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命（1 / 2）
古利諾，37歲，魔法師二階。無定居，日常出沒在人族領地與黑暗之地交界邊緣小鎮一帶，未婚。隸屬冒險者協會的鐵級冒險者。
每天古利諾都會完成一個任務才會休息。他從不抽煙，酒僅止於淺嚐。晚上11點睡，每天要睡足8個小時。
睡前，古利諾必須喝一杯溫牛奶，然後做2分鐘的柔軟操，上了床，馬上熟睡。一覺到天亮，決不把疲勞和壓力留到第二天。
然而自從今天早上完成了一單任務後，古利諾便覺得一整天都諸事不順。
作為無神論者的古利諾從不相信神明的存在，甚至認為神殿裡的人不是騙子便是傻子。然而今天的經歷讓他莫名有點想去尋求神殿的幫助。
首先，古利諾老是覺得有一雙視線在身後牢牢的盯住自己，但當他往身後看時卻從不見人影。最詭異的是，他在小鎮裡走着時路人望向自己的眼神總是和自己身後重疊，彷彿身後有跟着甚麼東西一樣。
其次，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甚麼隱疾，自己走在在路上時也無緣無故地平地摔好幾次，甚至有次還要是在野外遇上猛獸的情況下雙腿一軟，這種事情未曾發生過。
古利諾總感覺有些不對勁。
莫非是早上殺掉的魔人死前向他下了詛咒？
但那就只是個平平無奇的低級魔人，別說是詛咒別人的能力，在他身上連魔力波動也感覺不到。
古利諾花了整整一個下午和晚上的時間去追蹤那魔人母子卻仍無功而返，他打從心底懷疑這是那死掉的魔人鬼魂作崇，不然不可能才一早上的時間他們倆魔人能抹去所有蹤跡。
最後當晚他回到旅館休息時發了一個惡夢，看到那被他殺死的魔人瘋狂追殺他，殺死了他一遍又一遍，死了又復活不斷被追殺。
“墨漠，你怎這麽晚才回來？”安納托望向剛剛才回到房間的墨漠問。
“沒甚麼，就只是在小鎮附近巡邏而已。”墨漠表情毫無破綻地說。
安納托笑而不語，沉思片刻便側身入眠了。
轉眼間已經是翌日的早上，勇者一行人草草吃過早飯後便重新出發。
他們走出村落不久，莉莉雅大叫道:“欸，我感覺到昨天經過的河邊那裡有着魔力波動！”
“嗯，我也感覺到了。”墨漠點點頭回應。
“要不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安納托提議，“感覺是有人在戰鬥，用不用過去勸架？”
“安納托大人，我覺得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在這些瑣碎事上，冒險者之間的內鬥天天也在發生。”玖君漠然地說道。
“我自己過去瞧瞧吧，你們繼續出發，一會兒我自己跟上來就好。”墨漠翻身下馬跟身後一行人說。
“吼！勇者大人你要自己一個人去玩嗎？！！真賴皮！！哼哼！！”岩士唐氣吼吼的大叫道。
“勇者大人是去幫助村民，不是去玩。”安納托安撫着岩士唐說，然後扭頭跟墨漠說:“那你速去速回吧。”
“知道了，你們走在大道上，我很快便跟過來。”墨漠感受着不遠處不停斷的魔法波動說。
說畢便化成一陣疾風往小隊的相反方向消失而去。
古利諾不知道為甚麼自己會這麽倒霉。
一大清早從不斷輪迴的惡夢驚醒後，口裡罵罵咧咧的他再回到河邊搜尋那魔人母子的蹤跡。
剛開始時他還以為自己終於轉運了，一來到江邊附近搜索不久後便發現到魔人蹤跡追蹤到那魔人的居住的洞穴。
然而這是個陷阱。
那對魔人母子昨天發現了丈夫被冒險者殺死後，馬上找來了一名半獸人埋伏他。
“你這些弱小的冒險者真好對付啊！”一名沒有頭部、五觀生長在身體上半獸人揮舞着巨爪攻擊着眼前紫色的魔法護盾。
古利諾不知道自己是作了甚麼孽才要正面對付一隻高級的半獸人！
就憑他的電擊魔法根本破不了那魔人的防禦！
古利諾不停運轉着魔力維持着魔法護盾，但體內的魔力也快要凋零了。
“咔嚓！”魔法護盾上再被擊出了條裂縫不斷伸延着。
“噼啪！”護盾被巨爪拍得粉碎，古利諾乘機逃走、跑出洞穴。
身後的半獸魔人緊貼其後，一爪子拍在他的後背上，古利諾身後噴出一道血翼，後背出現了三道血口子，然後整個人被拍飛出洞穴口。
古利諾軟攤在洞穴外的草地上，手裡死死緊握着魔杖，用盡最後一的力氣翻身向那魔人射出電流！
“滋滋滋……”紫白色的電光在半獸魔人的胸前跳動着。
然而對他並沒做成任何傷害。
只見魔人往那電流輕輕一拍，“啪”的一聲便把電流拍滅了。
“不要殺我！！”古利諾伸出右手求救喊道:“我…我，我還有家人的！！我，我也有小孩！！”
“你不能殺我的！！”古利諾躺在染血的草地中竭斯底理大喊着。
然而那半獸魔人無視着他的叫喊，一手便把他伸出來的右手扭斷裂扯成兩截。
然把斷臂塞到腹部的口中啃咬着道:“卑劣的冒險者，嘎吱嘎吱…請你記得，在你把自己當成受害者之前，到底自己殘殺了多少我族！”
“啊啊啊啊呀呀呀！！！！”古利諾揑着斷臂在地上一邊痛苦地扭動着身體一邊放聲大叫。
“在你看來，我就只不過是頭人人得而諸之的魔族……”那魔人把他的手腕一口吞掉，“但在我的立場上，你又何嘗不只是個骯髒的人類冒險者？”
古利諾的聲音都變得沙啞，只能捲縮在地上等待死亡，只希望那魔人能給自己一個痛快。
“要是你真的是個高尚的人類的話，大概我也不會對你下死手。”魔人如同捉小雞一般捉起古利諾的後頸，強迫他正視自己道:“可惜你就只是個卑劣的小人，甚至連一條豬也不如。”
說畢，便一口咬掉古利諾的頭。
“嗝，真嘔心。”巨型的半獸魔人隨手丟下那失去頭牢的人類屍體。
魔人抹走嘴邊的血跡，用爪子挑着牙不慌不慢地地說:
“你是要來為他復仇嗎？人類。”
魔人隨着氣味望向一直隱藏存在感躲在陰影下的黑衣人。
墨漠心裡一驚，明明他已經使了幻術從他們眼中抹除掉身影。大概是魔人的身體結構和人類不一樣，所以才沒能成功。
“不是，我可不是甚麼聖人。”墨漠索性解除掉幻術說。
“是嗎？可是我離遠都能嗅到你身上那嘔心的光明神殿氣味。”魔人胸前的雙眼瞇着盯望上墨漠。
“……”
“從神殿而來的人類啊…雖然你與我無仇無怨，但是為了保護我族不受你們神殿剿滅，我還是要殺掉你了，抱歉。”
下瞬，魔人原地消失突襲墨漠，然而墨漠馬上反應過來拔劍格擋。
“噹！”
墨漠本來是不打算和這魔人搏鬥的。
如自己所說，他不是聖人，他只須要遵從自己的道德。根據墨漠上輩子的常識，這也只是天理循環，血債血償而已。
他只是個勇者。不是屠夫，也不是審判者。墨漠認為自己是沒有權利去剝奪生靈的生命。
戰鬥異常激烈。
一人類劍士和一半獸人在草地上不斷飛快地碰撞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