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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大爷大妈总是愁眉苦脸的,给孩子的笑也不是那么的自然漂亮了,有时候甚至会为一个灯在那里发呆,想着自己要是有钱了,会怎么怎么着,然后笑着回到现实,哭着钻进了被子。
他们甚至生气了,在田间里用本来就不怎么好用的锄头拼了命的耕地,好像地底下有金子等着他似的,甚至都耕起了自己家的院子,连门都被打破了。
吴旭也诸事不顺,明明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时候,在外跑却总是把身体磕的轻一块紫一块的,之前的时候,喝上一些水,过几天就过去了。但是最近还磕到腿了,受伤很严重,好像断了一样。还好这种事对于他来说已经不新鲜了,只要不再像之前那么活动,几天就可以好。表面上看上去还是那么的快乐,可他们总是在不为人知的地方叹气,一家人就这么压抑的过着。
时间是不等人的,已经到了收税的时候。修理大坝的费用,虽然已经平摊给了很多地方,但算到人头上依然非常多。最后只能是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人,像是这种老大爷老大妈,他们只能把房子卖了,用来交这个钱,或者是去办高利贷,这两条路显而易见,都是死路。但是到了交税那一天,变故又出现了。
在交税的那一天,小吏们是一条龙服务,全面研究了老百姓。不仅是挨家挨户的要钱,后面甚至还跟着办高利贷的,抵押东西的,人贩子。老百姓们能怎么办呢?他们有的在暗地里面默默地给这些人诅咒,祝他们生个孩子,没屁眼儿什么的;有的选择求神拜佛,祈求给这些可恨的家伙带来不幸;有的则是想要加入这些人,希望以后也能像他们一样趾高气昂的走着。不止一处是这样子的,有很多地方都是这样,有很多人也是五花八门地恨这些家伙,但是想明白的人却很少,大爷大妈和吴旭就是属于恨这家伙的。
大爷大妈早年其实见过土匪什么的,那时候的土匪是见到青壮年就带回去当苦力,见到女人,孩子又带回去卖了,不过也会留下几个,再留上几个老弱病残,讲究可持续发展。那时候大爷大妈打不过呀,有事就带人逃进山里去,躲一躲。现在不一样了,山里的路,村里人都已经很清楚了,就是进了山,很快会被带回来,还会被惩罚的更惨。
吴旭蹲在笼子前一边喝水一边喂鸡,过一会儿,门被踢开了。吴旭依然是蹲在那里,鸡也是一样站在那里,吴旭看着官人,鸡看着吴旭。和之前被土匪袭击了一样,大爷大妈跪在地上求放过他们,同样是用脚拒绝了,这会儿比较好,这个官兵的力气没有那么大,不和上次一样,把他踢出老远,害他落下了病根。不过这一角确确实实加快了流程,和之前一样的搜东西,搬东西,最后给上一个嫌弃的眼神,然后再从大门走出去,有人比较淘气,可能会再给门来几脚,告诉大爷大妈,这个大门该换了。
就在那里搬东西的时候,有个大叔走了进来,这大叔看着挺胖的,脸上有几道疤,他对外人说是在一个晚上喝醉了酒,被一只猫抓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按理说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的吴旭,居然对这个人感觉很熟悉。吴旭想着想着,这个人已经走上来,看着笼子里的鸡。大妈赶紧过来,把吴旭拽走,但当那个人蹲下的时候,吴旭顿时想到了一切。当时她还在孤儿院的时候,就是这个家伙,用很粗的一根棍子打在了大姐姐的头上。大姐姐那么瘦弱的身躯,依然给这个家伙的脸上留下了一道很深的抓痕。现在是新仇旧恨一起来了,吴旭脑子里想的只有把这个人干掉,给大姐姐复仇,赶走这些可恨的家伙。
他的身体里忽然涌现出很强大的力量,一下就挣脱了大妈的手,一拳打在了蹲在地上的那家伙脸上,但对方也是像擀面杖一样,在土沙土地上打了几个滚就站了起来。官兵们听到这声音,本想上前阻拦,但是被他们的头头拦了下来,说是想看看这孩子。只见这个胖子,一边用手捂着自己的伤口,一边是亮亮强强的蹲下去,捡上一块砖,站起来,然后一个步走上前去,正要把砖头往下砸,想着给这孩子整个脑袋开花。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孩子竟然一拳把砖头干碎了,然后就是他的腿,背着孩子接结实实的打了一拳,像是钢棍打到树枝子一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扑通一声的跪地,和长久的哀号以及吐字不清的咒骂。吴旭没有给他说一句话的时间,左脚在前面踩住地面,向下一摁,然后腰带动自己的身体,肩膀胳膊手腕一起用力,把胳膊摆得很长,抡的很圆,这一下精准地打在了太阳穴上,对方是立刻失去了反应,倒在地上。
寂静的院子里,有的只是头碰到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