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叵测(1 / 2)
沧桑而厚重的大门被几百人合力推开。
——因为只是关上了,却并未上锁。甚至紫禁城内防御的阵法也没有启动。
不启动防御阵法可以理解,因为皇宫的阵法固然强大,也有它不可避免的弱点——启动之后就像罩下了一块巨大的玻璃,不仅外面的人不能进去,里面的人也不能出来。
而皇宫中自是有很多明里暗里的通往各处的通道的。
若要逃命,这般决定也无可厚非。
可是,魏茨若能等到北魏边境征调过来的大军,定能全身而退,又何必着急着把自己置于险境?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把他们引进去,之后灭了吗?
像昨日在城门口那样?可冒这么大的风险值得吗?还是说,有万全的把握?
皇宫太大,就像魏都城的水太深,总有某处意外,无法预料也难以挽回。
然而即使他们能猜测到一些魏茨的算盘,也必须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去搜查。
毕竟谁敢说,魏茨唱的不是空城计呢?
魏泽策马向内走去。
马蹄踏在染着血迹的青石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明明魏茨带着万余人躲了进来,却空旷诡静的仿佛只有他们这些人一般。
众人一路提防着随便哪种突兀出现的陷阱,然而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也没有、发生。
沈二心头越发沉重,求爷爷告奶奶的希望自己预测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继而提前防范。然而用心感受了很久,狗屁都没感知出来。
他毕竟没有觉醒血脉之力,也不是沈家直系。上次能感知出危险已经撞了大运,又哪有重复多次符合期待的侥幸呢?
“……”
皇宫不同于半年前烈日炎炎不忍直视的盛况。虽说仍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但终究还是有些不可挽回的必然,消逝在了岁月的漫漫长河。
魏泽骑于马上,径直去了先皇寝宫的方向——这一段宽阔的大道,他曾跪着爬完过,那时四周尽皆围着看戏的宫女嫔妃,太子用马鞭抽打着他的脊梁,他求饶、大哭、示弱甚至摒弃人格,可无论做什么,迎接他的都是所有人的大笑。
像在看斗鸡斗牛斗蟋蟀,像表演马戏的小丑,像生畜……唯独不是人。
魏泽无声的笑了下,表情是在喜与悲之间描述不出来的诡异。
他一直藏的很好,可还是恨这个世界,也同样,恨他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