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目标明确（2 / 2）

刀刃落下，27号——死亡，身体被黑色火焰覆盖，彻底化作灰烬。范无咎提着刀走向远处正在破坏的恶魔。

语气低沉。

“我知道你听不懂，但你害死了一个我还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我从来都相信他，只有他绝不可能成为恶魔之类的东西。

你看，他的精神力甚至能让你几乎强过我，他本能活下去，凭借意志力变成强者，改变规则，最后和我殊途同归。

到时候要么我嘲讽他，要么他嘲讽我，告诉对方你真是个垃圾，没我快，然后一起坐着喝喝茶，聊聊天。

为了给他些时间，我把复仇范围局限在孤儿院。但是现在他选择死在这里。”

范无咎眼中黑色火焰高涨，奔涌而出的火星消散在空中。

“这都是你们的错。”

刀锋跃动，已经失去头颅的恶魔失去双腿和双手。被完全拆卸掉的身体还在地上翻腾，不过已经不具备任何威胁。

范无咎坐在地上，翅膀合拢，鱗甲消失，长刀散去。虚弱感让范无咎大脑一阵眩晕，完全展开形态也需要代价。

精神力一次次和自己进行交换，借此叠加所得来的力量榨干了他每一根肌肉。

范无咎盘腿坐在地上，不知为何他有些难过。红色的眼睛看着天上的月亮，他现在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27号则是他杀掉的第一个人。

“贱贱！”

范无咎大喊一声，似乎要驱赶掉无形的重压。

“汪汪！”

狗叫声极为雀跃，将这片空间染上了莫名的喜感。一只杂毛狗越过一个个坑洞，背着小提琴跑到范无咎身前。吐着舌头眯着眼。

范无咎摸摸狗头，嘿嘿笑了。伸手拿起琴箱，手一软，琴箱掉在地上。他和狗狗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再次伸手，用力握紧，小提琴被他架在肩膀上。

琴声极为刺耳，就像断开木板的衔接处，参差不齐，引起人灵魂深处的颤抖。猫抓一般焦躁，让人想要冲过来砸掉这货手里的琴。

这又有什么关系呢？贱贱围着范无咎转圈，极为欢快，是不是偷吃一些恶魔遗留物。

那东西现在满地都是，一点也看不出能值几万或是几十万。

皮肤破裂的声音混杂在刺耳的琴声中，一开始那个女人，腹部裂开，个头小了几号，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从里面钻出来。

“贱民，为什么你能有这样的力量！”

嘶喊声在黑暗里出现，又一只恶魔从无到有，出现在范无咎身前。恶魔肩膀上正是一开始范无咎要杀那个女人。

c级，并不高，现在足矣。

范无咎现在没有任何余力用来处理这种东西，第一次装逼没经验，他装过头了。于是他低着头，咧嘴笑了。

死亡来的有些快了，那就让他装到最后好了。

难听的琴声更加刺耳，胡乱滑动的琴弓无法支撑他的乱搞，默然崩断，余音引动空气震颤。

范无咎这种举动让那女人更加愤怒，恶魔手掌带着巨力握住范无咎的脖子，将他提在半空。

“为什么你还能笑出来！这不公平，这一切都该属于我才对！我才配拥有这样的力量，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而不是像你这样去搞什么幼稚到极点的复仇！

死了的东西没有任何价值，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范无咎咳嗽声很压抑，血液从他嘴角流出，嘴巴翕动，一字一顿。

“可你就是没有，气不气！”

“啊~~~”

她发狂了，竖瞳里都是对力量的羡慕，还有憎恨。范无咎在她盛怒中被狠狠砸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血液在地面溅射，焦黑的你泥土之上再填一抹色彩。范无咎瞥了一眼，红色，热的，很好的形容词。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能躲在暗处召唤这些丑陋的东西，为什么我只能召唤来这种下等货色！”

“汪！”

响彻天地的狗叫声回荡，渐渐跃起，冲着恶魔冲出，嘴巴张大到极致，几乎大过了他的头，小小的身体在半空中骤然膨胀。

脖子处再度分化出一颗头颅，是那天的双头犬，牙齿弯曲成狰狞的弧度，牙齿上血丝黑红，大口将那女人的脑袋和她恶魔的脑袋笼罩。

犬齿咬合。

被双头犬杀死过一次的女人再度死在犬牙之下，连同她召唤出来的恶魔一起，那竖瞳最后还盯着双头犬，死不瞑目。

双头犬凶相消失，耷拉着舌头，两只脑袋凑到范无咎身前，想舔他。

“变回去，不许舔。”

双头犬委屈巴巴变小，用脑袋拱范无咎的手。然后迈着步子在他身边打转，排除任何一个有可能出现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