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地蛹红衣（1 / 2）
“东方姑娘…”
“嗯？”
“客人们都走光了，咱们是不是…”
东方茗璃斜着眼看了秦默一眼，什么都没说，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关节“好吧。”
………………
“老板，待会你就和她待在三楼，待一个晚上，先观察一下，你放心，这里绝对安全。”东方茗璃停下了手里的刷子，擦了擦头。
“…”秦默看着一圈圈他看不懂的符号，心里直呼你妈，但是想想店里有个东西他也放不下心，正好有个高人愿意帮忙何乐而不为呢。
“那么，我去外面守着。”说完，东方茗璃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一股气流拖住了她，换换落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掌柜…不会出什么问题吧…已经快到点了…”
“诶，这位东方茗璃小姐气场如此强大，起码也是尊者层次，这等强者，有什么好怕的。”
“确实。”阿雪点点头，即使是老主人都没有东方茗璃这种气场，她放下心来，随着秦默走进了三楼。
秦默是个老色鬼，但是对于阿雪只有怜爱，阿雪是他在平民区捡来的孩子，那会的她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他为了向那边的女人展示绅士风度于是接走了她，日复一日，就有了爷女的样子。
时钟摆到11点，这已经超过限令的1点期限了，什么都没发生，秦默有些无聊。
时钟摆到凌晨1点，秦默已经在打瞌睡了，旁边的阿雪已经睡死过去，他摇摇头，给阿雪盖上自己的外套，改做完，他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来自楼下正门。
是东方姑娘回来了？难道是已经结束了？秦默赶忙摸下楼，顺势给油灯点了一下，灯火焰沿着料槽蔓延，很快整个客馆也亮了起来，这套设施用起来极其奢侈，秦默第一次看见的时候甚至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太奢侈了。
“来了来了。”秦默拉开了正门。
没有想象中的淡蓝色长裙，反倒是血红的，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脚，洁白光滑很好看，但是却穿着老土的绣花鞋，往上看，长发直到腰处，但是却垂在前面，不挡视线吗，秦默正想着，忽然意识到不对，女人是悬空的！他再往脚上看去，原本的冰清玉洁现在却变得焦黑而干枯，就像脱水死掉的人的皮肤一样，如同树根一样的紫色细小静脉清晰可见，秦默吞了一口口水，但还是好奇地往上看，血红的长裙更加血红，流动的血红！秦默甚至看到了几滴滴到了地上，那是血吧，秦默瞳孔一缩，身体因害怕而僵硬，他甚至不能挪开脚步逃跑。
他艰难而恐惧地抬头，女人的头发仍然劈在前面，但是头发也瞬间变了样，呈现一股铁锈状，似乎还在缓缓蠕动。
忽然女人身体一倾，骨头碰撞的咔咔声传来，秦默的视线被一张头皮遮住，没错是头皮，秦默在心里反复确认，当他意识到这应该是张脸的时候，女人的腰继续弯，咔的一声后不管怎么动都没了声音，想必是彻底折断了，头发辟地，秦默直接瘫坐在地上，他看到了脸，空洞的一张脸。
浑浊的眼睛看不清瞳孔，却鼓得吓人，好像下一秒就会爆浆一样，鼻子被削掉了，只有一片血肉模糊，为数不多的正常器官是嘴，但是女人的脸扭曲一笑，笑声凄厉，吓得秦默连连后退，但还是站不起来，女人似乎意识到了目标的远离，她嘴一张，焦黄的牙齿直露到腐烂的牙根，黄绿色的脓渗出滴在地上，嘴继续张，一只手从嘴里伸了出来，力量之大直接撕裂了嘴两边的肌肉，手掌慢慢打开，里面是一扇门，秦默看得很清楚，那是客房的正门，再仔细看，里面是自己，被剁碎了的样子，充血的眼球直勾勾地看着自己。
秦默动了，在手马上够到他的时候，他的脚终于还是动了起来，秦默匆忙地爬上楼，边跑边看着女人的方向，出乎意料的是女人纹丝不动，就像一只蛰伏的蛇一样，但是秦默不敢大意，这么个玩意肯定能分分钟要了自己的小命，三楼，唯一安全的地方是三楼！
三楼很快就到了，一路上磕磕碰碰地让秦默的小腿多了几道淤青，还有些不注意的血痕，大概是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他狐疑地向下看去，女人似乎受到了感应一般，以极快的速度沿着楼梯冲了上来，秦默吓得一身冷汗，赶紧敲门，阿雪的睡眠向来不深，果然，门很快就开了，他赶忙钻了进去，立马把锁锁上，才松了一口气。
……………
阿雪正睡着，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敲得很急促，阿雪听出来了，这是秦默独有的敲门声，因为老人肌肉力度不够，声音不大，但秦默又喜欢近距离敲门，显得频率很快。
她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时钟，半夜12点，她晃晃悠悠地走过去打开了门，她半睁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袭红衣“掌柜？”阿雪可不知道掌柜什么时候这么风骚，喜欢穿红色长裙，但是视觉上就是如此，秦默穿着红色长裙一脸痴迷地抬头看着天花板的天窗，她也循着目光看了过去，很普通的天窗，什么都没有，再回头看看秦默，她瞳孔一缩，那绝对不是秦默，她看到了“秦默”脸角上明显的划痕，这是一张人皮面具！她尖叫一身，但是“秦默”就在房间里，没得选，阿雪掉头就跑出了房间。
……………
秦默松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想跟阿雪解释一下情况，但他还没转身，就明显感觉到不对劲，他感觉到了痒，循着感觉看去，是头发，但不是阿雪的头发，是刚才自己看到的那种铁锈状的头发。秦默猛地转身，穿红衣的女人正坐在床边，本来应该依在上面的阿雪不见了，女人张开了嘴，黑洞洞的口瞬间放大到不可思议的大小，她突出了阿雪的头颅，头颅滚到了秦默脚下，至少秦默能感觉到，他的目光仍死死顶住了红衣女人，他缓缓向下看去，映入眼前的阿雪头颅通红，只有脸的部分完好，后脑勺都没了屁股，露出血管，脂肪和一些不明的黄红色粘稠液体。
秦默死心了，他闭上眼，也不愿再睁眼，刚才那一眼，不仅看到了阿雪的头，还有自己，自己的下半身还保持原装，只有上半身转了过来，换句话说，自己的腰被扭断自己都没注意到，但是没有痛感袭来，只有饱胀感，他倒了下去，狠狠地砸在了地上，他很想吐，于是干呕了起来，他没有睁眼，但他感觉的出来，是头发，嘴里都是头发，鼻子，也都是头发，他停止了思考。
……………
阿雪脚下一空，回过身来时自己在下坠，看着属性的事物错位排布，她明白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天窗，而且掉了下来，失重的感觉很糟糕，这过程还被放大了，十秒，二十秒，一分钟，阿雪不知道过了多久，但最近还在下坠，她强忍着恐惧睁开眼，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红衣女人，而自己所在的客馆突然变成了数千层高，一二三楼的样子不断重复，唯有最底下的红衣女人不动，不动？阿雪懵了，就算自己在飞速下坠，女人的形象应该是模糊不清而且极速放大的，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女人的影像格外清晰而且大小不变！也就是说，她在和自己一起下坠，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保持距离不变，或者是让静物动了起来，想到这，阿雪猜出来这是个幻境，幻境就算再真实也会有不合理的地方，只是这个不合理的地方太过明显。
她狠狠地敲向自己的脑袋，想醒过来，但是手感确实一片冰凉，是玻璃的触感，自己来到了天窗，咔嚓一声，天窗碎了，阿雪摔在了底层正中，她双目充血，但还没有死，一点光芒闪烁，然后蔓延，她知道，是客馆里的油灯，它被点亮了，光亮慢慢延伸到了底楼，自己在的地方，她看清了，自己在一个巨大圆形餐桌上，旁边的都是红衣女人，长的也完全一样，下一秒，她们就像宴会开始了一样，纷纷举起了手，抓向了阿雪。
………………
红衣狞笑着双手抓着两颗跳动的心脏，那是秦默和阿雪的，两人的尸体就随意放在床边，无一例外的胸口开了个漆黑的洞，双目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