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二次复生、痛苦（2 / 2）

他的身躯十分修长，长手长脚，一股股能量化作实质的气血洪流随着他的动作流动，就像是某种神话生物体表的鬃毛一般飘扬着。

狰狞的面庞像是由巨蛇耶梦加得和人熊的结合，蛇一般宽大的嘴角，偶尔会闪出猛兽獠牙一般的闪光。

修长的脖颈连接着脑袋，脊背到脑后都生长着铁枪一般的角质物，头颅之后还长着一对扭曲的宛如弯刀一般的利角，闪烁黑曜石般的光泽。

他晃动着骨翼，体刺划开水面，罗穆也见到了隐藏在水面的他的半身，尖锐的利爪和那宛如狼筅的尾巴。

还有，那包裹着无数死魂恶鬼的死亡领域。

“这是第二次了，复生的机会可不是免费了。”

罗穆想张嘴反驳什么，可刚刚张嘴一股冰冷苦涩的水流便冲进他的腔室，他顿时难受得浑身抽搐。

这种溺水一样的感觉，不仅是身体上的难受，他的精神更是受到这种折磨，脑袋疼得要炸了一样。

黑之帝王多拉贡张张嘴巴，山一般厚重的威压震得水面波涛汹涌。

“嘬尔小人儿，我可以再给你机会，但是你真的能承受这种痛苦吗？处于生死之间，逆转阴阳进行复生，并不是没有代价的。”

死亡领域中的死灵们形如恶鬼，一个个睁着通红的眼睛飘了上来，罗穆的身体渐渐被死灵们咬住。

这是一种折磨。

罗穆的一块块肉被死灵扯下，死灵们的动作很缓慢，他们是一群灵魂，本身攻击力就极弱，咬在罗穆身上就跟虫豸撕扯皮肉一样，但这个过程远比直接割肉更加痛苦。

罗穆的七窍被苦涩的水塞得满满的，他一度窒息，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他根本没有死去的感觉！

感官依旧清晰地体验着那种溺水的感觉，泪腺崩溃，各种各样的情感五味杂陈，让他的脑袋都要裂开了。

而那些死灵恶鬼此时更是在蚕食他的血肉，他们很慢，但是每一次都会触发神经，将皮肉撕裂的痛楚传导给罗穆的精神，身体上和精神上的双重痛苦使得罗穆恨不得立刻死去。

黑之帝王多拉贡只是默默看着这一切。

罗穆的身体被慢慢吞食、消失，但与此同时原地出现了一颗混沌的球体，随着肉体的进一步消失，那颗球体越来越大，表面上的五彩光泽也越来越朦胧。

在罗穆最后一块肉也被恶鬼吞下去之后，现实中的罗穆睁开眼睛。

一头肚腹被破开的狐狸全无气息地躺在旁边，罗穆想要站起来，但是手臂发冷，他瞥眼看去，手爪滑落在地上。

剧烈疼痛随着袭来，见到黑之帝王多拉贡时经历的一切痛苦开始轮番映照在身体上，罗穆七窍流血，排泄物从身体中流出，每一块肌肉都在矮小的地洞中抽搐着，他的另一只爪子攀上了自己的脖子，死死抓住了自己的喉管，他疼得甚至想要杀了自己！

一股股恶臭和惨叫在地洞中回响着。

三个日升日落之后，罗穆走出了山洞。

他一猜就知道这头红狐估计就跟上次的狼獾一样，都是食腐动物，想着吃掉罗穆。

可惜，被这具身体里面自带的血肉蠕虫反杀了。

他四脚着地，脸上沾满了污垢，身体仍在止不住地颤抖，即使依靠那头狐狸的血肉完成了复生，但这种痛苦好几次都让他下决心了结自己。

这种痛苦的感觉就算是被黑之帝王多拉贡杀死的时候，他都没有感受过！

“那头……畜生……他不如干脆杀了我！”

罗穆从嘴里喷出一口胃酸，再次回忆起来的痛苦使得他的脸肉都紧缩了起来。

但是更多的是一种恐惧，如果仅仅只是一次复生就要付出这种痛苦，之后要是再次死掉，那个家伙是不是会给自己更大的痛苦？

罗穆已经不敢想象了！

比起那种痛苦，就连那头杀掉自己的史莱姆都显得十分亲切了，罗穆只能把注意力转移到史莱姆身上去，减轻精神上的压力。

“最重要的是，那头史莱姆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低阶魔物会拥有这么强的战斗能力，甚至看起来还有智慧的样子？！”

他可没听说过史莱姆能觉醒智慧！

一头会拟态、会追杀、会交流的史莱姆，前所未闻。

要知道，生物的智慧全都来自天地间的规则权柄，天地间的自然规则规定了，低阶魔兽就是用以填充生物链的，这些低阶生物不能觉醒智慧，所以像什么基因突变的生物觉醒智慧这种故事只是博人一笑，根本不可能实现。

但罗穆可是见到活生生的有智慧的低阶魔物！

“如果不是我的常识出问题了，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权柄出问题了！”

罗穆最后只能得出这种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