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近在咫尺的对手(1 / 2)
客栈二楼的房间里,医师看着阿日勒胸前的伤疤,充满疑惑。
这显然是一道旧伤,颜色呈银白色,看起来有点狰狞。
阿日勒脱掉上衣扔在地上:“这是以前的旧伤。我早说过,衣服上的血是强盗们的,我不需要医治。”
医师放下心来:“听店家说起时,我们都提心吊胆的,只望你不要受伤才好。见你毫发未伤,如今才敢大言不惭说一句,我们果然没有信错人。”
医师冲南翘摆摆手,示意阿日勒没什么大碍。
南翘不信。
她亲眼看见剑刺进阿日勒的前胸,那魂飞魄散的感觉现在都还未散去,怎么可能没事。
她走过去双手抓住阿日勒手臂,脸几乎要扎进他怀里,眼睛仔细扫过他胸前每个地方。
医师干咳一声。
虽然并不深知二人关系,但从相处来看,两人绝然不是夫妇。
阿日勒默不作声把头转开,他不想看到她眼里异样的眼神:惊恐、猜疑、不可置信,甚至厌恶。
想起他吼叫着让她滚开的模样,彼时他身上的戾气还在,南翘委屈的样子让他一句安慰话都说不出来。
他曾对她说过抱歉。
再说就显得苍白敷衍了。
可她的心思那样纯粹,无时无刻不在向他释放着善意。
“太好了,”南翘高兴起来,并没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我真傻,还一直问你痛不痛,你肯定没事啊,难道自己不知道自己吗?哈哈,我真傻。”
夜色那么浓,他功夫那么好,她没看清闹了场笑话。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
南翘笑着笑着滑坐下去,埋头在掌心“呜呜”哭起来,先还克制着,后面干脆敞亮开来。
被卷入这场生死之斗提心吊胆一整晚了,如今总算安心了。
哭到后面没了声,阿日勒蹲下身轻摇了下她,南翘软软倒在他身上,嘴还在轻轻地动,糊里糊涂说着什么,但人却睡着了。
“她昏倒了吗?”
“没事,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阿日勒想起她在地下河洞中哭睡着的样子。
他把她抱起来,轻轻放在床上。
医师犹豫片刻,低声对阿日勒说:“镇公给你单独安排了一间房,要不……把东西带上随我来吧。”
阿日勒给南翘盖上被子。
“你俩不是夫妇,住在一间房终归不妥。镇公从委托你那天就在想这个事了,阿曼逃走后他的房间便空出来,镇公已同客栈东家说了,你可以暂时住在那里。”
阿日勒没说话,起身抓起背囊,随医师走出去。
阿曼的房间不大,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木桌,镇公已经在里面等着他们。
阿日勒把背囊放在地上,问道:“我现在想休息一下,可以吗?”
“当然可以。”镇公点点头,还是一脸严肃:“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总是不太好。虽然她听不明白我们的话,独自行动可能会有些麻烦,但她今后总是要嫁人的……”
“镇公,”阿日勒打断他,转过身套上干净衣服,“你实在不必担心,我已有意中人了。”
络腮胡并没有出青牙镇。
他在黑暗中小心地穿行,像一只偷偷摸摸的老鼠。
阿曼还是被找到了,他蓬头垢面地坐在地上求饶。
几个身强力壮的镇民架着他往回拖,他一路嚎哭:“饶了我吧!我只是受人之托而已!我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蹬腿又是吐唾沫,这动静吸引来了更多的人。
络腮胡在墙角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捂住腰间伤口,咬牙转身隐入夜色中。
秦大商人在今晚接待了一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