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请君为我侧耳听（1 / 2）
有缘人?何处不相逢
非禅看错了，是四个熟人和一个魁梧的陌生人：
?一位是高大英俊的林蛋九
?一位是富贵逼人的小金山
?一位是依旧高冷的大水淼
?一位是娇小可爱的水蜜桃
?一位是彪悍肃煞的陌生人
水淼是知了街的创始人，在天人界的暴乱中，水家并没有参与其中。
在常枪被幸会下毒刺墟后，水淼就带着水蜜桃离开了太初，并留下族令不许家族子嗣参与暴乱。
林蛋九感激地对非禅一抱拳，非禅不但放生了他，在他投胎之后，林家还得到一等扶持，家族一直很平安兴旺。
在九兵天门防线一日，鸿蒙一千万年的时间加速下，两世为人，对修行孰能生巧的林蛋九很快就天道境界圆满。
在出天时，他想找非禅道别，但非禅一直在九兵防线上忙碌着家事，久等不回后，他就离开太初宇宙。
刚才非禅对妻子那么殷勤，渐渐引起了周围的人关注，他们这一桌人也都看到了，但又不好冒昧过去打扰。
吃火锅当然人多才热闹，非禅随即作出一个邀请动作，林蛋九一伙人当然恭敬不如从命了，春三娘立即让九娃子安排了一个包厢。
九娃子立即屁颠颠地带路，再一次跑得气喘吁吁了，结果被春三娘指着头狠狠地数落了几句，真是吃力不讨好。
可这世上多得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在去厨房重新整一锅时，他笑得几乎星光都灿烂了，还暗暗下了大决心，坚持二十一天不洗脸。
五行者本是非禅的天生部曲，但随着蛋九上人重新投胎为人，他们自然是追随曾经的社长，除了只会种田不关心社事的闷土豆。
蛋九上人连闷土豆是神农族族长都不知道，可见只会种田的闷土豆，在秋月社中的地位有多尴尬，难怪第一次接到非禅灵机时，她会那么激动。
太初宇宙的天标是369，在这种天标的宇宙中，遍地都是宝，就看你是不是那个真诚的有缘人。
每个人的命运会有不定轨迹，在非禅天生部曲中，十二霄将和一百零八星官的选择就孑然不同：
?一百零八天官在接到蛋九上人的聚将心念后，全部追随蛋九上人出天；
?十二霄将却没有一位离去，一个是习惯了跟非禅混，另一个是他们不想成为没有家的人。
对此非禅从未介意，他一开始只把信任给了十二霄将，对其他人的离去自然就不存在介意不介意。
“秋皇，感谢你的一世观照，老夫自饮三杯以敬！”
蛋九上人说完这话，立即连闷了三杯泸州老窖，这是九娃子珍藏的酒，只有老乡春三娘来了，才会拿出来。
在太初人族先辈面前，非禅当然不可能装大，连忙真诚地同饮三杯，他发现此酒窖香清幽绵柔，居然比梧凰酒还好入口。
他不由多看了一眼被春三娘拉来作陪的九娃子，此人为酒神之姿！不过这时候啥神不神都是后话，他恭敬地站起身来对蛋九上人说：
“若无您老的安排，太初也不会有如今的繁荣昌盛，我代表太初后辈，敬您老九杯酒，祝您好运久久！”
说完这话，非禅连干九杯，对于蛋九上人，非禅没有任何恶念和不敬，内心反而是尊敬有加，那是喝水不忘挖井人的感激。
没有斗姆元经和太昊始典，就没有非禅的崛起，也没有秋朝的鼎立，更没有九兵防线击败巨量神族，那就没有太初宇宙的晋升！
能得到秋皇这样的尊敬，让蛋九上人很欣慰，花花轿子人人抬，坐在主座上的他当然不可能卖老，也立即起身和非禅同饮九杯，雅室内的氛围顿时热火了起来。
幸韫却没了好心情，她发现对面那个小姑娘，一直正盯着非禅看，想到常枪带非禅去水家一天，隐隐感觉有点不对劲，就虎目圆瞪地看着水蜜桃。
水蜜桃却对着她吐了舌头，她又不是被吓大的，只是看一下曾经给她买过六百六十六块伏仙糕的大哥哥，看看又不会磨耗什么。
二女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直到非禅感觉有点不对劲，就笑着对幸韫传音了那个午后的事情。
当幸韫听到一个人居然有办法一口气吃那么多糕时，就不由地笑着对水蜜桃点了点头。
水蜜桃也笑了，特别是在那个姐姐笑得时候，发现她居然比自己的气势还汹汹，顿时对幸韫充满敬佩之情。
一桌都是前辈在谈古论今，在征得水淼同意后，她就把椅子搬到幸韫和春三娘中间，就找幸韫唠嗑起来，二女很快就相见恨晚地滔滔不绝了。
非禅和蛋九上人的话也很多，他知道蛋九上人的很多计划，而蛋九上人却不知道非禅的想法。
喝得有点高的蛋九上人，心里念着故里太初，忍不住念叨着：
“秋皇，出天是个好选择，也是个不好的选择。”
“此话怎讲？还请上人不吝指点。”
对于非禅的虚心请教，蛋九上人感到越发欣慰，他传音入密给非禅：
“我从旧友那里无意知悉，这座第九天区诞生了一座魔源星。
再过一万三千年六百年左右，就会抵达这一带，你现在出天刚好，到时也能可以逃过一劫。
不过，你重立了故里人道，你的出天对故里影响很大。
如果你在的话，以秋朝朝鼎配合太虚和初真二天灵，是可以隐匿的，故里天标是369，这是天隐之地。”
非禅知道什么是天隐之地，但不知道该如何对付魔源星，他立即回念：
“上人，
就没有办法对付魔源星吗？
就让它这么壮大下去吗？
界灵会允许魔源星存在吗？”
非禅侥幸注定落空了，蛋九上人失望地要了摇头，沉重地传音了一个惊人的事情：
“除非界灵出手镇压，否则魔源星很难被攻破。
我从师门藏经阁中知悉，这座人心界域本是咱们人族的。
可恨！
界灵在亘古以前就归墟了！
人心就成了不设防的无灵之界！
周边有很多种族都进来了，目的是争夺此界的道果。
谁拥有道果，谁就能一统此界，可惜至今没有人发现道果，只是参悟一点大道皮毛。
当前人怪神魔四族最为强势，咱们人族依旧实力是最强的。
不过魔神有魔神联席议会在，此二族联手后，实力高于人族或怪族。”
非禅知道，在诸天万界中，巫族和蛮族被视为附庸族，不算是种族，神族墟则巫族毙，魔族灭则蛮族亡。
但他不知道界灵归墟了！连太虚和初真居然都不知道！那蛋九上人的师门长生殿简直深不可测！
非禅好奇地回音：
“上人，什么是道果？那颗果实长得什么样子？”
蛋九上人立即传音：
“秋皇，
道可道，非常道。
名可名，非常名。”
蛋九上人不传音还好，传一句非禅那个地球时身的口头禅，这不是在说云吐雾么？
看到非禅一脸迷糊，蛋九上人知道说得有点玄，再次传音给非禅：
“我听说，道无形且无名。
道果可能是一块石头，
也可能是一棵树，
甚至可能是一个人，可能是你，可能是他，可能是我。
总之很玄乎，可谁也没有见过。”
非禅第一次被挑起好奇心，忍不住又回音：
“道果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说人靠近道果会有什么感知么？”
蛋九上人严厉地传音：
“秋皇，莫要魔障！
谁也没见过道果，怎么可能知道接近道果是什么感觉？
不过，师门藏经阁中，我倒是见过有一句话：道果出，人安逸。
别问，再问我真的不知道！
别问，再问我也会去多想！”
传音完这段话后，蛋九上人立即高声吼到：
“喝酒！晚上我们就去界域，以后估计很难回来诸天。
一顿别离酒能遇到秋皇，缘分！”
说完这句话，蛋九上人拿起一坛泸州老窖就吨吨吨起来，众人都默默地喝着杯中酒，除了唠嗑正欢的二女。
水淼深深地看了一眼非禅，又看了一眼幸韫，再看了一眼水蜜桃，随即借着酒意，决然地站起来说：
“秋皇，我有一件事，不知道可不可以托付你？”
非禅没有应承，他和水淼的交情还达不到托付事情，但看向蛋九上人。
蛋九上人看了一眼水淼，又看向水蜜桃，随即对水淼按了按下手，然后缓缓地叹到：
“唉……，这事是这样的。
界域的虚空源炁是极炁，此炁的炁压很大，连天道人只能勉强生活其中。
水蜜桃修为太低，进入界域肯定受不住那等炁压。
淼淼的意思是，希望把她托付给你帮忙照应下。”
已经停止唠嗑的水蜜桃，听了这句话就着急地站起来，带着哭腔说：
“祖婆，我会努力好好修行的，再过一年，不，再过半年，我一定能够突破天道人，您别把丢下啊！”
哭丧着脸说完这话后，她就可怜巴巴地看着水淼，桌上的人都沉默了。
水淼顿时心如刀绞，如果不是前路实在太过凶险，她哪里忍心把水蜜桃托付给别人，伤感无比地说：
“丫头，那里你去不得，秋皇秋后都是善人，也是福运绵长的人，你如果能够得到他们的照应，祖婆我在那里也会很放心的。”
水蜜桃哪里能听得进这话，她连忙跑过去，拽紧水淼的衣角，哀求着：
“那您暂时不要去那里，等我修为突破天道人，咱们一起去，很快的，真的很快的。”
这话真让人揪心，水淼的眼泪止不住地一直流着，水蜜桃也瞬间哇哇大哭起来，幸韫和春三娘都走了过去，分别宽慰着她们。
非禅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不由地想传音入密给蛋九上人，但最终还是没有传音，再幸韫点头后，化作了一杯互敬的酒，这事他应承了。
秋老虎舰内的时间流速差和修行速度增幅，这件事诱惑太大了，他和蛋九上人之间还达不到一家人的层次。
……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其他人都走出去了，准备出行的人在准备着，要去送行的人跟着走出去。
雅室中只剩下水淼和非禅，水淼感激地连干三碗以敬，非禅郑重地连喝了三碗，随后水淼传音入密给非禅：
“请君为我侧耳听。
禅弟，还记得第一次，我就是这么称呼你的。”
非禅记得那天，点了点头，水淼凄笑着传音：
“桃儿不是我的孙女，她其实是我的女儿。”
氵@@！在非禅的惊诧中，水淼苦笑地继续传音：
“在我还是闺女的时候，有次在一颗桃树下睡着了，醒来就怀孕了，当天夜里就生下桃儿。
发生了这等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只能把她当成捡到的弃婴，托付给我的一位侄孙代为扶养。
后来遇到枪哥了，他对我很好，我以为他是此生的有缘人，可他一直很介意我不是初夜。
云族女子只有到了嫁人时，才会认真擢选天下英才，她们要的是联姻，而不是娃娃亲。
其他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了。”
非禅缓缓点头，运族和常族本来就有世仇，不可能亲密到定娃娃亲，除非常枪十分出色，才会被擢选为婿。
不过，他不明白，水淼为什么会这么死心塌地跟着蛋九上人走，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水淼继续传音：
“蛋九上人执念人族大义，又执念于师门之恩，但他太心急了，此次回界域必然凶险至极。
就算桃儿已经是位天道人，我也不可能让她去的。
至于，我为什么要跟蛋九去界域？
枪哥经常说：
蛋为天地初，九为数之极。
一开始我不知道这话是什意思。
后来经常听他说起道果的事情。
我和小金山、老伙计都怀疑他就是人心道果，也愿意护道他成就果业。
禅弟，魔神不亡，人族不兴。
只要他成就果业，这人心界域就能瞬间成为人族乐土，桃儿和我水家的后嗣就能无忧生活。
桃儿就麻烦你多费心了！我也该出发了。”
非禅觉得这话不对，刚才蛋九上人跟他也说过道果，听他的话里，似乎没有暗示说他自己就是道果。
另外，非禅第一次听说道果，以初母和太父的阅历，怎么可能没有听过道果一说？
想到这里，非禅突然对水淼提出一个条件，作为他照顾水蜜桃的代价，水淼听了既感激又……
夜风岚岚，望着远去的星舰，非禅不由感慨今夜的酒是好酒，今夜的人都是好人，但愿人长久！
夜风岚岚，秋老虎内也有风，刚好是黑夜，悟道茶树下，星辰石桌上，有一盘各式天果，有一套茶具。
桌旁坐着三个人，非禅和幸韫面面相觑，应承时一个点头，一个喝酒，都很爽快，可人在面前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幸韫纠结传音给非禅：
“怂娃儿，桃儿都这么大了，总不可能当娃儿养吧，要不我就当闺蜜，你看呢？”
让幸韫照顾娃儿，那没问题，她带过的娃儿快有十个指头了，但让她照顾个大姑娘，她还真不知道怎么照顾，还不如当闺蜜好了。
她的闺蜜最终都成了家人，地猪甄宓成了她的儿媳妇，闷土豆炎豆快成了她的曾孙媳妇，非禅笃定水蜜桃很快也会成为哪一代孙媳妇。
“桃儿，这是淼姐给你的。”
非禅对着幸韫点点头，随即拿出一张留影纸，这是水淼让他转交的，但水蜜桃没有去接，依旧沉浸在悲伤中。
见水蜜桃那么难过，幸韫就帮忙接过来，继续安抚着她，一旁的非禅就自顾自地泡茶，不时还看了看她俩。
渐渐的他发现有点不对，自从上次见面后，天人界都过去几百年，可水蜜桃外貌一点都没变，她居然是个元人！
“韫儿，水蜜桃是个元人，咱们尽快把她送回太初源星。”
幸韫憨蛮地回音：
“怕啥，豆儿给我炼制了上万条血晶挂坠，回头我拿点给她护身。”
血晶石挂坠是炎豆为掩饰元人身份而炼制的宝物，她在举族迁移去初真宙核前，特意为幸韫和非禅炼制了一万零八百条。
非禅只好稽首认可，今夜不知道为啥他总在想着道果的事情，随即就利用朝鼎神感太虚：
“太父，您听过道果么？”
太虚回感：
“知道啊，是界灵以他们感悟的大道结成道果，这个果是他们的后嗣。
孩子，以下所说的事情，是你必须知道的事。”
熟悉的口头禅从太父嘴里说出，非禅顿时无语了，想笑又笑不出，只能安静聆听太虚继续神感：
“界是阳，灵是阴，
界是空间，灵是宙时，
界是父，灵是母。
界灵不是单一存在，而是互为阴阳存在。
大道之果，无形！无名！
他们所结的道果可以是：
一个蛋、是一块石，是一棵树、或一个魔、一个人、一个神……
那颗道果可能是蛋九，也可能是其他人，但绝对不是你！
决定道果如何存在，是由界灵夫妇结果前的决定，可谁能知道他们在结果时是什么样的性情？
无性幻石，无情得木，
至性化魔，至情成神，
至情至性即是人。
你怎么会问这种事情？
是谁告诉你这种事情？”
非禅就把蛋九上人说的事情，对太虚合盘托出，太虚听了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无语了！
初真却笑着接过神感：
“孩子，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界灵结果是随意的，在他们墟灭时不一定就会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