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初到祖安（2 / 2）
这座残塔就像这座城市的缩影，残破却依旧坚毅不倒，随着头顶的阳光照射，隐没于青灰色的烟雾里的城市若隐若现，雾海翻卷露出城市的一角却又很快消失不见。
陈乐正看的入神，突然被师傅按住脑袋，一张防毒面具拍在脸上，这下他全身上下都包裹的密不透风，成了货真价实的大白了。
“这里的气体中充满大量矿物质粉尘和灵能粒子，千万不要在城市里摘下面罩，知道吗？”
陈乐点头如捣蒜，跟着师傅混入进城的人流中，虽然他的穿着打扮很奇特可在祖安这似乎不算什么，这里来往的行人不仅穿着五花八门，连种族都千奇百怪。有人鼻子垂到肚脐，有的人长的像颗卤蛋，有的长绒毛有的长鸟毛，还有几个鱼人坐在地上卖珍珠。
什么叫形形色色百花齐放，陈乐今天算是见识到了，他有些担心的问身边的奎尔斯会不会感觉不适，因为据他所知帝国一直推行沙文主义，看到异型必须弄死。不过奎尔斯却表示并不会歧视异型，只要对方能正常交流他都不会歧视，毕竟帝国真理上说这些异型只是和人类不同的外星人而已。
和那些地摊上的低端货不同，透过钢筋和玻璃橱窗能看到店里琳琅满目的商品，金灿灿的怀表嘀嗒嘀嗒，机械义眼里的眼球不停转动看着有些瘆人，最引人瞩目的是展台中央摆放的一只黄铜手臂，从半遮的外壳下能看到内部紧密咬合的齿轮，流露出一股震撼人心的科技之美。
陈乐趴在窗户上看的入神，突然发觉旁边有个孩子和他一样正扒在窗户上朝里面看，男孩看的很仔细还不时掏出笔在本子上做记录，陈乐好奇的凑过去看了看，发现全是一些齿轮和连杆的结构图，他也注意到陈乐的举动，立马警惕的收起本子一瘸一拐的跑开了。
貌似被人讨厌了，陈乐检讨了自己的错误，然后继续在趴在商店的窗口观察，这里的店铺里售卖的东西大多都具有一定的功能，很少有纯装饰性的道具。
比如珠宝首饰在这里就看不到，各种锤子凿子各种工具很常见，而这里买的最好的还要数呼吸器，对就是戴在嘴上的呼吸器。
这里的呼吸器千奇百怪，有的像鱼鳃有的像猪嘴，还有鸟嘴也是热门陈乐看到好几个模仿鸟喙的款式。
“陈乐，跟着我别乱跑。”
听到师傅的召唤，陈乐立马屁颠颠的跑到师傅身后站着，两人来到一间酒吧门口和刚才那间精致美丽的机械店不同，这间老旧酒馆里除了人以外还是人，抽烟的，喝酒的，聊天的，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还有那身穿红衣的舞娘伴着音乐热舞，不过他们都带着呼吸器。
最引人瞩目的是酒馆中央的吧台居然是一台巨型风扇，呼呼不停的往外吹风。门口的保镖带着一张猪嘴面罩冷冷的看着奎尔斯，奎尔斯扔给对方两枚铜币，男人收下后递给奎尔斯两块木牌，奎尔斯把其中一块递给我说道
“这是你的，凭这块牌子可以点一杯最便宜的饮料。”
陈乐接过来看了看，牌子正面写着“兽狂”，反面写着“最下”。
奎尔斯推开面前的人群径直走向吧台，落座后他摘下面具对酒吧老板说道“来一杯清水。”
陈乐学着自己师傅也点了一杯清水，两秒不到，一杯带颜色的清水就出现在陈乐面前，陈乐一看这哪是什么清水简直是洗碗水。
“老板，你给我上的什么呀？这都起沫子了”陈乐嫌弃的推开面前的水杯。
老板放下手里的杯子转过身看向陈乐，陈乐这才发现老板不是戴了一张鱼脸面具而是长了一颗鱼头，鱼人老板用他粘稠且略带腥气的嗓音问道
“新来的？这里的规矩清水就是这成色，到哪都一样。”
接着他又用一双死鱼眼看向旁边的奎尔斯问道“你的小弟？”
奎尔斯点点头，鱼人老板拿起陈乐面前的水杯一饮而尽，回身重打了一杯递过来
“看在老主顾的面子上这杯我请了。”
这杯水表面虽然还是漂浮着不少尘埃但至少看起来是透明的，陈乐刚摘面罩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腌肉味扑面而来，熏的他直咳嗽。
陈乐强忍着不适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立马又吐了出来，这玩意那里是水啊，刚入口就是一股苦涩的味道在嘴里徘徊，回味还带有些许洗衣服的味道。
看到陈乐皱起眉毛，老板顿时发出一阵类似青蛙鸣叫的咕咕笑声，连旁边的师傅也嘴角含笑
“小子，这里的水不是给你喝的，而是让你加到面具里面充当过滤液的。”
随即鱼人老板便拉开衣领向陈乐展示它鱼鳃上覆盖的呼吸器，半透明的呼吸器里有液体在流动，空气中的灵能粒子把水染成了淡绿色，鱼人老板打开排水口排空呼吸器里浑浊的液体，然后重新注入过滤液。
原来是这样，陈乐恍然大悟，可他用的呼吸器并不需要加水啊！自己这是被师傅的话误导了，陈乐恼怒的看向自己师傅，奎尔斯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这些过滤液就像香烟的滤嘴，清水就是没味道的纯过滤液，更高级点就有不同口味可以选，什么果香味，花香味或者某些含有致幻成分的特调。总之种类繁多，想要什么鱼人老板伊基塔都能帮你调出来，当然费用另算。
陈乐转了一圈发现这里客人都在抽各种口味的过滤液，显然在祖安抽过滤液就和抽烟喝酒一样，不过也有一部分人没带呼吸器，这说明酒吧内的空气虽然难闻，但至少不像外面那么致命，可能是因为这里有空气净化装置。
陈乐在酒吧里四处乱窜的时候，奎尔斯靠在吧台边和伊基塔聊起正事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有没有商船招人？”
鱼人老板坐在大风扇上一遍遍擦着酒杯上沾染的灰尘说道
“最近海盗太猖獗了，商船刚出海就会被抢，生意根本没法做。”
“我知道啊，所以才来找你打听情况，工资低一点没关系。”
“不是我不帮你，是真的没有商人敢出海，货丢了事小命没了事大，要不你去应征海军吧，皮城最近正在组建海军水手紧缺，以你的能力很快就能升到船长。”
奎尔斯摇了摇头拒绝了伊基塔的提议，丢下两枚铜币叫上陈乐离开风洞酒吧。
“师傅为什么你不想当海军？我看那边待遇不错。”
奎尔斯摇了摇头说道“我只会为了帝皇而战，为了人类的未来而战。”
看着自己师傅满脸骄傲的样子，陈乐有些犹豫，要不要把真相告诉他，最后想想还是算了，毕竟帝皇清洗雷霆战士这事除非亲身经历否则这些忠诚派是绝对不会信的，别到时候把自己打成混沌奸细一枪bang了，那可就冤死了。
这种糟心事还是留着让师傅慢慢察觉吧，自己只要旁敲侧击的引导就好了。两人刚出店门，陈乐就被地上的尸体绊了一跤，刚才进店的时候这里还没有尸体，才进去几分钟功夫就有人死了。
酒馆保镖费尽力气把尸体拖到旁边，保持酒馆门口的道路通畅，他嘴上不停发牢骚说这是今天的第三具尸体，奎尔斯上去搭了把手，两人合力把尸体丢到垃圾堆
“谢谢了，兄弟。”保镖显然对奎尔斯的帮助心存感激。
陈乐看着垃圾堆里十几具尸体突然灵光一闪，急忙追问道
“请问你们这里没人回收这些尸体吗？”
保镖靠在墙上说道“祖安最不缺的就是尸体，谁会专门跑来回收这玩意，也有人想过拿死尸身上的值钱物品，但后来那人染了怪病不久就死了，大家都怕染病，不敢碰这些尸体，一般让收垃圾的一起带走扔掉。”
“那如果让老板出钱雇人清理这些尸体，你觉得老板会同意吗？”
保镖一听有人肯处理尸体当然是千百个愿意，他是来当保镖的，根本不想碰这些尸体。
于是在保镖的引荐下陈乐和伊基塔达成协议，每天清理酒吧附近的尸体，鱼人老板很满意，因为他再也不用为垃圾堆里的尸体过多而烦恼，保镖也很满意，因为他再也不用搬尸体，最后赚到钱的陈乐更满意。三赢了属于是。
奎尔斯全程旁观陈乐轻松找了一份工作，而他却求职受挫，这让他作为师傅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但作为雷霆战士奎尔斯没有星际战士那么傲慢，毕竟他也曾是凡人。
“为什么你找工作这么轻松？能教我吗？”
陈乐一看是自己师傅，那当然要耐心解释
“因为我在帮顾客创造需求，原本尸体堆放在垃圾堆也能凑合，于是我帮顾客创造了一个需求，并且满足了他。”
“听不懂……”
“师傅只要会打仗就行了，其他的事交给我来应付。”
第二天，师徒两人身穿防护服头戴防护罩，开始挨家挨户的联络清理尸体的业务，凭借远超这个时代的先进防护，那些对祖安居民来说犹如洪水猛兽的病毒细菌对变身大白的师徒俩根本构不成威胁。
运完尸体奎尔斯就会去附近的孤儿院教授那些孤儿关于帝国和帝皇的知识，孤儿院院长对此完全是一副听之任之的样子，只要来的人给钱，无论对孩子们做什么他都无所谓。
陈乐对于自己师傅这种行为是反对的，不是因为他在这件事上花了多少钱，在陈乐看来往孩子身上投资收益是很高的，问题是根据陈乐的记忆帝皇从一开始就把雷霆战士当工具，泰拉刚统一就把他们都清理了，就算雷霆战士有缺陷，你至少试着救一下啊，死在手术台上也比死在禁军枪口下有价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