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柳飘飘心里沉沉,顾不得尊卑。暗里揪了柳温言一把,急得沁出眼泪来。
“都是你干的好事,如今可怎么是好?”
柳温言讷讷的,跪爬到芊芊面前。
“姑娘,姑娘你想想办法,如若不然,父亲一定会打死我的!”
柳飘飘一把将柳温言拉了回来,外头看热闹的人众多。此时已有人认出柳温言,便要上来问个真切。好在柳飘飘常年不在人前,脸上又是红白一片叫人认不清。
她眼疾手快,三个人一股脑推开门进了包房。把想看个清楚的人挡在了外头。柳飘飘也顾不上丢不丢脸,狠狠推了柳温言一把。
“你作死!”
“你现在说我作死有什么用!”柳温言愤愤跺着脚,“如若不然今个去二皇子面前负荆请罪,难不成他还不能给父亲个面子吗!”
柳飘飘望着柳温言,突然惊觉对方的蠢钝。
“二皇子设宴定是招待贵宾,如今舞姬伤了脸,好巧不巧又是咱们。太子一派的人所为,你说二皇子怎么想,是不是你我瞧不起他?日后朝堂之上。会不会公然和父亲作对,柳氏便是毁在你手上!”
柳温言急急反驳:“父亲桃李满天下,姑母又是皇后,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得益于上辈子跟在周文清身边耳濡目染,柳飘飘知道点朝堂里的事。陛下虽然立了陆戟为太子,心里真正钟意的却是陆炎,最后更是闹出了改立太子这遭事来。
时局不稳,谁知道二皇子安的什么心。这样的年纪还没封王,留在云京,难免他不起心思。柳逸戎是太子的人,私底下与二皇子并不交恶,不然若真起了龃龉,便是第一个拿来开刀的。
柳飘飘走到他跟前:“你这混账,我定要告诉父亲叫他打死你!”她抹抹眼泪,“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法子。除了叫二皇子这个宴会开不成,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去。”
她又推了柳温言一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找人去?”
柳温言愣住,“找谁?谁能叫得动二皇子?”
“父亲呢?”
“永成候家的孙子今个满月,父亲吃酒去了。”
柳飘飘两眼一黑,“你平日厮混的那些人里一个担得起门面的人都没有吗?”
柳温言只是摇头,梦猛地想起太子这一茬来。
“好妹妹,你不是与太子殿下交好吗?你去求求他,他一定给你这个面子!”
柳飘飘愤愤甩开手:“你把殿下当什么,我三番五次有求于他,不知道的还当是我不知廉耻勾引殿下。你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
柳温言见此:“那不然,我自己去向二皇子请罪。只说是误伤,不是故意的!”
柳飘飘瞪大了眼:“你什么意思,你让我去做那个贼,圆了你的谎吗?”
“让你去求太子你又不肯,还能怎么办?”
柳飘飘板着脸,眼尾的红斑看着竟有几分狠厉。柳温言不敢抬眼看她,便看着芊芊。
“芊芊姑娘。”
芊芊的头低下去,有些看不明白这两人的恩怨。她只知道,这两人嘴里说出来的人名都是她惹不起的。思绪片刻,她便开口:“姑娘,再过一个时辰二皇子就该来了。”
柳飘飘咬着牙,开了后门,穿过一片花花草草到了街上。柳温言跟在她身后,瘟鸡一样一声不吭。柳飘飘警告他:“见了殿下,你可不要胡言乱语。”
柳温言却不以为然:“我能乱说什么?”
柳飘飘不再理他,只是今日时运不好,陆戟他不在东宫。
“这下好了,”柳飘飘摊开手,“没人救你了,你自个去跟二殿下赔罪吧。他表面上不会为难你,私底下就不好说了。”
柳温言只觉得头重的很,不用二皇子说什么,柳逸戎会亲自把他打死。
秋月向来不待见柳飘飘,春花倒是好说话些,见柳飘飘满面愁容偷偷告诉她:“太子和白姑娘去游湖了。”
柳飘飘眼神一暗,白梓妍是她与陆戟说过最适合做太子妃的人选。许是柳飘飘退回了陆戟的月牙佩,也就断了这姻缘。她既不愿意做太子的人,又用什么名目求他,不是没脸没皮吗。
柳飘飘臊得慌,红了脸,再也不想看见柳温言,自己惹出来的祸怎么要她去擦屁股。要不是怕被牵扯出,她私自开了酒铺子抛头露面。
柳飘飘仔细想了下,这铺子还是得找人看着。到底是她的第一份产业,难免上心些。
春光明媚,杨柳依依。
柳飘飘在岸上等着,她托人带了话去此时等着陆戟。
柳温言站在岸堤上,有些意兴阑珊。
“你是不是自己开了个酒铺子?”
“嗯。”柳飘飘耷拉着眼皮,“怎么了?”
“爹知道你这么在外面抛头露面吗?”
“你不用用这个事威胁我。”柳飘飘翻了个白眼,“爹知道顶多让我把铺子关了,你这个我是一定会告诉爹的。”
柳温言哦了声,“我的意思是你还是找个人看着你的铺子,省得别人都知道中书令的女儿在外面抛头露面丢父亲的脸。”
柳飘飘不仅冷哼:“我再丢脸也没有你丢脸。”
柳温言啧了声:“狗咬吕洞宾,我是担心你女儿家的颜面。”
他在原地不住的画圈圈,焦躁不安的看着陆戟的船越靠越近。虽然是表亲,但柳温言实际上跟陆戟没有说过几句话。那个人总是看着温文尔雅,其实血都是冷的。
柳温言估摸着,其实陆戟是不怎么会管这档子闲事的。
看在柳飘飘的面子上?
柳温言实在看不出柳飘飘有什么过人之处,长得虽然还可以,但还是比不上自己的三妹柳玉芙。
她就那么站在那,身子崩的紧紧的。陆戟还没到跟前,就已经做好了行大礼的准备。神色也总是坚定地,抿着唇,一丝不苟的样子。看着懦弱,其实有注意的很。就好像自己是想不到那么弯弯绕绕的。
柳飘飘盯着自己的脚尖,感觉下一秒眼泪就要夺眶而出了,好像自己每次求见陆戟都是为了一堆子破事。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以及阶级上的巨大壁垒,让她觉得两人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永远也无法跨越。所以她深知,自己和陆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老天爷瞎了眼叫陆戟也瞎了眼。
她在这站着,不知自己全然落入别人眼里。
柳温言滔滔不绝的说着,自以为教诲,谁知柳飘飘一句也没听进去。他说的口干舌燥,冷不丁被人打断,正要撸起袖子问候一句。就见柳飘飘活像炸毛的猫一样,浑身写满了警惕。
虽然不待见柳飘飘,毕竟是自家人,怎么能叫旁人欺负了去。
“喂,你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