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在夜里飘来飘去的过往(1 / 2)
柳梢寒做了一个梦,又是熟悉的景象,依旧是一片漆黑,远方有微弱的光亮,然而自己的身体却在不断下沉,直到光亮消失。
他如以往一般挣扎着,却又四周寒意刺痛精神,直到他疼的大叫起来。
“啊!!!”
柳梢寒惊醒,周围的黑暗溃散,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传来阵阵凉意,他将怀中的兔子放在一旁,然后借着月色走到门外。
月光下梨树的身影将影子拉得老长,他慢慢走过去,闻着微风拂过的清香,抬头望着天空中的月亮,渐渐地越来越明亮起来。
他觉得月亮有些刺眼,因而用手背揉了揉双眼,忽得一阵白光闪过,只觉得身边有什么声响传来,他回望四周,天色已经泛起鱼肚白。
不知名的鸟儿落在梨树的枝头,叫了两声又往村里飞去。村落中传来声响,不一会儿有人来到树下,树的一侧有一个小神龛,里面摆放着一尊石头雕刻的石像,但辨认不出是什么。
来人带着酒水将东西摆在面前,说着祈求的话语,然后磕了三个头,又欣喜的回去了。
柳梢寒站在这里,那人却丝毫没有注意的样子,脸上洋溢着笑意,满足的离开了。
天色越来越亮,来这里的人也越来越多,梨树开满了花,风一吹,片片花瓣飘零,有的落在地上,有滴落入河中随水而去。
村里的住户不多,不一会儿全村都来了一遍,神龛面前洒了一地的酒水。日头渐渐升起,没多久就再也没有人来了。
人们开始忙碌起来,邻里之间也相互窜门,大嗓门的在院中有一句没一句的拉扯着嗓子,气氛显得分外喜庆。
而在人们忙碌而又高兴的日子里,河对岸一人一狗也迈着步子回了村。村头一处屋檐下,一位耄耋老汉透过篱笆间的缝隙看见远处的身影,缓缓地站起来出了村,拄着那根摸的发亮的拐杖颤颤巍巍的看着远处的人回来。
那来人也已近花甲年岁,身上背着个有些破旧得背篓,两人站立嘘寒问暖一番,便一前一后的往村里去了,而那只狗则静静地跟在后面,仿佛不存在似的。
不叫,也不摆尾。
柳梢寒觉得那道人的身影很是熟悉,和林中那个老人很像,他跟了上去,和他们往村里去,进了那扇破旧的院门。
老汉带着那人进了屋,待他将东西放下,便和他在门前聊起天来,但柳梢寒就不知道他们聊什么了。
厨房里有年轻妇人忙碌的身影,门口正蹲着和年轻男人在刮鱼的鳞片,看起来应该是昨天捉的。
一旁的盆里放着一直被处理好的大公鸡,一个小女孩正躲在门口看家里的“陌生人。”
不一会儿一个老妇人从门口回来,走到厨房和年轻的妇人说些什么,然后又到门外嘱咐年轻男人,便进了屋一起忙碌。
小女孩觉得无趣,便瞧瞧的跑出院门,去找小伙伴玩去了。年轻男人看见本打算喊住她,但看了看屋檐下两人聊天的身影,又继续处理手中的东西。
又过了一会从外面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站在门口和院子里众人说话,柳梢寒也听不清说了什么,只见说完,就高兴的离去了。
柳梢寒跟着他走,见他将村里的人都见了一遍,然后才跑回家吃家里已经准备好的午饭。
炊烟有地升起,有地落下,但最终都消散不见。
柳梢寒回到树下,继续打量起远方的村落,几片白花落到他的肩上,他轻轻地取下来,然后手一扬,它又飞了出去。
这一切都很奇怪,但又很真实。
还有,我的兔子哪里去了?他摸了摸怀里,书也不见了。
时间流转,村里愈发的忙碌起来,树前开阔地也距离了不少身影,看着模样,他们好像是打算在这里办庆祝的活动。
天色越来越暗,人们在这里升起一团篝火,又对梨树祭拜了一番,然后才开始放松起来。
孩童们在篝火旁和人群间来回的奔跑,搬来的桌椅上坐满了人相互聊着家长里短,吃着桌上的吃食,男人们聚在一起喝酒,嘴里的大声嚎叫着说自己还能再喝一杯。
但他们的声音柳梢寒都听不见,他曾伸手去触摸,但全然没有实感,就如空气一般透了过去。
活动一直持续到午夜,人们才互相搀扶着回了村,一年的喜悦至此终于卸下帷幕,等待的是新的开始。
夜色深沉,月亮泛着寒光向西边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