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赴宴之前(1 / 2)
“素数?”李承涛愕然问道。
这个词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汉子心中暗忖:难道计数还分荤素?
“素数就是质数。”易惜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嘟囔道。
他知道李承涛想要听明白自己说的,最起码他要话三天时间,将一套“闻所未闻”理论体系消化之后,才能明白这其中含义。
所以白净少年没打算再次过多纠缠,好在这位巡山队队长毕竟与易惜风相处多年,自然知道这个小鬼有时候就喜欢胡言乱语,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李承涛想了想,出言道:“这一个多月,我都会在隐仁镇,有什么困惑就来问我吧!”
易惜风瞬间察觉到对方情绪的细微变化,微不可查地挑了挑眉,低声道:“还有一年半,我就成为你的江湖行走了,自然是有困惑就问,何须局限在这一个月内?”
青年轻笑了起来,嘟囔道:“你这小鬼,想打听事儿就直说,何须这般拐弯抹角?”
易惜风将腰间的青玉酒葫芦拿出,打开塞子喝了一口。淡然道:
“一个多月之后,我们就动手吗?”
“不是我们,是我!”李承涛淡然说道。
“那敌人是谁?赫连家?落叶城?”易惜风一脸凝重地问道。
对方沉默了半晌,轻声道:“如果只有这些,那都好说……有些事情,你以后会知道。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先提升自己的实力吧!”
说罢青年将那连衣兜帽戴上,沿着这条剑道小径离开了这处空地。只留下易惜风一人站在这里默默喝着酒。
易惜风心中虽然充满疑惑,但是他清楚,肯定会有一场大战在等着他们,而且这场战斗中,以目前自己的实力,可能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不知过了多久,白净少年收起了青玉葫芦,看着布满积雪的剑道小径,喃喃道:“如果真的是素数,这又代表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巧合?这所谓的天道又是什么呢?”
……
落叶郡入冬以后,天气自然是一天比一天冷,早年间过冬对于落叶郡的郡民是一件十分难捱的事,好在今时不同往日,最起码在隐仁镇,百姓们的生活没有之前那么苦了。
今年春风镇运来的河鲜要比往年多不少,集市上贩卖河鲜的小贩也多不少。
刘氏拿着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儿子,眼中投出一股慈爱,她小心将炉子上煨着的鱼汤取了下来,然后用笼布将里面的鱼刺和碎肉过滤掉,留下乳白的鱼汤。而后放入碗中,等儿子醒来再喝。
这婴儿本是喝母乳的年纪,可惜刘氏自己身子骨就不怎么好,奶水也不足。只得听了邻家大嫂的偏方,给他炖些鱼汤喝喝。
可能是炉子中的柴火因为积雪受潮,炉子传来清脆的爆裂声顿时惊醒了熟睡的婴儿。
哇哇哇……
妇人放下盛着鱼汤的碗,快步跑了过来,将婴儿轻轻从摇篮里抱起,慢慢拍打着他的后背,并轻声道:
“博儿乖!不怕,不怕。”
伴随着妇人轻声安慰,很开婴儿便不再哭泣,又进入了熟睡之中。
刘氏将乳名“博儿”的婴儿放回摇篮,看着他熟睡的模样,妇人苍白的脸色露出一抹笑意。只是当她转头之时,发现窗外出现了一道黑影。
刘氏没有惊慌,显然对此她早就习以为常。她回头看了一眼襁褓中熟睡的婴儿,然后转身走出了这间不大的茅舍。
茅舍虽小,但却很暖和,哪怕屋外风雪交加,连日素裹。
此时屋外站着一人,身量足有七尺七(一尺237厘米,穿着一身铁衣,映着皑皑白雪,更显汉子身形挺拔。
“为何只给他熬鱼汤?”汉子不急不缓地问道。
刘氏冲汉子施了个万福,轻声道:“我怀他的时候,受了些风寒,奶水不够他吃的……”
汉子没有多说什么,点了点头,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了妇人。
刘氏迟疑了片刻,还是接过了包裹,她知道这里面是一些银两和衣服,之前这汉子就曾来过。
“阿刁他……还好吗?”哪怕这个问题她问了很多遍,但是每一次见到这群身穿铁甲的护卫铁衣,刘氏都忍不住再问一遍。
汉子身形微顿,没有回头,只是默默点了点,然后便消失在风雪之中。
妇人看着手中的包裹,泪水再也忍不住,她其实心里清楚,阿刁今生今世恐怕都回不来了,否则他一定不会让她孤儿寡母在这独立面对这一切……
这名身穿护卫铁衣的汉子迎着风雪,来到了另一家门园处,相比刚才阿刁家的温馨茅舍,这里却要荒凉很多,他扣了几次门,却依然没有人答应。
这时邻里一名老妪从一旁的门里走了出来。
“老人家,这里是何候的家吗?”汉子轻声问道。
老妪看着眼前身穿铁衣的汉子,嘟囔道:“是他家,可是已经没人了!”
“额,何候他家里不是有一老母?”汉子皱眉问道。
老妪摇了摇头,道:“儿子没了,她入秋就瞎了,就前几天那场雪,没熬过去!”说着老妪叹了口气,颤颤巍巍地转身走回自己的家中。
汉子在风雪中站了一会儿,然后再次转身,消失在风雪中。
……
隐仁镇,赵家庭院。
作为隐仁的六大家族,家主赵云铭,掌控着落叶郡大名鼎鼎的饷榜组织,其权势与影响力在整个隐仁镇也是排得上号的人物。而其兄赵云天,更是铁心村的实际控制者。
所以赵家自隐仁成功吞并铁心以来,已经隐隐超越了李家,成为了新的隐仁第二家族!
这时赵云铭独自站在赵家庭院中,看着天上的雪花飘落到庭院之中。
“大人,派出去的人回来了。”这时,一名护卫铁衣打扮的女子,躬身对高瘦中年人说道。
“嗯,怎么样?”
“其他几人的家里都还好,就是阿刁的遗孀刘氏,孤儿寡母的日子有些艰难何候。再就是何候,他的母亲走了……”女子沉声说道。
听到这话,赵云铭迟迟没有回应,他看着掌中慢慢融化的雪花,叹息道:“雪有形,也有性!以片为形,以寒为性。人有私,也有义!以家为私,舍身为义!”
“大人,我们再想从榜里拿出一些钱……”女子沉声问道。
赵云铭摇了摇头,轻声道:“饷榜之财,非我赵家之财,岂可慷他人之慨?去找管家,每月每户多领五十两银子,就说我说的!”
“那……那岂不是,每月都要有五千多两的开支?!”这身穿铁衣的女子,瞪大了眼眸愕然问道。
赵云铭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只是淡然吩咐道:“去办吧!”
女子听到这,立刻挺直了身子,以右拳轻捶左肩,沉声应道:“诺!”
等她退下,赵云铭拍散了掌中积攒的雪水,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