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若许浮华三千丈(1 / 1)
浮华三千丈,一袭繁华入了囚牢。张望黄昏将至,将军肩上铁甲成灰,龙在深渊里沉睡,骄傲的龙鳞锈迹斑驳。
酒浊,难以下咽,守着枯瘦老旧的铁枪在城上巡视,士兵心眼烦厌,漆黑的云遮掩过天穹一半,心上生着怨念,黑色的羽毛压在天秤一端。
已经许久未见家书一封,陌上的黄花已经熬过了一个晚冬。一针一线刺绣却残缺,落花入殓,死去之后依旧握着生前锋利和荣耀和刀剑。
雨在琴弦上舞弄一曲,绫罗绸缎华丽,裁剪成凤羽衣冠,系着金丝雁翎流苏,有人托着及地的千叠长裙。
“上一世的皇不太可以承受头上冠宇,城墙还是轰然崩塌,埋了一众忠心的枯骨。是悲也,剑锋没有斩开这种顽固,城死在了这个圆圈里面。现在从城市里冲出的人已经不多,到处低着头流浪着。”凌倩在风下感慨。她在高处看着这片废墟荒芜。
“野蛮之地,英雄也不会在这里出生。”龙欢拈起一簇细沙,战士怒吼仿佛就回响在她身边,声声战鼓震天,铁戟扬沙,犀牛重甲朝着城楼撞击。入了景,也顺了她的心。皇想看见的忠心,是百年之后依旧站着的铁铸。
凤凰栖息梧桐树上,念着雨里淡抹的慈悲。龙淮里的夜薰兰花和风一起起意,四起在南岸,煮酒的桌台是拿玉琢。
“不如看看现在的胜负,花落谁家,小乖乖。”凌倩和龙欢站在一起,凤凰大旗慢慢拉了上来,风从南岸吹来。
凤凰的霞羽散在风里,锋利如刀。
雁子衔流苏,缓缓而落,在作客江南的人肩上停歇。竹林晚间深处,灯笼挂在屋檐下,流水转动竹轮,牵动水池里的生息。
“不如拿繁花和煮酒作见证,看看花落谁家。在左或右,我们都不亏。”龙欢把指尖上的细沙散在堂前,铁锈里封印的英雄脉络悄然间就碎裂。
“其实天下就是一片荒野,人群拿石器和铁作为武器,野蛮的凶兽拿爪子和牙齿作为武器。不停休的厮杀,又过了好久才磨出了几个小小的名将。”酒上落下一瓣花来,龙欢看着这支小舟摇晃着到远处。
“我们也好久没有参与这次的一局中,下手都开始迟钝了。应该找找时间好好磨磨我们的刀了,不然就等着人来看一场笑话。”龙欢看着空荡荡的剑鞘上落满灰。
“胜道红莲,他终于决定要登楼。”还是有一丝锋利所在,地狱道上红花妖冶。
“重新入局,他已经快走到天元了,一路上腥风血雨的,刀也砍废了不知道多少,一整个夏季不知又惹了多少人。”凌倩双手作枕,眼里攒动着稀疏的流萤。
“那样的疯子,还真是不管不顾的作派。凶起来是可以提刀去和神明打架的。”龙欢知道凌倩提起的是谁。
慈悲的念佛,怎般配他想要看见的满天血雨。
龙欢轻叹,让风吹起的思绪降落,潮汐退回海里,还是没有人在的空地。
忽而在意起天上飘过的几片云,灯花瘦影,江虞用手上的一截枯木测量一池水的方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