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那就完全没有理由让自己来地狱这里才对，或者，过一会就让自己醒过来才是。自己在他那里好歹还是有点价值的，如果真的失去自己的话，光凭林文那半吊子的神秘学水平，真的会找不到那个……什么名字的教授的。

康斯坦丁撇撇嘴，收起脚步，按住声音：他听到了风中传来的不协调的声音。应该是某个堕入地狱的灵魂，可能等一会就会被地狱的狱卒给抓走吧。

“你说得对，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瞳孔地震，他动作极其卡顿地转过身来，头部上扬看去，在看清刚才说话的“人”的脸后，康斯坦丁干巴巴地说道：“没想到您居然会在这里啊。”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了？”那个说话的魔通身漆黑，兜帽掩盖下的头上顶着一顶巨大的蛇状黄金冠冕，灼热的如岩浆般的条纹在祂漆黑的皮肤上静静流淌，宽大的黑色翅膀在后背、脚踝、手腕三个地方遮天蔽日般地展开阴影。

在看到康斯坦丁的表情后，祂沉声笑起来，而地狱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愉悦一般，在这一刻震动起来：“没想到传说中的地狱神探，居然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来？话说这是你第几次来地狱了？”

康斯坦丁觉得自己身上的水分都要被这地狱里无休无止的热风给带走了：“我，我也不知道啊……啊哈哈哈，今天走错门了啊，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允许你走了吗？”魔轻轻挥手，一只由焦黑手骨组成的王座在祂身后升起，祂坐了上去，利爪般的手自然地搭在那由手掌组成的扶手上，影子化为无形的锁链将康斯坦丁锁在原地，“不过你居然没有死吗？我还以为你被保送到天堂上去了呢，约翰·康斯坦丁。”

“不敢，”康斯坦丁汗淋淋地低下头去，在他低头的瞬间，额头上就只剩下了干巴巴的盐粒，“我这种人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呢？”嘲弄的干哑声音响了起来，康斯坦丁听到之后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了，“祂所喜爱的，祂必定会收归到祂的乐园里去；祂所不爱的，就算坠入深渊都不会得到解脱……康斯坦丁，你也太妄自菲薄了吧？哦？身上居然没有诅咒的痕迹了？不愧是你啊，康斯坦丁。”

康斯坦丁牙齿开始打颤，从刚才开始，数个强大的气息就出现在这周围。看来是自己的债主们找上门来了。

明明都来了那个最强大的，为什么捡垃圾的鬣狗也来了？

“康斯坦丁，你还真是招人喜爱。”

“这绝对是谬误，”康斯坦丁在心底把林文给骂了个千百遍，“绝对是谣传！”

为什么林文还不把自己给拉回去？再晚一点的话，自己真走不了了！只要回到凡间自己就安全了——

“是这样么，康斯坦丁？算了，我也没有兴趣去追究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又有哪些债主……现在在场的，有哪个你没有欠祂们债的？你就说你要怎么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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