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强盗的复仇（1 / 2）

他急切地寻找着母亲。

孩子们见到他，不是拿东西扔他，就是被大人拖走躲着他。

手臂在挡石块的时候划伤了，他迅速地往家跑去，眼眶里泪水在打转儿。

终于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母亲，他叫了一声“阿娘”，飞也似的冲到她面前，把伤口抬起来给她看。

奇怪的是，伤口不见了，刚才还疼痛的地方现在什么都没有。

“小怪物！”身后有人冲着他，大声地说。

母亲一把将他抱住。

“小怪物！”喊的声音多起来。

他愤怒了，从母亲怀里伸出头，磨着牙，血脉贲张，两颗尖牙竹笋似的窜起来。

那些声音吓得大叫。

母亲捂住他的嘴，转身“哐”地关上门。

外面的声音并不放过他们，从窗缝里，从门缝中，从屋顶上挤进来，在他和母亲身边不断响起：

“小怪物！”

阿日勒倏地睁开眼睛，出了一头大汗。

平复心情之后，他闻到了一股气息，很熟悉的气息。

转头一看，南翘头枕在他床沿，睡得正香。

他一下就坐起来。

模模糊糊的记得，南翘将他歪斜的头搬到枕头上，大约觉得他全身太烫，又打来一盆温水，用布巾将他的手拉过来擦洗，又细细为他擦洗了额头和脖子。

他并没有睡得不醒人事，否则不会记得那种湿润的感觉，只是下意识觉得很安全，沉溺其中没有醒来。

现下回想起来，不禁感到一丝窘迫。

阿日勒怔怔地望着南翘，想起晚膳前的那一幕。

她给他端来餐点，他却并不想睬她，任她坐在一旁担心，甚至转身背对她。

他毕竟是他，他无法自己怜悯自己，更不能南翘来怜悯他，他只能是心无旁骛的阿日勒，孑然一身的浪客。

窗外一弯月亮升空。

他暂时忘记了身体的苦痛，静静地看着她：她的头发散在脸上，其中几丝被汗水贴在了额头上。

轻轻叹息一声，他心中不免生出一份愧意。

街上非常安静，天上的灰云慢慢遮住了月亮，地上时时有些小风，远处传来几声尖锐的猫叫。

变故发生在刹那间。

阿日勒一下抓起枕边短剑，翻身下床吹灭灯火。

南翘被这个动静惊醒，还在迷迷糊糊间就被阿日勒拽拉起身。

门刚响一下就被大力撞飞，两个人举剑冲进来直奔他们床头，对准阿日勒的床就是一通猛刺，似乎早已摸清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