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第三章 准备（1 / 2）

郢都

皇宫外朝正殿

天刚蒙蒙亮，官员们就已经陆续涌入皇宫，等待早朝了。

元青混迹在一众官员中，闭目养神。元青知道，此次早朝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而自己的忧虑则会在这次早朝中解决。

“皇上驾到——”伴随着侍者的一声长调，楚离皇缓缓坐在了龙椅上。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接着便是一些官员的例行上奏，虽说这些于元青的关系不大，元青还是认认真真地听完了。

处理完官员们呈上来的折子后，楚离皇见再没有人开口了，这才清了清嗓子。“下面，朕将宣布几个决定。第一，之前你们也说神宫将要来临，要尽早定下祈安人选。那，众卿觉得皇子去怎样啊？”

“圣上英明！”紧接着是一大堆奉承的话。

“好，那今年的祈安活动就由皇子主持了。下朝后，皇子记得去礼部熟悉相关流程。”

“臣遵旨。”

“第二项决定，则是飑肆角问题。由于上一任息风牧的殉职，为了补上这一空缺，众卿觉得，谁去合适啊？”

大殿里顿时鸦雀无声，谁都知道，飑肆角的息风牧绝不是个好差事，飑肆角靠近神域，神罚频发，上一任息风牧就是死在了海啸中。飑肆角环境这么恶劣，自然也没人想去。

楚离皇扫视一圈，见无人响应，微微一笑，正要开口，人群中却钻出了一个少年。

“陛下，臣愿往！”

边上的官员神情大变，连忙扯了扯少年的衣角。

少年却不予理睬，仍等待着楚离皇的答复。

楚离皇笑了。“司马逆，这可是份苦差事，你可想清楚了？”

“臣”司马逆刚要开口。一位老官员站了出来，打断了司马逆。“臣以为，谁都可以担任息风牧一职，唯独司马员外郎不可！”接着便是一些乍一听非常有道理却又禁不起推敲的话。

楚离皇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再说。“就算你们不说，朕也不会同意的。司马逆身负大才，那是朕亲自遴选的人才，好不容易揽到朕的身边，又怎么能放他走呢。”

“陛下”司马逆又一次被打断，这次是楚离皇。“好了，此事不必再议。朕，已有决断。元青啊，你已经长大了，应该自立了。皇子侍女——小莲，由于悉心照顾皇子起居，自身也怀才在身，能堪大任。朕决意将皇子侍女——小莲，恢复自由身，赐名——元薇！即日领息风牧，上任飑肆角。”楚离皇看向元青。“众卿，可有异议？”

“陛下圣明！”

早朝退了，元青混迹在人群中，心里五味杂陈。没有理会官员们的客套寒暄，元青径直走回了东宫。

推开门，小莲还在打扫卫生，看到元青回来，笑了笑。“殿下，您回来了。”

元青一句话也没说，拉着小莲就进了里屋要她坐下。

小莲见状，连忙挣脱开来。“殿下您这是做什么，小莲是侍女，不能在您面前坐下的。”

“你自由了。”元青面色复杂地抛出一句话。

“啊？什么？自由？”

“你现在叫元薇，是飑肆角的息风牧。”

“不要！是小莲做错什么了吗？”小莲慌了，连忙跪在元青面前。“若是小莲做错了什么，小莲改便是了。小莲求求殿下了，小莲不想走！”小莲不断地磕着响头，声泪俱下。

元青刚准备扶起跪倒在地的小莲，门外突然传出了侍者的一声长调。

“圣旨到——”

小莲吓得差点当场晕厥，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向元青。“殿下”

知道事情真相的元青当然明白，这是父亲在为他的出行扫清障碍。楚离国重视社交礼仪，若是单单一个人还好，还看不出什么；要是有两个甚至更多，互相交往中的礼仪则会瞬间让人明白：这是“神怨之国”——楚离国的人！而在这个绝对相信神明的世界，顶着“神怨”之名的人，无疑会寸步难行。

想到这里，元青咬了咬牙。“小元薇，接旨吧。”

小莲不可置信地看了元青一眼。

元青别过脸，去面色平静地说：“接旨前，你仍是我的侍女。现在，我给你最后一个命令：接旨！”

小莲跪在地上无声地抽泣了几下，然后拼死压住自己的哭腔。“遵命，殿下。”

于是，小莲转身跪拜。“宫婢小莲，恭迎圣旨。”

听到这句话，传旨侍者这才缓缓打开圣旨，开始宣读圣旨。

元青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毕竟是已经听过一遍的东西。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对小莲的愧疚，心如乱麻。

小莲也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不舍和无助填满了她的脑海，她到现在仍在想着挽救之法。

二人所有的思绪都随着侍者那一声“钦此——”结束。

小莲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臣，接旨。”

接着侍者熟练地扶起双眼无神的元薇，道着例行公事的恭喜。

元薇呆呆地看了侍者一眼，忽的转过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元青面前。“殿下，小莲走了。没了小莲的服侍，殿下要好好的照顾自己。殿下，小莲永远是您的侍女！”

元青揉了揉微红的眼眶。“小元薇，答应我，成为一个万民景仰的息风牧，护好一方民众的安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