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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竹灵御敌战鹰爪(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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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韩林儿在途经三峡时,偶遇一书生丹青生,见赠一书画,正是唐朝诗仙李白所写《侠客行》。此时正与丹青生一同前往襄阳寻布王三。

襄阳城外,一武夫打扮、一书生打扮的两人,并排行走,正是韩林儿和丹青生。刚到城门,却被一守兵拦住,道:“什么人?进城请出示通文!”丹青生缓步移到那守兵跟前,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笑道:“一点心意,请笑纳。”那守兵接过银子,道:“哼,进城里给我安分点儿!”两人这才进了城。

韩林儿问道:“丹兄,这守兵怎如此贪财?”丹青生回道:“韩兄有所不知,这元朝皇帝整日荒淫无度,不仅剥削百姓,还拖欠许多军饷,襄阳离大都过远,朝廷拨动不了钱款到此,以致这里官兵都是十分贪财,时常私收小费。”

丹青生道:“据说前朝有名姓郭的大侠,死守襄阳城,多次阻止了蒙古人的入侵,然终究还是无法保全,襄阳城被攻破后,这位大侠和妻儿一起殉了城”

韩林儿听得心旷神怡,他虽不知这位大侠是谁,但在心中却暗暗佩服其精忠报国的为人。

行至城中,偌大一个襄阳城,要找一个人,哪知有多困难?两人决定先去酒馆中打探,毕竟江湖上的消息,大多传出于酒馆。

两人坐于酒馆中,小二上前来,问道:“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丹青生道:“随便上几个小菜吧。”小二道:“诶!客官请稍等。”说着走到后台去了。

此时进来一人,平民打扮,但却一脸凶相,浓髯满腮,一进来便直奔柜台,向那掌柜的小声说了几声,声音小至入微,几乎无人听清,但却逃不过韩林儿的耳朵,却是听见“反倒麻烦了”,那掌柜的便将那人带到了后台,此后便再没见那人。

韩林儿小声对丹青生道:“丹兄,方才我听那人言什么‘反倒麻烦了’,左思右想不明何意。”丹青生沉思片刻,道:“韩兄,我想我们找到那个人了。”韩林儿一惊,问道:“这是为何?我们不是还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么?”丹青生拍拍韩林儿的肩膀,道:“你把麻烦的反义词说一遍。”韩林儿道:“顺利?”丹青生道:“没错,当朝皇上是谁?”韩林儿一脸疑惑,道:“不知道。”丹青生叹了口气,道:“当朝皇上是顺帝,反了顺利,不就是反了顺帝嘛。”韩林儿这才醒悟,道:“原来如此,想不到这句话还有此等寓意。”

韩林儿走到柜台,向掌柜的说道:“反倒麻烦了。”那掌柜的一惊,道:“请跟我来。”便将韩林儿领到后台,只见掌柜的翻转一旋钮,后台地面上竟出现一地道,掌柜吩咐着韩林儿进去,随后关上了门。

韩林儿在狭窄的地道中走着,不一会儿便见一灯火通明之处,此处围坐着一干人,人群中正有那刚才所见之人。韩林儿的突然出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其中一人喊道:“什么人,来此所为何事?”

韩林儿忙躬身道:“晚辈韩林儿,此次贸然闯入,实属不该,还望见谅。晚辈来此,乃是奉绿竹帮程老帮主之命,特来寻布王三布前辈。”

此时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人,道:“原来是程老前辈的人,我便是布王三,烦请告知程老寻在下所为何事?”其实他此时见来人是个少年,完全没将他当一回事,说话也是毫不客气。韩林儿道:“奉程帮主所托,望布前辈能与颍州起义军结盟,待攻取襄阳时,能为我军开辟道路。”

布王三心想:“这襄阳乃军事要地,想不到程老竟也知道。”道:“如此甚好,我布某定当遵从。”于此,韩林儿为布王三等人讲述了在绿竹帮中,如何被官兵围攻,又是如何脱围的,众人听后无不对官兵的险恶所唾骂,无不对韩林儿的行为所赞赏。

告别布王三后,正取道回颍州,忽听一人讲到:“闻说江湖上各大名门正派齐聚武当,中含少林、昆仑、崆峒、峨眉、华山、丐帮等一众好手,据说是去争什么武林第一。”另一人又道:“诶,我可听说是去寻一宝物的。”那人纳闷道:“难道这武当山上有什么密宝?怎会出动这多人?”

丹青生道:“韩兄,不如咱们也去拜会一下如何,正好瞧瞧这名门正派的作风。”韩林儿道:“正好此处离武当山不远。”暗自寻思着:“师父当年总是夸赞武当的创派祖师,说他年轻之时,单掌便能威震武林,要是此时还在世,定当请教一番。”

两人从山路,经两天两夜来到武当山下,山上树木繁茂,阴雨天后山上更是笼罩着一层云雾,似是人间仙都。

上到武当山,两人都感精力充沛,毫无疲劳之感。行至山门,见一知客道人立于门前,上前问道:“烦请通报一声,铁剑派弟子韩林儿,前来拜见张真人。”那知客道人道:“两位请回吧,师门现在不接客。”

两人无奈只好下山去,韩林儿道:“罢了,张真人既不接见我们,定是有他的难言之隐。”转念又想自己还未寻得父亲下落,只能先回颍州,再作打算。

坐船行了半月,回到颍州,由于上次官兵的围剿,绿竹帮已迁至他处,韩、丹两人寻了半天,也没找到半点线索。忽见一人从酒馆中飞出,在地上翻了个跟斗,这才站起身来,韩林儿定睛一看,那人背负大剑,身着一身道袍,显是铁剑派三代弟子,见同门有难,自当上前相扶。其实韩林儿并非铁剑派弟子,只是师从北辰道人,便自认便是铁剑派弟子。忙问道:“师兄,没事吧?是什么人将你抛出的?”那人一见韩林儿,也知是同门,便道:“师弟来得正好,与我一起进去教训里面两个不分青红皂白的人。”于此同时,酒馆中走出两人,一人身穿破蓝衫,一只脚穿着鞋子,另一只则光这脚丫子,更为奇特的是,此人周身竟冒着白气,手持三尺有余的大拍板,而另一人,长相俊俏,手持一竹箫。

韩林儿看了片刻,惊道:“不好!是八仙教!”那晚有些许黑,这八仙的容貌却难以分辨,以致于韩林儿看过一阵才认出。那两人相觑一眼,齐道:“是钟二哥放跑的那人!”韩林儿又向师兄问道:“还没问过师兄名讳,小弟姓韩。”那人道:“叫我孙全就行。”

孙全道:“这二人与师弟你之间可有什么纠葛?”韩林儿道:“小弟我曾伤于他们之手。”孙全道:“好!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咱们和他俩斗斗”

其中一人一边拍打着竹板,一边唱和,歌曰:“踏歌蓝采和,世界能几何?红颜一春树,流年一掷梭,古人混混去不返,今人纷纷来更多。朝骑鸾凤到碧波,暮见桑田生白波。长景明晖在空际,金银宫阙高嵯峨!”丹青生道:“此人便是八仙之一,名曰蓝采和!”另一人也吹起手中的箫来,箫声婉转悠扬,直听得人神魂颠倒,立时便要晕厥过去,丹青生惊道:“不好!这是瀚海潮生曲,快将耳朵捂住!”这一说完,那二人已消失不见。

丹青生缓缓清醒过来,道:“韩湘子的瀚海潮生曲果然名不虚传,各位都没事吧?”

孙全的内力虽不如韩林儿,但毕竟是铁剑派弟子,方才也只是脑中一晕,而韩林儿则是安然无恙,见到二人无碍,丹青生缓了口气,道:“没事就好,对了,冒昧问一句,孙大哥为何会被他二人摔出?”

孙全回道:“那时我正喝酒,这两人一吹一唱地进了来,见到我就不分青红皂白将我摔了出去,到现在我算是明白了,合着他们把我认成师弟你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韩林儿笑道:“这还真是对不住师兄了,来,小弟请你喝酒赔罪,如何?”孙全道:“好!爽快!我原谅你了,走,咱们喝酒去。”

三人进了酒馆,相互通报了姓名,再要了一坛上好的白酒,开怀畅饮。

孙全问道:“韩师弟你究竟是如何与那二人结怨的?”

韩林儿道:“我曾因听其私语,误以为窃密之人,于是被其八人追杀,还一不小心中了招。”

孙全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他们共有八人,且都武功了得?”韩林儿道:“武功了不了得我不知道,但就他们招式的怪异性,着实令人不得不提防。”

丹青生凑到韩林儿耳旁,小声说道:“韩兄,时间不早了,是时候打听绿竹帮的消息了。”

韩林儿这才醒悟,忙问道:“师兄可知绿竹帮在何处?”孙全笑道:“什么?师弟你也在找绿竹帮?我也是啊!掌门派我来寻绿竹帮踪迹的,话说师弟你为何能下山?”韩林儿却全然不知铁剑派弟子不得允许,是不可随意下山的,忙笑道:“啊!这样啊!掌门不放心师兄你一个人,派我来助你的。”孙全沉思片刻,道:“可是照你说的,之前你的经历又是怎么回事,又是怎么会认识丹兄的?”韩林儿没想到这师兄会如此机警,又回道:“啊!我忘说了,其实掌门这次派我下山,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下山历练,同时再来帮助师兄。”孙全上下打量了韩林儿一番,还是半信半疑,叹了口气,道:“好吧,就信你了,不过这么说,你也没找到绿竹帮?”韩林儿道:“说实话,我们才刚到颍州,还没进行调查,现如今什么情报也没有。”

后座一身黑衣的人开口道:“想找绿竹帮?不难。”三人一听有线索,齐凑到黑衣人桌旁,问道:“这么说这位兄弟知道?”黑衣人道:“不错,我确实知道,不过你们要想知道,却是不能了。”孙全气道:“说什么啊!你这人!此事事关重大,还请不要将其藏着掖着!”黑衣人端着一杯酒,轻酌一口,道:“心浮气燥可不是习武之人应有的模样!”三人见黑衣人以背对他们,一想此事太不过礼貌,便想当面问他,不料黑衣人先一转身,其腰间挎一细剑,此人面相是极为丑陋,黑衣人道:“好!既然你们如此想知道,便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我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之中谁能打败我,我便告诉你们如何?”

孙全一见那容貌,又一想:“这定是哪里的叫花子,我可没这多时间陪你。”便笑道:“我没时间和你动手,你且速速道来,我便不伤你。”说着,拿起佩剑,却不料刚一说完,一掌已拍到孙全头顶,一股凉意瞬间充斥酒馆,而孙全却是站着不动,眼神恍惚,印堂发紫,不过瞬息又变成了黑色。韩林儿见事有蹊跷,只稍触孙全肩膀,孙全立时向后倾倒,已然摔倒在地,尸身摔得粉碎,面容也已模糊,整个过程却不见一丝血色。韩林儿惊道:“师兄!”

黑衣人在一旁冷笑道:“好了,现在只剩你们两个人了,是单个车轮战还是一起上?”韩林儿怒道:“你忒也歹毒了!你到底使了什么卑鄙的手段?”黑衣人道:“没什么,只是赏了他一根冰魄银针罢了。”丹青生一听,道:“冰魄银针?那不是早就随着《五毒密传》而失传了吗?”黑衣人道:“想不到现在竟然还有人知道冰魄银针,不错,这冰魄银针确实是随着《五毒密传》失传了,但是那只是武林中失传,《五毒密传》的消失并不代表这门武功消失。”

丹青生道:“可否借针一看?”韩林儿道:“丹兄你问这做甚?还不如我们一起上,为孙大哥报仇。”丹青生道:“不急,这冰魄银针虽然是针,但也属暗器,如果能知道其发动手法,便可破之。”

黑衣人笑道:“可以,这针你若能接住,那便是送给你了。”说完,手一轻抬,一枚银针便已射出。丹青生手拿折扇,开扇轮转,那扇边轻触银针,又出手速拿,刚一拿到,丹青生人便倒下,虽不像孙全那样粉碎,但是却是脸部扭曲,印堂发黑,四肢抽搐,似已中毒。韩林儿问道:“你又干了什么?”此时韩林儿已怒不可遏,直盯着那黑衣人,黑衣人见韩林儿如此着急,道:“不要紧,你朋友只是中了毒,只肌肤染毒,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好了,现在只剩你一个人了。”

韩林儿将丹青生扶到椅上,转身道:“我跟你打,不过你要先答应我,我要是赢了,你得先给丹兄解毒。”黑衣人道:“好,不过前提是你要打得过我。”韩林儿问道:“说吧,比什么?”黑衣人抽出腰边的细剑,道:“据说铁剑派师祖剑法独步天下,我们不比内力,只比剑术如何?”韩林儿见那细剑非钢铁所铸,却透出一股白光,剑鞘脱手,那灼人的寒气直逼人的全身,又寻思着:“这剑定是一把宝剑,此人武功却不知怎样,但只一招暗器便同伤两人,我又负‘北辰剑法’,只比剑法此人不是吃亏吗?”也不再多想,道:“这次可别再用暗器了。”

黑衣人道:“那是自然。”说完向韩林儿眨了一眼,一剑已刺出,韩林儿立即以防御式化解,以剑护身,因剑身巨大,那细剑刺在了北辰剑上,韩林儿立时使起“北辰剑法”中的一招“古流静川”,倒旋剑刃,以剑尖为尾,随机又是一招虚式,一剑跟上,黑衣人却将细剑迅速抽回,随之一剑,眼见那细剑剑刃要与巨剑相撞,忽见那细剑变换轨迹,如蛇般从巨剑剑身盘旋而过,那速度快得让韩林儿措不及防,剑尖已刺中韩林儿胸口,发出“砰”的一声,韩林儿急向后退,黑衣人见剑刃被弹开,也是一惊,问道:“什么东西?”

韩林儿从胸口处拉出一个吊坠,那吊坠形为一朵白莲花,通体透明,韩林儿道:“原来是这吊坠救了我的命。”黑衣人举剑问道:“这东西你是从何得来的?”韩林儿看着吊坠若有所思,道:“这是我爹留给我的,想不到竟会如此坚硬。”黑衣人冷笑道:“行吧,你这次算是捡了一条命,不过我下一招可不会让你走运了。”说完又是一剑刺出,韩林儿当然不敢有所迟疑,立即便开始见招拆招,那细剑所使的剑法却是极为柔软,每次韩林儿击剑相接时,都感棒子打在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劲力。其实北辰道人曾在传授剑法时,叮嘱过北辰剑法需配合内功,方可使出其真正的力量,现如今韩林儿将丹田完全封住,丝毫没有动用内力的打算,以致韩林儿一直处于劣势。

两人互拆了几十招后,韩林儿一想:“再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得速战速决。”便将北辰剑一掷而出,使的正是那剑法中的最后一式,“玉石俱焚”,黑衣人见此招来势汹汹,恐不能正面相接,便略使柔力意欲化解,但那招岂是凭借柔力就能破的?

北辰剑的剑刃穿刺而划出的余波,一瞬便将黑衣人的外衣划破,露出一点淡蓝的颜色,韩林儿当然不会给其喘息的机会,一招使将出来,此招极为怪异,发招时,韩林儿的全身都在抖动,突然周身翻转向前,双手疾伸,瞬息之间已将黑衣人的剑夺过,道:“你输了。”

那黑衣人才从惊讶中清醒过来,气得直跺脚,道:“可恶,为何我竟会输,你那是什么招式,怎如此奇怪?”

其实曾在山谷中生活时,韩林儿被谷中的蛇所伤,只因其对付不了蛇的灵动,北辰道人为其解毒后,便传授了一招武功,此招名为“无中生有”,专于对付灵动的角色,而问其出处时,北辰道人只道:“此招为我们汉人中的一位奇侠所创,也是别人传与吾,但年代久远,确不知其姓氏,依稀记得,传吾此招之人,曾讲述过这位奇侠的字,为‘改之’两字,其他的吾便不再知晓了。”

韩林儿也不理,只道:“先别管这些,你且把解药先拿出来。”黑衣人见再问也没用,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子,道:“这是玉蜂浆,你朋友只是稍微接触,给他喝一滴就够了。”韩林儿接过,问道:“我怎知你给的到底是解药还是毒药?”黑衣人气道:“不信你可以自己试啊,不过我告诉你,这一小瓶只有两滴,喝多了可就没了。”

韩林儿拿着小瓶,道:“好!既然你说这是解药,那你先喝一滴看看。”黑衣人道:“哼,你爱喝不喝,不喝我走了。”韩林儿忙道:“好,我信你,你等等。”心想:“如今丹兄中毒,此人又是狡诈阴险,就算这是毒药,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说着将一滴玉蜂浆滴入丹青生的口中,随之自己也喝了一滴,又对丹青生道:“丹兄,是我将你带到这来才招致此事,如果这是毒药,那就让我和你一起去罢!”

韩林儿只感这玉蜂浆清凉爽口,甜度造中,不像是毒药,过了片刻,丹青生印堂上的紫斑褪去,逐渐清醒过来,见韩林儿坐在自己面前,问道:“韩兄,比试怎样了?”韩林儿见丹青生已醒,扶住他,道:“先坐好运气,你的毒才刚解,需坐下调息,比试是我赢了,你不用担心。”丹青生笑道:“我就知道韩兄定会赢的。”黑衣人道:“为什么我还要陪你等他醒啊?”韩林儿道:“人是你伤的,自然你也要在这里等的。”

黑衣人又道:“既然人醒了,那我便走了。”说着一转身正打算离开,韩林儿一把抓住其衣角,道:“等等!你还没说绿竹帮在何处,怎地说走就走,如此不信守承诺?”却不料韩林儿只轻轻一拉,那黑衣便纷纷脱落,却见其内竟是一套淡蓝的道袍,与一般道袍不同,它不是宽松的,而是有些紧身,映入韩林儿眼中的,是那婀娜多姿的身材,一见便知此人是女儿身,那人回头一望,韩林儿却见其面部有些许裂痕,忙退后道:“非常抱歉冒犯了姑娘。”说着双手一拱。那人看到自己的外衣被划破,暴露了自己本来的衣服,笑道:“既然这衣服烂了,那便说明这衣质极差,不过是少了件破衣服罢了。”说完将脸上的面皮撕去,待完全除去后,韩丹两人都已惊呆,那映入眼帘的,是传说中,“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

看到两人的反应,那人问道:“怎么?不知道我是女人就对我脾气暴躁,知道我是女人就毕恭毕敬?果然如师父说的,男人都是一个样。绿竹帮在城北郊外,不过我还是提醒你,绿竹帮已经变样了,多加小心。我走了。”说完正欲离去。

“稍等!姑娘,在下既然惹怒了姑娘,那便也无面问询姑娘芳名,但在下只有一事不解。”

“什么事?”

“为何姑娘方才比试时,只比剑术却不用内力?”

“你傻吗?我是女人,内力自然比男人差,难道有人会拿自己的弱点与别人相比吗?”

“原来如此,说的也是,是在下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还请见谅。”

那姑娘已转身奔出几里,远处传来一声“有缘再会”,听声音已传出数里,想是内功了得。

此事完罢,两人依照指示,向城北赶路。

那颍州城北临近一条河,当地人称“颍水”,为黄河一支流,如今黄河断流,这条河也变为一条沟壑,两人只是走在河桥上,便感凄凉。过了河后便是一片树林。两人刚到林外,便见一棵树上刻有竹子的图案,心想这便是绿竹帮的藏身处吧,这时丹青生道:“且慢,此事有蹊跷,先不急于进去。”韩林儿问道:“哪里蹊跷了?难道这里不是吗?”丹青生回道:“非也,韩兄你仔细想想,如果有人意欲藏身,为何会做出如此明显的标记,如果不是绿竹帮,很有可能便是陷阱。”

韩林儿道:“我们在江湖上又没有什么名头,又会有谁会设下陷阱呢?既来之则安之,就算是陷阱,我也一定要闯一闯。”

说完使起轻功,向内奔去,其时韩林儿只是担心公孙柒媗,分别多时,不知是危是安,现也实是想念。

深入林中,一路上虽未遇任何埋伏,但两人心中还是时刻提防,越是深入,树木也越是稀疏,到最后竟能一眼望见整齐摆列的木屋,木屋周围有几人把守,眼见几人手拿弯刀,似非绿竹帮弟子,韩林儿正准备直接上前,却被丹青生一把拽住,丹青生道:“且慢,韩兄你觉得绿竹帮弟子会用弯刀吗?我虽未亲眼见过,但我也知道他们应该是用竹棒的。”

这时从其中一间木屋中走出一人,韩林儿一眼便认出,道:“袁宇?”

那几个元兵似是听到,齐向韩丹二人望去,道:“什么人?”

袁宇见来人是韩林儿,笑道:“原来是韩兄。”转头又对元兵道:“此人为我熟人,你们先退下吧。”那些元兵都纷纷退后,又重新站回自己的位置。

袁宇上前迎道:“韩兄来此,定是来报好消息的,来,先到屋舍中一坐,咱们慢慢道来。”又见韩林儿身旁的丹青生,问道:“这位兄弟是?”韩林儿道:“他是我道上认识的兄弟。”袁宇道:“原来如此,便请两位随我入内吧。”

韩丹两人进入屋内,坐于桌旁,袁宇道:“两位请稍等,待我出去去取些茶叶来。”韩林儿道:“慢,敢问程老帮主在何处,可否让我立刻见他?”韩林儿此次远去襄阳,本就是为完成程老的请求,现已完成,自是以通报为先。袁宇道:“我这便去请他老人家。”说完开门而出。

丹青生道:“韩兄不觉得这实在有些太顺利了吗?而且门外那些元兵只怕是真家伙,这袁宇也未必是好人。”韩林儿道:“安了,袁兄好歹为绿竹帮大弟子,应该不会做出甚么坏事。”丹青生道:“若真是如此,那便再好不过,只是还需稍加提防。”

第二天一早,韩林儿从朦胧中醒起,睁眼便见身前的铁门,一想自己为何会在此地,又想起之前坐在屋中,左思右想不对,想破开铁门,确是武功所不能,一摸后背,北辰剑也已不在,心下更是焦急,环顾四周,竟无一物可用,只有铺在地上的一点茅草,大叫道:“有人吗?来人啊!放我出去!”然而在这房间中,除了能看到的黑暗,就只能听到韩林儿自己的声音。

这时,从旁传来声音:“是韩兄吗?是我,我是丹青生。”

韩林儿听见熟人的声音,欣喜万分,道:“丹兄怎也在此?可是知道发生什么了?”丹青生道:“恐怕当日我两人坐于屋中,有人从外吹进了迷香,把我们迷倒了,要说会做这等事的人,恐怕也只有那袁宇了。”

忽地房门一开,阳光照射进来,直刺得韩林儿眼睛剧痛,门外一人道:“真是聪明,没错,正是我下的药。”丹青生问道:“你究竟有何目的?”袁宇道:“本来只要韩林儿一人,不料多了个你,那也只好陪他了。”顿了一瞬,道:“实话告诉你吧,这小子的爹是白莲教教主,乃是魔教,朝廷视之如眼中钉,下令除之,但其行踪隐蔽,只有靠这小子才能把韩山童骗出来。”

韩林儿听完,道:“袁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汉人吗?为何要帮朝廷?为何要除我爹?”袁宇道:“哼!什么汉人元人,都是屁!我只要自己过得逍遥自在就行了,哪还顾这些个劳什子。”

丹青生骂道:“呸!不过一介朝廷走狗,怎如此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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