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最后的虎威军(1 / 2)
人生在世,何尝不是处在一个牢笼之中?从出生到死去,人的一生没有一刻是不被束缚的,天地虽广阔却不能想去哪就去哪儿,只是,就算在这牢笼之中,有的人也还是活出了侠义,活出了自由。
在没有月色的夜晚,只能凭借清风吹过松林时带来的晃动来判断所处的位置,这是一条从南建国都城合阳通往边境线的狭长驿路。
虽是驿路,却年久失修,两旁的草木放肆的往路上生长,只剩下过去被牛车长年累月碾过的痕迹,还在倔强的抵抗来自自然的侵袭。
远处,四骑顺着这条被遗弃的驿路奔驰,黑夜黑得他们看不清身边的同伴,可速度不减分毫,似乎对这条道路早已熟稔,所做之事无非是驱动骏马在路上疾驰而已。
从前方不远的林间响起一声破空微响,四骑并不减慢速度,只见那为首一人头微微一偏,便顺势从腰间抽出佩一把黑刀舞动之后又迅速插刀入鞘,几块锋利的铁片便被定入在路旁的一颗罗汉竹上。
远处两位黑衣人扔出暗器后也不管是否得手,便脚尖一点想越上更高枝头继续隐匿于黑暗,可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脚刚刚离开地面,二人头上便分别多出了一根银针,两根银针陷入额头皆是不多不少的一寸,刚好致死。
两个刺客根本不知四骑中的哪位出手,因为从头到尾都没感觉到对方传来的危险,也未见到除了为首那位骑士之外,其余人有任何动作,可到底还是输了。
树林里传来刺客从树上掉落倒地的闷响,但四骑根本不做理会,从京城一路走到这里,这样的情况已经有多少次了,他们都已记不清了,只管往前,因为真正的危险在身后,也在身前。
王朝音带着其余三人走这条路并非因为这条路离边境最快,而是因为这条废弃的驿路只能容纳最多两骑并行,最狭窄之处甚至只能通过一骑,这条路可以让他们摆脱虎威军。
虎威军,虽成军,但实际只有一营建制,南建国的开国皇帝赵功仪在开国之战的初期便被亲信设伏,身边只有一旗不到2人的兵马,皆悍不畏死,终于护住赵功仪成功出逃,可逃出埋伏时身边只剩不到1人。平定谋反之后,赵功仪将这一旗赐名虎威军,谐音护卫,一营24人皆是军中遗孤或者虎威军嫡传,两朝皆由皇帝直隶,皇家私库拨款任何人不得干涉,装备训练更是精良,马战步战皆是熟稔无比,可谓同等人数下天下无敌。
想起虎威军,王朝音便心如刀绞,他本是虎威军副统帅,深得陛下信任和军中爱戴,可正是因龙恩日浓,虎威军主将李元朗与其子,也就是另一名副统帅给迫害至此,自己的三百多名军中兄弟在一夜之间被屠杀干净。
终于,四骑走出了山间驿道,不用再担心刺客偷袭,当然,这一路有他们四人也不必担心刺客,况且实力最强的几位刺客脚力也最好,早就在出京前就跟上了他们,不过那几位的下场自然是非死即伤,受伤最轻的那位估计也是再也站不起身子了。
云渐渐散去,洁白的月光照在了这片大地上,四骑放慢了脚步,仿佛在等待着什么的出现。忽然之间,六名身着虎威军制式战袍的汉子从草丛里站了起来,与他们一起出现的还有8匹乌黑战马,虎威24人,黑衣黑甲黑马,往日对敌作战,必如一把墨色尖刀,攻无不克。
王朝音前面那一骑率先停马,于是这四骑便与那六名黑甲汉子这样对立。
“让开,你们可知你们拦下的是谁?”
说话这位便是在山间小路里挥出细针击杀两位刺客的那名黑袍人,他的黑袍之下藏着一件鲜红的长袍,却是那一等太监的服饰。
那六名黑甲汉子跪了下去,放开了自己的战马,齐声说道:“请将军换马。”
王朝音骑着马从队伍里走出与那黑袍人并肩立马,看着低着头的六人,抽刀一笑:“我虎威军成军后可有一人成为叛徒?你们上吧。”
“将军,我们虎威军看到皇城上空的黄色焰火,只是整备出营时就被李晓主那小子带着崇焕军拦下了,在营中兄弟的掩护下,我等六人去了皇城却听到了将军参与谋反弑杀陛下的消息,想到将军曾带我们走过这条小路,便来这里等着将军,我等万万不会相信将军叛乱,只是请将军换上脚力更好的马快速离去,之后的刺客由我等拦住,为陛下死,我们无憾。若是将军不信!”
其中一人说完他便抬手,其余五人便抽出了刀往自己脖子上抹去,只是王朝音身边忽然飞过五道银光,震掉了那五名黑衣人手中的黑刀。
一人朝着说完话却没有动作的那名虎威军说道:“他们赴死,为何你不动?”
“小人自负有些武艺,能替将军挡住从小路出来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