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半年魔咒（1 / 2）

东风雨、秦时风等新来的人都被分到跑马堂去报到。堂主竟然是位稚气未脱的少年小胖子，年纪大约十二三岁，白白净净的，待人很不严肃，做事也不够严谨，口头禅总是差不多行了。就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当上鼎鼎大名的武当派一堂之主的？这职位放现在说，是武当的中层领导呢。

报完名后，东风雨和秦时风都领到了武当的制服，一套灰底青边的道服和一顶道帽。终于能穿上这身象征身份的道服，新人们一扫舟车劳顿，个个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意气风发，此处若配上青春之歌，当十分应景。

东风雨觉得自己的道服不太合身，偏小了一点，便找小胖子堂主商量能不能换一件，小堂主说差不多行了，年轻人正在长个儿，不合身正常。东风雨说问题是现在已经偏小，往后会越来越小。小堂主说差不多行了，再商量还是差不多行了。东风雨无奈，只得作罢，突然注意到小堂主的道服上有五个和面试官一样的黑白双鱼标志，而自己的道服上一个都没有，便问小堂主为何他没有双鱼标志。小堂主道：“这个叫元，新人都没有的。每两年有一半的机会加一个，最高七个。平时见到标志比自己多的，都要躬身行礼。”东风雨咂舌道：“堂主年少有为，令人佩服！”小堂主得意道：“那是，武当山能拿五元待遇的，不过五十人。”

“桂堂主，新人可以宣誓了。”副堂主夏思仁禀报道。这个夏副堂主年纪大桂堂主一轮有余，高高瘦瘦，脸色黝黑，不苟言笑，城府看起来很深。再看他胸前标志，才两元。

桂堂主道：“那就开始吧。”

夏堂主将新人召集起来，来到宣誓室。宣誓室正中间是创派祖师的遗像，前面的香台上摆放有历代掌门灵牌，所有新人跟着夏堂主念宣誓词。大致是一些忠于武当，匡扶正义的祖训。虽然誓词写得平淡无奇，但一群年轻人一起大声念出正能量满满的词句，还是很令人心潮澎湃的。

宣誓之后便是正式的入门培训。第一天是戒律修习，要求烂熟于心，充分体现了作为武林大派的责任担当，没让新学员失望。第二日是武德综训，主要以武林罪人杨三封，在全武林同心协力抗击雨妖的过程中，因立场不定、敌友不分而被逐出武林，身败名裂的故事为例，讲述现今武林的价值观。因为有故事听，这一日讲的便没那么乏味。第三日则是武林的各种规矩。这一日，他们才正式了解到本门派在江湖中的地位和实力。也了解到山鹰教、九大综派、八大剑派、七大帮、六大世家、五大流派、四方高人、三大恶人、两大组织、一种货币的中原武林主流格局。这一日的培训，为这些怀揣轻剑快马、恣意恩仇、携侣同游之江湖梦的年轻人，打开了一道江湖之门。从此，他们正式入门了。

培训结束后，满怀期待上山的跑马堂新人们，被告知明日开始上岗待命，而不是上山。所有新人的心情，都从山巅坠入了山谷，这是入派以来遭受的第一波暴击。东风雨、秦时风见桂堂主在花园里玩鸟，其实是在逗山上飞下来的信鸽。两人来到桂堂主跟前，东风雨问：“堂主，咱们什么时候能上山？”桂堂主一边叽叽叽地逗鸟，一边说道：“我都要从山上下来，你们还想上山？跑马堂不能上山的。”“为何？！”东风雨和秦时风几乎同声惊问，把鸽子都吓得扑棱棱地乱窜。桂堂主小有不耐烦，说道：“就一跑腿的，上什么山上什么山？”两人这才知道，原来跑马堂应叫跑腿堂。

“那……咱们跑腿堂的待遇如何？”这是东风雨最关心的，上不上山倒也无所谓。

桂堂主道：“挺不错的，保底三两，多跑多得，半年发一次。”

东风雨掰着手指算道：“一月三两，半年最低也有十八两。”

桂堂主道：“那要看你能不能破半年魔咒。”

“半年魔咒？是什么？”东风雨问。

“你俩个不去值守，到这儿来做什么？”夏副堂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花园，指着他俩就呵斥。

两个人只好灰溜溜地回去。背后还听到夏副堂主跟桂堂主低声说道：“他们是下人，有些事不能都跟他们说的。”

当晚，东风雨和秦时风便各被派了第一单任务。东风雨的任务是到五百里外的山鹰教随江堂去请岳堂主来参加武当随州武学堂落成典礼。秦时风则去信州请云游到此的恒山、少林高人出席典礼。要求两日内请帖必须送达。两人只得连夜动身。饶是东风雨马术精湛，又当过兵，这一来一回的路上，也是险象环生。秦时风的情况与他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