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约5时0分，混沌空间（1 / 1）

“呵呵……哈哈哈！”大恶魔的笑声声音不大，但很开心。

混沌空间内的瑟拉佘儿是第一个察觉到即将到来的重大意外事件的人，她立刻把这个事件整合到了自己原本的计划内。在她的不远处，神经紧张的威廉明娜也感觉到了一些迹象，但因为不清楚瑟拉佘儿的设计，所以她不能分辨这些迹象意味着什么。

“可恶！”威廉明娜的额头上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翻书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她的大脑已飞速运作了十几分钟，但是依旧毫无进展。不详的预感如一块大石头压在她的心头，让她喘不上气。

瑟拉佘儿愉快地笑着，拍着手，对她的骑士同伴说道：“事情开始往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骑士小姐呀，你再等几个钟头，我们的贵宾一定就会到来。”

“也该来了。”爱丽西娅嘟囔道。“再不来，都要到白天了。”

“至于你，魔术师小姐——”

瑟拉佘儿的速度快如闪电。在眨眼之间，威廉明娜身旁的水晶护罩便已被打破，大恶魔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距离只有两尺；威廉明娜的两个卫士，金与银，也快速作出反应：后者飞速施展了一道屏障，将威廉明娜与瑟拉佘儿隔开，前者则用大锤砸向瑟拉佘儿。由于和威廉明娜距离过近，这一锤的角度非常别扭；瑟拉佘儿左手微抬。一股无形的力量将金的大锤轻松弹开。

“——你知道吗？你真的很蠢。你空有才智，却缺少智慧；头脑灵光，却缺乏判断力。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你是有机会拯救你的亲朋好友，拯救你的城市……甚至是拯救全世界的。你有过这个机会——可你却毫不自知地把它们白浪费掉了。”

恶魔与魔法师四目相对。威廉明娜的眼镜片立刻亮起了代表危险的红光，并开始帮她滤去可能到来的精神攻击。但瑟拉佘儿并没有使用任何脑控术之类的手段，她只是用魔力，让一些图景突破威廉明娜的防御，以呈现给这位魔法师。

威廉明娜想要屏蔽这些图像——恶魔最擅长操弄人心，哪怕是简单的言语也可能让人堕入深渊，更何况是图像——但心烦意乱的她一个动摇，那些以绝大力量驱动的图景便在她的脑内展开来。

她看见：大地下城似乎正在经历一场奇怪的变化——它在颤抖，在开裂和“绽放”，异常的增长所带来的地震已经令人胆战心惊。有人在低语……是亡灵……更确切的说，是魔物中的亡灵。它们在齐声咏唱，唱着一首不甘心的歌，一首愤怒又疯狂的歌。那歌声扭曲而遥远，仿佛是来自长长的隧道的另一端，但威廉明娜还是能够听清其中的部分内容……一位神祇的名字。

“*埃克菲勒，埃克菲勒，宽厚沉默的埃克菲勒！*”

——够了！

“——小金，小银，给我控制住她！”威廉明娜大声命令；同时，调研魔术师举起法杖，——已经彻底急躁的她要全力施法了！

“*锁死她，智神天锁！找到它，全识之蛇！*”

无数条仿佛是由光束编织而成的蓝色锁链凭空出现，把瑟拉佘儿从头到脚绑了个结结实实。在那恶魔的两侧，金与银同时施法，更多的锁链缠绕在威廉明娜自己的锁链之上，更是把瑟拉佘儿硬邦邦地五花大绑。同时，一条长蛇从威廉明娜的法杖末端飞速爬出，射向瑟拉佘儿的身体。这条蛇是求索与知识之神叶利修斯的瑞兽，它可以强行侵入混沌生物的储物空间并找到它想要的东西，在传说中，叶利修斯就是用它偷走了老神的一件藏品。现在，威廉明娜就要用它把《咫尺混沌》从那恶魔的身上夺走。

“可爱的小蛇……回去吧！”大恶魔活动右臂，捆绑那里的锁链应声而断；手臂一挥，威廉明娜的长蛇便如飘渺的云烟般散尽了。

“魔术师小姐，你是在找这个吧？”

瑟拉佘儿右手一转，圆滚滚的水晶球便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手掌心。

“*引力潮汐！*”

“没用的。”在威廉明娜制造的引力浪潮之中，瑟拉佘儿的手掌将那水晶球牢牢把握。“你知道的，破坏它也让我非常伤心。琼斯特大人的遗物又要少一件了。不过——这都是为了大局。”

咔擦——咔擦——裂纹在那水晶球上出现，然后——碎！……

“可恶！”威廉明娜连续挥动法杖，她的攻击加上金和银的全力进攻迫使瑟拉佘儿退回到爱丽西娅的身边。但是，目的已经达到，大恶魔已经把真实的情况以一种不能否定的形式传达给了调研魔术师，还摧毁了威廉明娜以正常方式离开混沌空间的最后念想。

“要接着打吗？”爱丽西娅起身问道。

“打？当然不用。”瑟拉佘儿说。“接下来，我们就慢慢欣赏魔术师小姐如何把自己玩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