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 穿膛而过(1 / 2)
东京都,圣上拨来的新一批援兵已至城门。援兵的首领名杨熠,是大宋新上任的宣威将军。他跃下马前往军营请命,将士们紧跟于其身后
他们前往军营的路途中,杨熠见百姓们神情惊恐,有些房屋破败不堪,还有折了腰身的树,疯疯癫癫,神志不清的老妇…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们便到了。杨熠只身前往营中
营内,潘无言正襟危坐。杨熠见其,便走向前行了军礼
“末将杨熠,见过潘将军。奉天子诏曰,前来与潘将军一同上阵缴敌,灭匈奴,平天下!”
潘无言站起身来,前去扶起杨熠,但他这脸上无丝毫热情可言,只有一如既往的薄凉与严肃:“杨将军有礼了,你我且既都是为天子为大宋效命,不必如此拘于小节”
杨熠前几日得知潘松岭的死讯,心知无言心里不舒服,更不喜如此拘束矫揉的军礼,便也对此未曾提过
无言请杨熠入了座,右手指向旁边的边池:“这位是边城烈士的弟弟,边池”又向身后看了一眼:“这位是以情”
杨熠拱手道:“边城将军忠义一生,为国离乡数半辈子,这一走便再未回过汴京城,当真是有肝有胆,有血有肉的好汉”
边池听他提起汴京,细来一想,他们兄弟二人已离乡半载,不知家中的老父老母可还记得他们:“杨将军,自古忠孝两难全。倘若我与兄长能保大宋平安,那便对得起汴京城的布衣手足了”
“既是如此,如今迫在眉睫的事便是如何对付这匈奴”潘无言拿出了东京堪舆地形图,放在桌案上
边池和杨熠二人凑向前来,杨熠皱起了眉头:“潘将军,战场之上莫信不得堪舆之说啊”。边池虽同为武将,但未曾读过那么多的书,他甚是不解:“潘将军,何为堪舆?”
潘无言站起身来,走到营外,示意他们二人一同跟来。
营外,环山四围,有山有水。潘无言手指向南面:“山南水北,为阳”又指向北面“山北水南,为阴”。
边池还是理解不了此是何意。潘无言望向青山绿水,双手执于腰后:“《淮南子》有赋,堪,天道也;舆,地道也。气之阳者,从风而行;气之阴者,从水而行。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
边池恍然大悟:“害,潘将军所言不就是邻里街坊口中的迷信吗”
潘无言转头的盯着他,对他无言以对。杨熠也使眼色示意他,边池见此大概是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便不再打扰他们二人,去领那队新来的援兵熟悉地形了
杨熠走向无言身旁,与他同向远处眺望高山流水:“潘将军,既是对付匈奴,何谈堪舆之论?”
无言些许愁容:“倘若单纯对付匈奴,定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但此次要对付的,不只是匈奴”杨熠听此想起了那日信使与他道匈奴旁全然站着一位身着黑金,头戴面具的中原人:“可是那位中原男子?不过他是何许人?”
潘无言也对此一概不知:“我虽不知他是何许人也,但此人心机颇深,善用堪舆,那日伏军虽处于暗处,但那置身之地,都是非阴即阳之地,安排的也并无道理。匈奴本就毫无主见,定是对他言听计从”说罢无言回了军营,留杨熠一人在此绸缪许久
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如斯细雨,杨熠也不得不回营中
杨熠拿起桌案上的谏言军令:“将军,既然已得知敌善用风水之说,援兵以至,为何迟迟不开战?”
“敌不动,我不动。谁先动,谁便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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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夜从井里打好了水,送到后厨去将水烧开送到了李文惠房中。
元夜进了房,将烧好的水倒入了盛有茶叶的茶壶中。她见一旁的李文惠在对着一张纸写着什么:“小娘子,这是作甚?”
李文惠口头应付了两句:“在书信”元夜不解:“是为王娘子书信吗?那为何要对着王爷的字迹”李文惠无心理会她,只是让她沏完茶快快出去便是
随着“啪——!”的一声,李文惠伸了伸腰:“终于写完了,可是累死了”李文惠闭眼喊道:“元夜,元夜…!”
元夜闻声而来:“小娘子有何事吩咐?”李文惠将书笺递于她手中“去,把此笺给李施语拿去”元夜刚想开口,便被李文惠一口回绝了“你且拿去就是,别问那么多”
元夜预知此定又是李文惠的坏主意,便小心谨慎行事,府中人多眼杂,免得落了把柄。
她蹑手蹑脚来到玉春阁前,她上了楼,将书笺从门缝里塞了进去,敲了敲门,做完便提着裙摆小跑了回去
青橘听到有人敲门,便前去开门,可门外空无一人,只见一书笺随着风被刮了进来,青橘俯身去捡起那封笺,将它交给了施语:“小娘子,不知何人将此信塞这儿了”
李施语接过书笺,拿出里面的纸张,一眼便认出了是父亲的字:“这是父亲的信,奇怪,怎么书笺外没有附上名字”李施语管不了那么多了,信上写着王妃身体抱恙,甚是想念她,希望施语能回金陵陪伴身边
李施语得知此事,确实好久都没回家看看了,当真是不孝。说罢,她披上了轻纱,走向了夫人府中
“夫人,今施儿的阿母身体抱恙,要赶回金陵看看,这几日怕是不能再照顾您了”施语道
夫人笑着抚着她的手:“无妨无妨,何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