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战后2(1 / 2)
白砚与白寒一行人行至灵州的安乐镇时,为当地百姓除去了夜间吃人的藤妖,此妖不过是缠在古树上的一棵古藤,人们参拜古树时,古藤沾染了香火,长此以往渐渐修出灵性,偶然间尝到了人血的味道便一发不可收拾,开始残害人类和生灵。幸好白衣门弟子历练路过此地,才为他们除去这一祸害。
夜晚时,其他人都去歇息了,只有白寒正在烛火下写着什么东西。此时白砚已经沐浴完毕,看着如此认真的白寒还有些不习惯:“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吗?”
“师兄,你不也还没歇下吗?”白寒放下笔,白砚过去看了一眼,写的是制服藤妖的过程:“记录得如此认真,回去门主肯定会赞扬你的。”
“我不是上交给门主看的。”白寒故作神秘道:“你猜猜我是要给谁看?”
“你不会是要写给阿寻吧?”白砚没有多加思考,一语点中白寒的心思,白寒点头道:“你说对了,阿寻不能和我们一起历练,那我就将这一路我们斩杀的妖魔鬼怪,遇到的趣事都写下来,等回去了就拿给她看。”
“或许——她不想知道呢?”白砚不是想打击白寒,只是他近日对雪寻过于在意了些。
“怎么可能?她最喜欢听这些有趣的事了。”
“白寒,阿寻就像我们的师妹一样,与白衣门其他师妹无异,只是我们和她关系更亲近些,你不觉得你最近对阿寻过于上心了些嘛?你应该把心思放在修习剑术与提升灵力上。”
“师兄,你想什么呢?我自然是把阿寻当做师妹一样啊,只是我觉得她在小仙山没有伙伴,比较孤独,才想把这些同她分享。”白寒察觉到白砚话中有话,直言道。
“你这样想就好,我们只有努力修习,日后才能与阿寻并肩作战,不然就会像上次那样,眼看着她受伤我们却无能为力。”
“嗯,为了阿寻,为了白衣门,更为了自己,我们要努力成为心中最好的那个自己。”
“会的,好了,时候不早了,早点歇息。”
“嗯,师兄,你先睡,我收拾好就来。”白寒目送白砚出门去,才收起笔墨,熄了烛火,蹑手蹑脚地回房间,此时,客栈外面灯火已渐渐少去。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的景象,不知谷内树木郁郁葱葱,远处的山都很高,进谷唯有一条崎岖的山路,山路难行且悬崖险峻,外人是不会来这个地方的,知不言在外围设了结界,就算有人因为采药、砍樵误入,结界也能拦住他们前行,这知不言选择这里长住的目的就是无人打扰。这个谷中就只有一座房子,很是简陋,两间内室,一间厨房,还有一间书房,书房的存在让整个屋子看起来陋而不俗;屋前是用篱笆围成的院子,院中种着些蔬菜瓜果,屋檐下摆有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色泽十分老旧。内室中,知不言用银针封住了李无的心脉,脸上满是担忧,这个人真不知深浅,竟以自己的魂力去对抗即将化形的凶灵,当真是不怕死。这般拼命,玄门百家在记载马车赶尸、阴府杀走尸灭凶灵时,对李无却是只字未提,真不知是为了什么。
李无回到不知谷后就晕了过去,到今日已足足七日过去了,知不言不擅治伤,只能以银针封穴保住李无的心脉,还给他吃了多年前自己游历时所得的疗伤灵药,其他的知不言也是无能为力,好在李无意志坚定,终于是慢慢转醒过来,看到李无睁眼,知不言拔出一根银针:“醒了?感觉如何?”
“无事。”李无只觉得口干舌燥,半天发不出声音,知不言端过桌案上的温水,缓缓地滴进李无的嘴里:“你体内的凶灵之力实在是过于强劲,为师也不能化解,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嗯。”李无感觉到体内的两股力量逐渐趋于平稳,此次引灵入体确实是大意了,知不言放下杯子,将其他银针逐一拔出:“我是让你去长见识、识人心,不是让你去送命,打不过你还不能跑吗?非要死磕,有什么益处呢?”
“数十人性命,岂能置之不理。”李无微皱眉,最后一根银针拔出时,疼痛感瞬间袭遍全身,知不言收好银针,也不忍在此时责备李无:“那些人于你不过是陌生人罢了,可以施以援手,但前提是自己性命无虞的情况下,明白吗?”
“做该做之事,不管对错,你说的。”李无把之前知不言说的话搬出来,知不言此时真的宁愿李无继续晕睡着:“现在你救他们,日后对你喊打喊杀的,只怕还是他们。”
“与我无关。”
“你真是冥顽不灵!”知不言气得直接出了门去,李无只感觉头疼得紧,想必是灵力涣散对灵识有损。李无坐起身,想要运功聚集灵力,奈何一次接着一次的失败,仿佛内丹与灵脉分开了一样,或者说内丹被阴邪之气密不透风地包裹着,透不出一丝灵力。
“多日不吃东西就想运功,当真以为自己成仙了?”知不言端着一碗山药粥进来,李无依旧面无表情,缓神过后穿着底衣就下床坐在桌前,知不言放下粥碗的动作有些重,李无才不管他开心与否,拿开碗中的勺子,端起碗一饮而尽,然后看着知不言,粥不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自己去厨房盛,当真把我当你的仆人了。”知不言没好气道。李无端着空碗去了厨房,连喝五碗才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受损的灵力虽然没有恢复,但已经无大碍了。李无走出院子,转身一跃上了屋顶,此时的他只想一个人呆着,好好梳理一下此次发生的事情。
白衣门内,白叶在药房里翻箱倒柜,翻找着疗伤灵药,寻隐则是与白玉卿在正厅候着,白玉卿有些内疚:“是我考虑不周,才让雪寻受此大难。”
“玉卿兄不必自责,这是她要历的劫。”寻隐没有想怪罪谁,这件事本来就是意外情况,白玉卿摇头:“还请玄灵君转告乐灵君,不管有何惩处,我都认。”
“他自不会怪你,玉卿兄,你真不必如此。”
“以后弟子下山,我还是让白柏、星北他们带着,以防万一。”
“如此也好,此次若不是有人相助,只怕下山的这批弟子都要葬身于阴府了。”
“白之砚终究是年少了些,不能控制局面,也不知发讯息,当时星北隔得不远,援助是没有问题的。”
“他已经做的很好了,待他们回来你不要责罚他。”
“玄灵君都开口了,我自然不会再责罚于他。”
“还有,白之砚与白之寒与雪寻私交甚好,麻烦玉卿兄告知他们,以后七月雪寻就不来白衣门了,不叫他们挂心。”
“你放心,我会转告的。”白玉卿话音刚落,白叶就端着一个描画精致的盒子进来:“门主,玄灵君,我派的疗伤灵药尽在盒中。”
“多谢白长老。”寻隐起身作揖,白叶将盒子递给寻隐:“此乃老夫分内之事。”
“白长老,坐。”白玉卿十分恭敬有礼,白叶也不推辞,坐在了寻隐对面,寻隐打开盒子看了一眼,里面整整齐齐的有七颗药丸,药丸通体乌亮,有大有小,大的如玉珠般大,小的似黄豆般小,关上盒子后,寻隐将盒子收入百宝袋中。
“长老,用这药可有需要注意的地方?”白玉卿问道,寻隐自己倒忽略了这个问题:“对,还请白长老告知。”
“这些药倒是没什么其他的问题,只是这药药性生猛,不可用多,一日一粒即可,从小颗吃起;还有一点,伤者不得使用灵力,以免伤了药性。”白叶扶着额想了一下才道。
“寻隐知晓了,多番前来打扰,实在不安。”寻隐再次起身作揖,白玉卿与白叶同时起身回礼,白玉卿道:“都是白衣门人,不必如此。”
“玄灵君言重。”白叶道。
“此次不便久留,我告辞了。”寻隐挂念雪寻伤势,就要走,白玉卿走出座位:“那我不送你出去了,我与白长老还要商讨一些事情,你放心,白衣门有我,此次情况定不会再出现。”
“嗯,不必相送。”寻隐转身出了屋子,白玉卿目送着寻隐离开才回到座位上:“长老,如何?”
“门主,这几年我查阅古籍、钻研案卷,查得那妖丹存世可能性极大,只是不知具体在何处。”白叶据实答道。
“可有证据?”
“并无直接证据,不过老夫以为,可能存于灵州或山南。”
“莫非长老是觉得,李氏灭门案与可能妖丹有关?”白玉卿想起几年前的灵州李氏灭门案,那可是玄门中一大未解之谜。白叶点头:“若是有人炼化妖丹,为己所用,那……造成李氏灭门案的诡异之状不是不可能。”
“说起灭门,乐灵君曾经所在的姑苏雪氏先于李氏灭门,不知可否会与妖丹有关联?”
“雪氏灭门时,妖丹并未现世,现在还不好下定论,不过依老夫所见,不管有无关联,最好不要调查雪氏,以免惹怒乐灵君。”
“哎,这乐灵君身负血海深仇,却从未有复仇之心,真不知他作何想!”
“或许正是因为放下,才修得散仙吧。”白叶以学识与医术见长,剑术倒是平平无奇,后来也没有再用佩剑,所以对修为之事不甚了解。
“长老说的是,我等自然无法去揣测乐灵君的心思。”白玉卿微微皱眉,白叶没有说话,白玉卿是他看着长大的,接掌白衣门以来,没有什么建树,所以对于妖丹之事耿耿于怀,若是能破妖丹或是李氏灭门,那白玉卿三个字玄门百家中定是人人颂之赞之。
“长老先去休息吧,有什么消息记得告诉我。”白玉卿道,白叶起身走到中间位置:“那老夫先行告退。”然后直接走了出去,留下白玉卿一人在堂中,白玉卿已是不惑之年,可这些年白衣门的脸面都是乐灵君与玄灵君撑着,世人皆知二散仙,鲜有人知白玉卿,心中难免会有不甘,不过此种不甘只是让他更加想证明自己,并不会做出什么违背侠义道德之事。
寻隐到达小仙山时,已是巳时,房屋中已然亮起了烛火,推门进去,雪莫忘正陪在雪寻床前,一语不发,寻隐出声打破这宁静:“雪寻如何了?”雪莫忘这才发现寻隐进来:“虚耗过度,未见起色。”
“先把灵药吃了。”寻隐拿出盒子中最小的拿颗药,倒了水过去喂给雪寻:“白长老说了,服药期间不得使用灵力,等她醒了你与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