另一头。
走廊那端，除了几个穿着防化服的人，其他人都蹲在地上抱着头。中间那个最显眼的穿白色防护服的人一站起来，程雪妍就已经认出那是谁。她在麦冬背后轻轻地说：“把口罩摘下来，让他们看一眼咱们就退回去。”
对面扩音器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在悠长的走廊里出现了回声。程雪妍和麦冬放下枪收回枪套，又打开门回到了办公室里。林千叶和李擎霜都看向面色轻松的程雪妍，看着她走过来坐下，拿起桌上的茶杯开始喝水，雪白的喉部上下耸动，竟然一口一口地把一整杯茶喝完了。
程雪妍脱下身上的警服外套，里面只穿了一件绿色的作战背心，道：“李主任，能沏一壶新茶么？我脾胃寒，不爱喝绿茶，来点红茶吧。”李擎霜愣愣地打量着她白色的肌肤，眼光一时移不开去，对于程雪妍的话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