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回 迟国受南北腹背敌 长空献东西锁江计(2 / 2)
岂料那队精锐悍勇非常,见其下之人欲再领兵去拦,便唤其曰:“莫追那穷寇,且将迟军大将围杀至此。”
启元二六七年十月,迟军先锋老将虞正领兵劫卢军辎重,卢上将军计修设计将其堵于红枫坝,大火之下突围未果,死于阵中,仅其副将柳彰逃脱。
虞正战死,计修趁势领兵攻营,高呼:“虞正已死!”迟军军心大乱,被杀得大败而走。
可惜自古雪中送炭者寡,趁火打劫者众,虞正兵败红枫坝,迟国南面告急,却突闻空国司马张敖领八万大军,南出带平郡,直扑迟国襄蒙郡蒙阴城而来,襄蒙郡位迟太蒙山脉以北,蒙阴城地靠山脉之北,为其重城。
却说迟国境内受此南北腹背之敌时,仲国都西阳城中,司空易朗却同一人直往宫中而去,此人丹凤眼,翘头鼻,头戴黑冠,钗以黑簪,身着武袍,腰悬宝剑,面似白玉,神若朗星,此人正是吴阔吴长空,现已知命之岁,观之却似刚及不惑之人。
仲乃四战之地,却亦为四战仍屹之国,国内上下齐心,人才频出,长空先生自十年前入仲国,昆吾逸甚为欣赏,却也只安至仲国西境连丘郡为一郡守。
启元二五八年,代国得迟夏江郡,南广平原被其收入版图,武力宣于天下,固国增兵布防,二六零年更组定波军以抗敌,仲国亦自二五八年始对南面多加防护。
空国之王关墨见仲国南抗代势,北接仪锋,遣兵来攻其连丘郡,郡尉战死,长空先生接下连丘郡之兵,数次巧妙将兵,重创空军,仲王昆吾逸方知长空先生竟乃文武双全之才,遂封将军。
后长空先生拜访仲上将军易无闻,出让将军论,易无闻竟为其说动,让出上将之位,往领明军堂祭酒,书十六营式,长空先生身兼仲上将军及连丘郡守,二人之事传为美谈。
自此,长空先生文武之才显于天下,后数次与空交战,从无败绩,空国之兵不敢出东乡郡,代国虎视却不敢越境来攻,仪国之兵未越即麻平原一步,连丘郡在长空先生治下民安商繁,郡民无不交口称赞。
仲国王宫名息台宫,位西阳城北,大门南开,宫墙厚近半丈,以地泽之黄为主,墙基为黑石,上有檐,檐下斗拱为黑,使息台宫厚重非常。
息台宫三座大门并立于北,名息剑门,雄视来人,长空按剑而行,目不斜视,越门而入,循常例建有前宫广场,再过一道门,乃一宽阔广场,左右高大石柱成列,长近百丈,颇为壮观,其后方为正殿仲武殿,沿台阶而上,绕过仲武殿,方至仲王昆吾逸此时所在后殿。
仲司空与上将军同来,门侍自然忙往通报,片刻便见仲王亲出,将二位拉入后殿,赐坐添茶,彼此寒暄自不多言。
及至二人歇过,仲王逸曰:“长空先生少有还都,此次又随朗公同来,可是因迟卢空大战之事?”
长空曰:“三国争乱,王上若欲从中取利,只管下诏,臣自依诏行事,此番前来却非此事。”
昆吾逸曰:“既非迟卢空争乱,天下此间还有何大事?”
原来迟卢大战,代国毫不过问,长空先生觉事有异,遂访司空易朗,共论大势。二人相谈下来,觉有三处需报仲王,三事皆与当世霸主之国相关,其一乃启国以新廷尉冯冠之法,大行法治,国内之力聚于启王之手,他日必有大为,其二乃仪国近年北占高牟原,西得葵郡,恐有南侵之意,其三乃代国实力大涨,卢迟附于其,固国新建水师演武颇为震撼,虽近年仲代并无大战,然亦恐其将奋力再侵。
听罢昆吾逸亦觉情势不对,哼声道:“子仲苏这老匹夫不用想也知道,贪功好大,怎的,还欲夺下即麻平原不成?”
仲迟两王之怨长空二人自然知晓,仪国接连得地,昆吾逸自然不快。遂二人并未接言,昆吾逸发泄一通,也就说回正事,问二肱骨有何献上。
长空先生曰:“启仪代皆有心布武东原,且均有此实力,兵锋所向必乃我等之国,此前僵持,恐因诸国安定,不敢轻动,迟卢空三国起战,恕国必不旁观,届时三强必定竭力谋划,借势为战。”
昆吾逸拍案曰:“正是!”不过却无他言,便又请长空先生续言,长空先生接言曰:“启仪两国接壤,必将逐为一,然后南侵,代必设法蚕食迟卢,积蓄国力,然后北犯。”
闻言仲王起身踱步,似焦虑道:“如此如何是好?”
长空先生敬一礼曰:“东原有两处天然水险,一为玉河,直分方仪启为北,二为平江汇至谷河,将代卢分于南,若两河中之仲、固、迟、空四国之地,同时筑城防江,互为支援,以江为锁,连锁东西,则能挡此势。”
仲王闻言止步转身大声道:“妙啊!”长空二人追随昆吾逸十年,哪里不知道仲王之性,也不接话,仲王随即便问二人曰:“四国之地如何能相互信任?这世上各国间可没那么多道义。”
易朗曰:“固国重信,可托一方,迟国还算有信于天下,然其王懦其臣贪,不足为盟,空王关墨狡诈之辈,难托其事。”
昆吾逸坐回王座,似泄气曰:“既如此,还如何锁东西之江?”
长空按剑上前一步曰:“遂我仲国当取空迟!”
闻言昆吾逸一愣,随即大笑:“好!长空先生朗公知寡人也!寡人早已思谋此不世千秋之功久矣!仲虽四战犹屹,却难拓土,根节便在无有安宁之地养民,夺空迟之地,倚崇霄之脉,再借仲国风,何愁大事不成?”
二人口称王上英明,便又静待,昆吾逸果又问曰:“仲之所在,八面皆敌,如何能取空迟之地?”
长空先生答曰:“大风将起,何人可见伏草之为?王上只需先同固国恕国结盟,届时自然可掩于飓风之下行事。”
昆吾逸拍案曰:“好!不愧乃大仲上将,有底气!寡人喜甚!”二人自然静默承言,并不打断仲王,昆吾逸赞后果又问曰:“盟固自是应该,盟恕何故?”
易朗答曰:“恕国偏蛮,然兵民皆悍,盟恕非为惧他,乃为养民大计也。”
仲王这才展颜大笑,二人又在后殿商谈数刻退走。
待出得息台宫,易朗摇头笑曰:“王上还是这般,分明思虑已远,却偏抽丝剥茧,分步而问。”
长空亦笑曰:“王上这是给你我说理之机,真大智也!”
二人欢畅相谈而去。
老将虞正再领兵,回马诈枪败丁升。偏输心机受伏死,长空献上锁江计。未知此番大战之果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