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魔怪逞强欺正法 太傅扶正赐神铁(1 / 2)
噫!正所谓莫欺一时穷少年,十年报仇尚未晚。且不说那孙树在昆仑学道一十二年如何如何。
单讲这孙树往故乡石脆山驾云而去,哪里用得半盏茶功夫,石脆山早已入得眼帘,孙树细赏山景。时隔十二载,又与前景不同,只见得:
浓雾愁云,莽莽榛榛。浓雾围山不见羊肠小道,愁云遮日难寻归家之途。将头右转,汪汪水把脆山浸泡;把眼左观,朽朽木将阡陌阻塞。向下看残损瓦舍孤独;下云来无人丁是荒无人烟。才是兔入狗窦,雉绕梁飞。噫!自是早年村遭洪荒水,而今家破人亡空自悲!
却说孙树真在悲怆之时,忽然刮起一阵风来。好风!有诗为证:
疾地掠起卷尘间之物,势如猛虎扑食令人惊。
呼喇喇扑面如刀来割,呲溜溜透肤犹针刺点。
孙树心想:“这风也来的怪也,等我看个究竟!”便使一个捉风之法,先避开风头,伸手捉住风尾握在手中闻了一闻,有些腥味,原来早年石脆山发洪之山怪在山里潜藏,闻有人来而出洞作恶。孙树道:“噫!这畜生,今日也真是冤家路窄,快快现身与我独斗耶!”话音一落,只见东边之山林里窜出一个白影,孙树从腰里抽出戒刀绰刀在手,定睛一看,果然一个白衣妖魔迎面扑来,只见这妖怪模样:
白衣白甲与白面,红发红眼同红口。
眼如恶虎透煞气,耳似刺猹现灵精。
手执一杆方天戟,迎面直来取孙树。
这怪世间实稀奇,名叫水妖白鲶怪!
这孙树全然不惧,执戒刀架住那妖怪画戟骂道:“我把你这成精的腥鲶,作怪的臭鱼!多年前发洪水涂炭生灵作孽无数,今日我要替天行道,定取你心肝来祭奠我全村不散冤魂!”这怪物也越发凶狠,挺画戟与孙树拉开阵脚,这一场好杀:
道家戒刀,邪派画戟。两强交手无情面,各自使能来拼杀。这一个是多年成精的鲶鱼怪,那一位乃学道数年的仙石君。我一刀,你一戟;刀迎面砍,戟照脸刺。刀砍来如猛虎下山入羊群,戟挺来似出海蛟龙钻深渊。一来一往各施威,一着不慎命顷毙!
这孙树同那怪物打斗三十几合,不分胜败。那怪物又使一个前空劈,望孙树面门一画戟打下来,孙树执刀拦架,磕嚓一声响毕,戒刀断作两截。孙树见断了兵器,忙驾云望西败走,这怪物也身软手疲,没有追赶,翻个跟头化一股阴风飞去不题。
却说孙树驾云败走,回头不见妖怪追来。便掐诀落下云头,在山里独自行走,只见他手提断刀,心里怏怏不乐道:“可叹我一身本领,奈何今日没有趁手兵器,今日落得个仓皇逃窜,咦!真个是龙入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也!”正忧愁间,不觉红日西坠,孙树远远望见林中有一古庙,便步入庙内过夜。
且说此地乃石脆山连峰英山“羊太傅”庙,此地英灵见孙树乃道家之人,便命小鬼显圣迎接孙树。只道这太傅怎生模样?只见得:
浓眉粗目,上卧两条黑蚕;紫面长须,下缀一处英唇。身着金光灿灿铠甲,甲系霞光艳艳狮带,带挂锋刃寒寒宝剑,剑透逼人咄咄煞气,气漫朱色滚滚披风。问智谋,曾在三国用计得粮数万;论英武,昔教吴国仲谋陆逊闻风丧胆。
孙树见羊太傅出面相迎,,拱手还礼:“有劳尊神,叨扰叨扰!”太傅捋须笑道:“你我相见如兄弟重逢也,何须多礼。”二人喜笑颜开,相见恨晚。太傅忙名小鬼备酒招待。
所说孙树与太傅二人饮酒夜谈,酒过数巡,二人俱酣。太傅道:“孙兄,今日朗月繁星,酒意酣畅,何不论诗耍武耶?”孙树说道:“是也!”二人开始论诗,只见太傅先在桌前踱步论诗一首:
“积年”常在英林中,青山处处英雄冢。
英雄豪杰常相会,他年得志留“金铭”!
昔日“子建”七作诗,而今我仙行十步。
虽无“曹建三杰”名,对酒当歌任放纵!
太傅作罢,饮酒大笑。孙树听其诗雄壮奔腾,一时热血沸腾,起身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抬头作诗一首:
丈夫处世立乾坤,胸怀岱宗如鹏鲲。
一身虽得名师艺,平生只为世安宁。
漫道清风徐徐来,繁星朗月灼灼华。
但愿英雄气长存,青山流水名永在!
孙树饮酒笑曰:“某诗同太傅相比,汗颜无地也!某愿为兄舞剑一套,不知意下如何耶?”太傅大喜,忙抽腰中宝剑递与孙树,只见孙树绰剑在手,舞剑吟弄:
剑划苍穹,对酒当歌。酒逢知己,将遇良才。剑划过急影灵动飒飒舞,酒当歌秒曲在口阵阵腔。“仙人指路,剑尖处欲刺忧愁;旋空摆莲,身影内暗藏失意。”只说是大丈夫处世立功名,奈何此间失意惆怅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