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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残诗未尽醒复梦,新芽又生昨将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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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帝争,字安之,少擅武,自静安复始好文。书画琴乐皆通,独不能弈。余自知其故,苟且假寐耳。乱世既往,盛世已至,得君如争者,无为而治,可静守岁月,安享太平。余不取争之道,慨当世或有幸,叹万代之悲矣。

——摘自《静安叁拾遗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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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垚史》记载,“南垚亨祐九年,己酉年腊月三十,天生异象。日月叠晦,昼以为夜,应兆圣人现世”。

圣人原姓李,名辰徊,字静时。

自号“三口先生”。一曰天理,二曰人心,三曰公义。

算来当时李辰徊年仅二十六岁,却一朝悟道,能未卜先知,更有“无距千里”的神通。

李辰徊先败军中第一猛将王错,又败江湖第一高手吴烟海,再与两大氏族里最杰出的神童才女——郑垒和周红棉论辩,令其双双折服。

此四人随李辰徊于品天府以南的三清山中,择一破旧道观,以仆从身份侍奉。

四人互相戏称为“扫地的”、“烧饭的”、“算账的”、“养花的”,却恭敬地称李辰徊为“先生”。四人听先生论道三月,各自通神,也因此被后人称为四圣仆。

三月后,五人着麻袍下山,创立“品教”,民间也称作“麻衣教”。

圣人掌教,四圣仆为教中护法。

后来,三清山改名三口山,那破道馆几经修葺扩建,也换了牌匾,名曰品阁。成了圣教的至高圣地。

而那三个月,被认为是品教的发源,史称,品阁论道。

品教一经创立,便以燎原之势传遍五州大地,无数惊才绝艳之辈拜入教门。各种神通手段百花齐放,仿佛上古封神之战再现。

万万信众齐心,历二十余载,推翻了腐朽软弱、已丢失了大半江山的南垚朝廷。又力挽狂澜,将入侵的金帐国击溃,将异族狼骑赶出了最西边的甲子关。

圣人找到前朝的皇室血脉,煌争,亲赐表字“安之”,将其奉为新朝新君,国号为“焱”。而开国的第一个年号,取圣人和皇帝的表字,名为“静安”。

意在乱而后治、静守安宁。

而品教,也就自然成了大焱唯一的国教、圣教。自此,教权与皇权并存,各司其职,相互制衡。

史官记载圣人的丰功伟绩,本来洋洋洒洒写了百余篇,圣人却大笔一挥,改得只剩下和他立身成圣时年纪相同的字数——

“传教义、兴武功,去腐蠹、驱金狼,革旧制、立新规。山河终复,遂立大焱。”

圣人安排好一切后,却留一谶言,不知所踪。那谶言预言了圣人自己的死期和死后大焱、品教、乃至华族的兴亡。至于具体说了什么,只有四圣仆和皇帝知晓。

和圣人一起消失的,还有一人,便是当年四圣仆之一的吴烟海。

有人说他死了,也有人说他最忠心,仍侍奉在圣人左右,云游海外去了。

圣人和吴烟海消失的那天,是大焱开国的第一天,静安元年正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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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安三十年腊月二十七日,夜。

寒风裹着碎雪,罩住寂沉沉的皇宫。

楚公公踏着无声的小碎步,到了御书房外,压低了声音轻唤道:“禀大家,太阳宗主和太阴宗主不知何事突然来访。”

此时,御书房内,焱兴帝煌争偶得灵感,正挥笔泼墨书一诗笺。

他整个人飘逸潇洒,不像九五至尊,倒似一个无忧无虑的闲散王爷。

听到外面说话,煌争不由愣了愣神,似在回忆什么。

笔尖顿住一时忘了提起,墨汁在幻花笺上晕开,待他回过神时,即将写完的诗笺也毁了。

煌争皱了皱眉,应声道:“请二位宗主过来吧”

不等楚公公应是,又补了一句,“孤与二位宗主说话,百步之内设禁,任何人不得靠近。”

说着,随手拿起一本书帖盖在未写完的诗笺上。

“奴才明白。”

片刻之后,有两人不紧不慢地行到御书房门前。

这二人都身着麻袍,兜帽遮住了面容,这是大焱国教、品教中人的打扮。

只是天下教众麻袍皆白,只以腰带颜色分等。而这两人所穿麻袍,却一为褐色,一为碧色。品教分为太阳、太阴、人和三宗,也只有三大宗主才敢穿这般的异色麻袍。

二人随意地推门而入,进御书房如同进自家宅院一般。

摘下兜帽,现出一对男女,看上去年龄比煌争还要大些,身型却都如年轻人一般挺直匀称。

男的清癯矍铄,女的风姿绰约。

煌争起身相迎,右手中指朝上抵住左手拇指,左手中指朝下反和右手拇指相抵,阳正阴反置于胸前,行了一个教门相会时的顺手礼。

二人还了一个顺手礼。

各自落座后,煌争一副好整以暇的笑容打量着二人,打趣道:“朕都记不起来,南春和子决上次并肩而坐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他以表字称呼二人,显得极为熟稔。

那被唤作“南春”的女子先是白了身旁一眼,才对煌争笑道:“若非他拉下脸来求我,也是有事不得不来,要不我才懒得走这一趟。”

随即她又向身边男子说道:“喂,算账的,你快着点,这边事了,我还得赶路呢。”

“噢?子决所为何事?还非要请动南春芳驾?”,煌争有些好奇道。

褐袍男子洒然一笑,声音温柔而有磁性,

“的确有些唐突,只是迟恐不及,我二人此来想问安之求一样事物,还望不吝相借。”

煌争闻言,禁不住眉梢一挑,心中涌起莫名的不安之感。

但已到了这一日,连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又有何事能令自己内心不安呢?

他面上不露丝毫惧色,眼睛一眨不眨迎着那褐袍男子道:“郑宗主只说相借,不言归还。又非得周宗主大驾亲临……朕姑且猜一猜,若非要借朕的性命,便是要借朕的‘烟花’做种了?”

“烟花”是他独有的神通,在众多神通之中颇不起眼,战时用作信号,平时用于庆典,也不过就这点用途罢了。

旁人不知,但他是跟着眼前这两位一起打过天下的,自然知道太阴宗主周红棉有一手“移花接木”的神通,可夺取他人的神通封印做种。

褐袍男子轻轻一摆手,语气仍是和善亲切。

“安之猜对了一半,确是要来借种,但不是‘烟花’。取你性命更与我何益?再说了,性命一物,时至今日与你我而言最是无聊,早死几日,与早睡片刻也差不了多少。”

说完这番话,褐袍男子略停了一下,静静看着煌争。

也不见他如何动作,屋内已隐现黄光,气息瞬间沉如山岳,房内炭火随之暗淡,冷风乘机便在脚底游走。

而煌争听了这番话,又被这气息冷风一激,似乎想到了某种绝无可能的可能性,只感到周身如坠冰窟,顿时汗毛倒竖,腋下不知何时已湿成一片。

他暗自提了几次内气,发现已是徒劳。

此时除了能听能言,身体气血都已被压制,活死人一般。应该早些先自我了断,总好过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心中懊悔,只得强自镇定道:“愚弟方才开个玩笑,子决兄却说得我越来越糊涂了,人死如灯灭,怎么能与吃饭睡觉相提并论?要借何做种?且先撤了阵法再慢慢说。”

“若不压着些,安之你万一自绝,那事物就借不到了。来世再见时,我不想安之兄还记得我欠你如此大的人情。”

煌争瞳孔猛的一缩,如遭雷击一般。

他张大了口想要呼唤侍卫,却知道身在阵中,声音也传不出这屋外去。眼珠一阵乱晃,早已失了风度,仓皇问道:“你,你也是?你怎么会是?”

“一子错,满盘输,安之有多久没下过棋了?”,褐袍男子答非所问道。

煌争眼前又浮现出那一盘棋,过去了不知多久,依然历历在目。

他双眼射出厉色精芒,转瞬又变得暗淡,颓然道:“原来最后那手,那颗白子是你。”

说完,眼中又现疑惑,口中喃喃自语:“可这并非神通,你又如何肯定能借来做种?”

一旁的周红棉早不耐烦,打断道:“好了,别啰嗦了,我早用宗衡试过,所以,现在我也是。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我可要动手了。”

煌争终于知道了为何二人有恃无恐,也知道留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不多了,堂堂大焱皇帝竟语无伦次地乞讨。

“南春姐,子决兄,既然我们都醒了,有、有什么安排,不、不如我们合作。小弟毕竟身在皇位,可、可为助力……”

他还想接着说,却再发不出声音。那土黄色的光芒死死压着他每一处肌肉,他想抬手去捂发紧的喉咙,手又不听使唤。

明明已急出一身冷汗,心却跳得越来越轻、越来越慢。

他只得努力瞪大了眼睛,像砧板上明知将死的鱼。

那眼里时而愤恨、时而懊悔、又或绝望哀求,仿佛要面对的是比死亡更可怖的事。

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前,隐约听见那个魔鬼般温柔的声音缓缓地说道:

“我也不是没等过你。可惜,你输了一次便连棋都不敢再碰,叫你这样的人醒着,也不过是虚掷光阴罢了。借于我吧,或许还能赌一丝机会……”

后面那声音还说了些什么,他便再也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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