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回 赵伯瑜谄陷张敖 吴长空计拖甘泽(2 / 2)
逸曰:“他倒想得美!寡人岂能如其所愿?明日寡人便拒了空使。”
易朗曰:“依臣之见,王上当应下为好。”
昆吾逸一愣,随后又大笑道:“也好!寡人正好借机挫子仲老儿锐气!”
长空大笑曰:“王上,易司空之意,非要王上真发兵仪国,损己助空。”
昆吾逸咦道:“哦?此言何解?”
易朗曰:“空王贪利狡诈,世人皆知,然祈春政变之后,其借机搜刮士族,卫将军救驾有功,却只赏银,而空缺司马之位,不放兵权,足可见其贪利而不福于下,王上只需虚与委蛇,明似整兵攻仪,实则谋空,待空国为西原压制,国难当头,其国之士族必不能同心,届时王上只需请上将军将十万雄兵,空国顷刻便下!如此正合上将军之谋,岂不美哉?”
仲王大笑,遂依易朗之言。
空国使队入城,仲大夫赵晏相迎,打探所来何事,甘泽曰:“王上要臣送一天赐良机来,不知仲可能把握?”
闻言赵晏作惊喜之状,亲自将甘泽一行迎入驿馆,安排上佳客房,呼驿官待以上宾。又告甘泽,将进宫献言,明日便请甘泽上廷,甘泽喜,赵晏遂问欲献何良机,也好上报于王。
乃告仪国先伐强启,又来袭空,此时必定国内空虚,正是仲国复仇血恨良机。
见其所言与上将军之谋别无二致,赵晏心中冷笑,面上却作激动之色,起身快步而踱,额手而喜道:“如此,果真良机也!”
遂礼辞而去,报于宫中,昆吾逸大骂空王无耻,言仪国东西得地,正是士气如虹之时,焉可谓良机?便问赵晏,若不愿见,当如何,赵晏告其曰:“王上可往鸣水行宫,臣告于其,王上正好出城巡察各郡,且先拖住,再请上将军之见。”
仲王以为善,遂依赵晏之言行事。
仲国乃四战之地,或战或和,使队皆众,驿馆因此富丽。甘泽所居,乃息台宫最近之馆,独据其三层之楼阁,宽若天院,眺似仙居,尽收西阳城夜景。
然其中居客却并不尽惬,数日前仲大夫赵晏接待,言翌日便引入宫,然此时却已过数日,仍未闻入宫之诏,心下暗急,数度遣人往赵晏府中,未得回应。
赵晏连得数请,恐甘泽生疑,遂访上将军吴阔,吴阔告赵晏,明日同往驿馆,自有妙计。
翌日驿馆,甘泽见吴阔与赵晏至此,颇具敬意,烹茶请座,吴阔做为难状曰:“仪国西跨乐兴,东至韵海,国力丰足,我仲恐不好轻犯。”
泽曰:“贵国与仪交战至今,积怨已深,若不趁仪根基未稳,攻其不备,他日必成贵国心腹大患!况且先生乃不世帅才,自将军领兵,我军未敢出东乡,仪军再不能越即麻平原一步,此时伐仪,焉有不胜之理?”
阔曰:“贵使之言,有如金石!仪与我早已水火不容,必有一战,不如趁其国力尚未尽复,一举破之。”
泽曰:“正是此理!”
阔曰:“然王上不在宫中,此事不能决也。”
泽曰:“先生掌上将之位,或可自决?”
晏曰:“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事涉邦交,不得诏而决,乃谋反大罪。”
闻此吴阔做焦急状,踱步堂中,甘泽更是眉皱如川。
过片刻,甘泽曰:“不知仲王为何出城?”
阔曰:“不瞒甘大人,王上此番巡察各郡去也,前数日已遣飞骑往报,不知何日得返。”
泽曰:“这如何是好?”
说罢更是拂袖长叹,独坐于案。
阔曰:“文润莫忧,明日吾请司空同来,再议其他。”
甘泽从之,遂又候于驿馆,翌日仲国三公齐至,甘泽甚感所待之厚,再提请仲伐仪时,言辞恳切。
四人同坐案中,议论良久,将近晚,吴阔曰:“军情紧急,未得王上之诏,易司空以为如何?”
朗曰:“未得王诏,大军不动,此不可违也。”
泽曰:“若坐失良机,岂不可恼?”
晏曰:“不遵王命,乃僭越,我等实不敢惹天下人耻笑我仲国不分尊卑,不循规矩。”
朗曰:“兵出边关,乃邦交大事,非王上不可决,然平日聚兵演练,却乃上将军职责。”
众人皆明其意,相视而笑,甘泽只得先如此。
恕十一年三月,仲国于即麻平原突大起营帐,极其封闭,飞鸟不进,蝇蚊无出,但闻日间啸声击云,夜间偶闻号角。
仲大肆举营,却无战书檄文,诸国遣使来询,只道乃寻常演练耳,诸国却犹自不信,仪国首当其冲,更是屯兵三万于即麻平原之北,后续仍在调兵。
如此又过半月,仍未闻仲王归城,甘泽又遣人询吴阔,不得信,遂亲自往上将军府,长空先生接见,甘泽只道局势瞬息万变,追问仲王何时还都,长空先生为稳其心,便先请长史草拟盟书,交由甘泽过目,言仲王一旦归国,便请仲王签订盟书。
事已如此,甘泽只得回驿馆,再候消息。
如此又过数日,空国又有一使队至,原是空王久不得信,遣使来问,甘泽只得再访,长空先生却是称,春日偶感风寒,闭门不见。
至此,甘泽方觉有异,安有国中大事在前,其王却巡察月余之理?然仲国确调大军于即麻平原之南,遂又访司空易朗,易朗曰:“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此间各国尚按兵未动,长空先生用兵之道智慧非凡,自有其理。文润乃仁厚之人,长空先生方数度为先生计,文润还是莫追太紧,反坏大事。”
言尽于此,甘泽不好再访,只得将仲国调兵于即麻平原,每日军演操练之事报于国中。
访赵晏未久,便传仲王将归,过一日,已见仲王巡察之队,自南门浩荡开来,甘泽大喜,命人焚香备浴,以待明日入宫。
当日午后,西阳城将行闭门之时,却有一飞骑自西而来,直入城来,下马于官栈便往驿馆去,过两时辰,又一飞骑至,然城门已闭,那飞骑只得宿于城外。
祈春之祭引政变,未竟其功太子伏。遣使欲说仲伐仪,上将调兵北宣武。未知飞骑所报为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