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更积极的行动（1 / 2）

季行之多关心了几句病情，得知这次生病主要是低烧、头晕、头疼。苏娅的妈妈就是一直觉得头疼，甚至一度有了“干脆放弃，死掉算了”这样可怕的想法。

“我一直很希望妈妈看到我学会写字，能给别人当抄写员，有体面工作的时候。”苏娅小声说，“我已经计划好了，抄写员的周薪有将近1米拉，我不换房子，只吃黑面包，很快就能攒下学习使用打字机的学费！……这或许需要四到五年，到时候，我会去勇气大街租一幢联排房屋的其中一层，带妈妈离开居民街！”

小姑娘真的很有想法，也很聪明。

“妈妈答应我了要和我一起成为体面的人民……所以妈妈答应我了，就不会食言。妈妈，妈妈她虽然头很痛，很难忍受，但是还是在坚持休息，走动，祷告。然后真的好起来了！”

苏娅脸上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声音不小心大了些。

季行之灵敏地注意到有目光看了过来，那目光绝望又愤恨，令人想要叹息。

他心中欣赏这个勇敢，坚强，孝顺的女孩，提醒她：“适当的走动和合理的休息都是让身体更健康的有效办法。不要因为祷告或者工场的工作就忘记这两点。”

他其实想说不要迷信，但想到安慰剂效应和这个世界或许可能也许大概存在比他以前认为的更有存在感的神明，最终还是谨慎地换了个表达。

他用手划波浪又放回胸口握拳，真诚祝福道：“愿女神祝福你。”

“谢、谢谢！”苏娅手忙脚乱地比划着回礼。

季行之笑着打趣她：“你这不熟练的祈祷手势可真是对不起你的讲师。”

苏娅摇摇头：“克莱尔讲师才不是这么古板的人！她告诉过我们，神灵是心智的依靠，但只有自己才是金钱与财富的源泉。她还说，信仰女神不应该拘泥于遵从被认为是虔诚的仪式，而是认可女神崇高的道德，并这么做！”

思想倒是挺先进的……季行之下意识在心中点头表示认可，但很快抓住了另一个重点：

“克莱尔讲师？你也在克莱尔讲师带的中级班吗？”

“是啊。”苏娅奇怪地道，“中级班只有一个呀！”

“这样，我昨天和今天都没看到你，还以为有另一个班级呢。”季行之点点头，抒发起自己罕见的关心，“你今天去教堂，没有顺便去上课吗？”

按理说，把妈妈送到教堂，已经是苏娅作为女儿的孝顺了。

贫穷的家庭里实在没那么多体贴照料的余地。

苏娅脸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妈妈今天早上特别头痛……我当时以为，以为……就是，想着最后时间要和妈妈在一起……”

啊，明白了。

季行之理解了少女的尴尬，绅士地用一个道歉跳过这个话题：“是我问得唐突了。”

说罢，不等苏娅慌张摆手说“没有没有不是不是”，便又带到了下一个话题，“我拿到了克莱尔讲师的中级班备课笔记，这两天落下的内容，我可以给你讲讲。”

苏娅面上浮现出惊喜和感激。

她觉得这位衣着朴素但学识渊博的，充满神秘感和绅士是如此慷慨善良，一时找不到符合她心情程度的词汇表示她的感激。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偶尔会说些课程以外的事情——主要是关于赚钱。

季行之对抄写员这个工作抱有一定的好奇。

毕竟他在港务局混的兼职大多数时候就是抄写函件——除了规章制度、法条律令这种充满冰冷冷的严肃性的文件，被认为应该由打字机这种机器产生，大多数诸如“投诉回函”“宴请邀约”等场合的函件，都被认为手写完成才是表示尊重。

“大多数时候是帮爵爷夫人们抄写请帖啦……”苏娅对这一行显然了解不少，做足了功课，“几乎所有贵族都会每月举办一到两次邀请很多同层次贵族夫人前来参加的茶话会，这时候就需要广泛地发放请柬。”

“一般来说，子爵阁下都会长期雇佣专门的抄写男仆和抄写女仆。但是男爵阁下就不一定有那么多钱来雇佣额外的佣人负责这种事，就会在需要的时候临时雇佣抄写员。除了这个，还有代写作业这样的委托，这是最受欢迎的一种工作，但需要自己有一定学科知识……”

苏娅说着说着，露出羡慕的神色。

“但其实最赚钱的还是见不得光的委托。比如帮贵族夫人伪造信件和情书。”

季行之大开眼界，忍不住问：“贵族们不怕泄密吗？这样对他们的风评是很大的打击啊。”

“不会吧……一般都的蒙面的贴身家仆来下达委托，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呀。”苏娅逐渐被勾起了讲述的欲望，开始细数自己最近听到的传闻，“最近听说有两个人被雇主带去了光荣大街的别墅里，但是什么都没干，就赏了1米拉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