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谍中谍（1 / 2）
空调凉得恰到好处。
咖啡冒着热气。
秘书的腿也很白，走路的猫步和一颤一颤的节奏都让那被短裙包起来的臀圆得恰到好处，大得恰到好处。
目送秘书关门消失，黄毛的目光不舍得收回来，一转头，对上刘小天眯着的目光，他心中一凛，急忙低头看向桌上的图纸。
啪！
刘小天一巴掌扇在黄毛脖子上，响声很大，旁边正在看图纸的刘庆海被吓一跳，皱眉瞪了一眼，继续看向工程规划图纸。
“娘的，叫你来是问你解决进度的，你还有心思起色心？”刘小天眯着的目光像刀，“说话呀！”
“还没搬走……”黄毛急忙说，“两位老大，我们去了十几次了，不管是威胁也好，砸东西也好，给钱也好，那老家伙就是油盐不进啊，我们也不敢动作太大，万一把人吓坏了……”
“吓坏了？怕你娘的臀啊，你到底行不行，啊？”刘小天作势要打。
“不能硬来，”刘庆海坐起来，思索着，“这项目太大，是集团近十年的重点，舆论一定要把控好，万一吓坏了人，再出了舆情，对我们不利。”
黄毛小心地看向刘小天。
刘小天无声地骂了一句，走来走去，忽然欺身到跟前：“去，把那孙子教训一顿，老头不能吓唬，孙子总可以打吧，叫什么？叶开？让老头知道，不搬，小心叶开这小杂碎的狗命，现在就去，工地再找五六个身手好的！”
“是，老大！”
黄毛快步离去。
“你想啥呢？”刘小天问。
刘庆海不说话，端起咖啡，把图纸放在桌上。
图纸上画着海天集团游乐城项目6亩土地的使用规划图，正处于拆迁阶段。
项目北面的拆迁已经完成，那是水上项目及海洋馆的区域；南面拆迁也已经完成，那是游乐设施及植物乐园的主区域；中间部分除了中间一块其他已经完成拆迁，那是主题公园及商城的区域。
没完成拆迁的那块，被标记了醒目的红色，那就是路老头所占的地方——废车厂，3多平的面积。
“我查过了，这老头是黑户，孙子也是。”刘小天很得意。
刘庆海眉头一挑：“可靠吗？”
如果属实，那就意味着拆迁工作的办法，可以有更多种。
“肯定靠谱，你忘了我是混江湖的么，呵，”刘小天很得意，端起他哥的咖啡喝了一大口，像喝开水似的，“3多年前，那老头突然来的，据说来时一身退伍军装，背着铺盖和脸盆，其他啥也没有。”
“好像是来找什么地方，很快就住在废车厂了。找了个活做清洁工。后来捡了个婴儿，改捡破烂了。老头是黑户，啥都没，也没给孙子上户口，孙子也上不起学。”
“现在的问题关键是，我们查不到的地皮谁买的，连规划局的人都不知道。不过能肯定那爷孙两不是地皮的主儿。”
刘庆海思索着：“穷成这样，岂不是相当缺钱？为什么我们补偿4万，还送一套2平的复式都不要？”
“蛋的我哪儿知道！”刘小天白了他一眼，坐下来，一口气喝干了咖啡，“我要知道不早就办了么，扯淡！他们连政府的救济都不要。”
刘庆海眼睛一眯：“可不要弄出人命。”他起身来，往门口走，“虽然老头子说，咱两谁解决这难题，谁就主持这项目，但拆迁是你的公司负责的……做哥哥的怎么会和你争呢，就算我主持项目，也肯定会分你一部分的……还是稳着点。”拉开门，刘庆海转身要走。
“哎老大，”听见叫他，刘庆海拉着门把手，回头看他，刘小天叹口气，认真道：“我没办法了，又不能出人命，要不你想办法吧……分我点项目，我缺钱……”
刘庆海看了看他，离开了，顺手带上了门。
砰地一声，刘小天把杯子把手扭了下来。
他的五官因为使劲而肌肉紧绷得扭曲起来，嘴唇沾了咖啡，像喝饱了血，慢慢有了一丝上翘的弧度。
敲门声吵醒了李竞秋。她一看时间，才中午1点多。
披着衣服开了门，爷爷就一把将她拉到了客厅。
“竞秋啊，快去，收拾东西，今天下午就过去！”
她还迷糊着，昨天一直折腾了4个多小时，才到城里，解释半天，又核对身份，才用打印的临时身份证买了当晚回家的高铁票，到家时已经晚上11点多了。一觉睡到现在。
“去哪儿啊爷爷，”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头发毛躁像个被电击了的蘑菇，“学校开学还早呢……”
“去西北地区，爷爷找到你的未婚夫了，他叫叶开，你这就去！”
“等等！啥？”
“叶开，一会就收拾东西啊，爷爷票都给你买了，下午3点的，晚上6点到，你不知道，你差点错过你的未婚夫啊！”
李竞秋瞪大了眼睛看着，爷爷李长征从人到眼神，从话到语气，无一不充斥着激动和兴奋，但怎么她自己却觉得又冰又冷呢……
“辛弃己呢？您不是说他是我什么未婚夫么，现在又来了个叶开……呵，您孙女是物品么，随便交换，现在都想给谁就给谁了！”
李长征咣咣咣拐杖戳地：“胡说！什么商品，爷爷是为了兑现当年的诺言……唉你们这代孩子不了解当年，算了，有空再给你们讲，你先去，要不我陪你去，张秘书，给我加张票……”
“爷爷！”李竞秋急忙拉住他，“您待在这里，我就去，您要是去，我就不去了。”
“不动了不动了，爷爷就定在这儿了，你快去。乖啊，见机行事。”
李竞秋：“爷爷，您当年说，我们虽然是指腹为婚，但最终能不能成一对，还是得相处得看，得看人品啊什么的，这话还算数吧？您可是老党员，老将军呢。”
“嘿，还将我呢，肯定算数，你大胆地去接触，我还不信了，我一个班一个坑道里尸山血海爬出来的生死战友，他的孙子能差到哪里去，哼！”
“那倒没说人家差劲呀，”李竞秋拿了票往卧室走，“要是我配不上人家，也是可以主动推掉的吧……”
“那更不可能！”李长征拄着拐杖，对着她的门气呼呼地，“我李长征的孙女岂是不如人的？开玩笑嘛！”
门背后的李竞秋靠着门，看着手里的高铁票，眼里闪过一丝疲惫和无奈，脸上的笑就枯萎了。
刘庆海几乎是撞门而进的。
“这王八蛋，跟我来这套，当我傻子啊！”
呼地一声，把西装扔在花姐头上，吓得伸手接衣服的女佣花姐愣在当场。刘庆海扯开领带，一屁股倒进欧洲皇室同款的真皮沙发里，怒道：“水呢？还不倒水来！”
花姐脸色苍白，一路小跑倒了水，正要端过去，他的妻子董梅走过来，接过水杯，微微挥了挥手，花姐如蒙大赦，急忙退下去了。
4多岁的董梅穿着一身天蓝色旗袍，虽然生过两个孩子，但依然腰身纤细，身材曼妙，再配上那种端庄大气的面相，似乎天生有种让人安稳的感觉。此刻从沙发后走过，一只温柔手轻轻按在刘庆海肩膀上，后者立刻抓住了这手，像浪头的人抓住了救生圈一样。
绕到前面来，放下水，坐在旁边，董梅侧身看着丈夫，旗袍将她的身材收得完美，也将那种温淡如水的安稳感散发得更浓烈。
“什么事呀把你急成这样，”董梅微微笑着，一点也不像集团副总的样子，反倒像一个知书达理的家长。“要不，我帮你参谋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