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鹿之舞（1 / 2）

“他让我们去跟契丹人打仗？”回到家里，图雅一脸诧异，“他怎么不直接让我们去死呢？刚出生的鹿崽子还知道躲着老虎走呢。”

“这才是突厥人的目的，”余皓说，“让室韦人给他们开路，只要给点小恩小惠，靠讲故事就能让别人给他们卖命，真是笔好生意。”

老太太困得不行，已经躺下了，“放心吧，布豁人虽然没念过书，但不是傻子，鸡蛋碰石头的事我们可不干。”

第二天，余皓割了一大捆牧草来到鹿圈。

那六只原住民公鹿看到余皓，亲热地围了过来。

“滚开，今天可没有带姑娘。”余皓没好气地说，打量着它们的鹿角，已经到了可以收割的大小。

余皓看那六只公鹿有些肉眼可见的消瘦，担心它们后宫佳丽太多，纵欲过度，影响自己的收入。于是用了两天的时间新围出来一个鹿圈，将鹿群公母分开。

欣喜地是，鹿群中大概有十几只小鹿也是公鹿，已经浅浅地长出来鹿角。

自从布雅当了族长以后，这鹿群就成了全体族人的共有财产。布豁人甚至学会了培育牧草，鹿粪就是天然的肥料。

循着鹿粪的气味而来的老虎、狗熊等猛兽，还会为平淡的森林生活带来意外的惊喜。

这天一大早，鲁哲急匆匆地敲开了图雅家的门。

“上次那群跑走的鹿群！”他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有人在三十里外的地方发现了，东南方向！”

余皓和图雅立即动身，一起出发的还有二十多个族人。

他们都戴着全套的猎具，兴奋地往东南方向奔去。

余皓背了两个箭袋，整整六十只箭，根本跟不上图雅大步流星的脚步。

“要走这么快吗？”余皓气喘吁吁。

“再慢点就没了，你想明年被抓去做奴隶吗？”图雅头也不回地说，“那边可是孛端人的地盘。”

余皓心想我现在跟个奴隶有什么区别。步行了小半天，转眼就到了中午。

“闻到没有，鹿粪的味道。”图雅捧起地上的一块泥，道。

“我天天养鹿，已经闻惯了。”余皓往地上一躺，已经没了力气。

“山里的鹿和圈养的鹿，味道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闻不出来。”

“你养的鹿，臊得很。”

余皓一时没听出来这话是不是在骂自己，前方茂密的芦苇丛里，传来了族人发出的“喔喔”的信号声，这是布豁人在捕猎时用来交换信息的手段。

“这鹿群不太大，我们把它们围起来再宰。”

前方就是一小段河谷，只要两三个人在不通过方向用喊叫声把鹿群往河谷的方向赶，其余人在河谷布下猎具，搭好弓箭，等待鹿群进入陷阱，就能捕获整个鹿群。

布豁人是天生的猎人，也是天生的战士。族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几个人快速向远处跑去，利用喊叫声控制鹿群的移动。图雅等人作为埋伏的力量，在芦苇的掩护下，在河谷最狭窄的地方布下一大堆捕兽夹。

余皓粗略估计，鹿群大概有一百七八十只，如果全部捕杀的话，村里明年上交的鹿皮税应该就能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