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早已备好的容器(1 / 2)
索幼梓的昏迷,对反抗军而言,堪称一次巨大的危机。
不仅仅是因为她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更是因为她自身独特的能力。
别忘了,在反抗军这么多成员中,其实有大多数都是被索幼梓的超凡能力“感化”。
改邪归正,皈依辉教。
他们自身的性情可远远不像现在这样温和。
反而都是再典型不过的废都人。
贪婪、狡诈、残暴、自私……这些形容词都不足以形容他们原本的性情。
其中更有相当一部分,原本就是隶属于三大公司的员工。
只是受到索幼梓的感化,才成为反抗军中的一员。
即便,随着他们被感化的时间越来越长。
这些人也开始真心的信奉辉之主,性格略有转变,有真正走上正途的趋势。
但是,趋势毕竟只是趋势。
杜佐佐毫不怀疑,如果将他们身上的枷锁解开,再给他们一个可以为所欲为的环境。
这些人绝对会以极快的速度回归曾经的品性。
还是那句话,永远不要想着去考验人性。
因为,人性从来都经不起考验。
可以说,反抗军从骨子里,就不是一个正常的势力。
而是在超凡力量的作用下,强行构建出的表面上和谐的存在。
实际上比一个空壳还要脆弱。
支撑它存在的核心,自然便是索幼梓。
可想而知,圣女大人倒下,会对整个反抗军造成怎样不可逆转的影响。
现在的他们,不要说是反攻废都,不就此直接内乱、解体,都算运气不错了。
这件事,杜佐佐不可能跟任何人提起。
她还要隐瞒索幼梓昏迷的消息,镇压有可能出现的内部骚乱。
老实说,这些事在杜佐佐心中的地位,也没有那么重要。
她是很在意反抗军的存亡没错。
但这份在意,是建立在索幼梓重视反抗军的基础上。
倘若索幼梓再也无法醒来,或是承受无法修复的伤害。
那么反抗军发展得再好,都毫无意义。
极端点说,在杜佐佐看来,整个反抗军所有人的性命加起来,都没有索幼梓一人重要。
“圣女大人,您千万不能出事啊……”
杜佐佐握住索幼梓的手,贝齿咬住红唇,用力得都微微渗出鲜血。
索幼梓的手,在她手中显得格外纤细、苍白。
哪怕依旧很美,却是那种宛如瓷器般的易碎美感。
现在索幼梓整个人,就像是这样一个瓷娃娃。
仿佛一个轻轻的触碰,就会让她碎裂。
杜佐佐的大脑飞速转动。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二号遗迹!’二号遗迹那里究竟有什么?’
‘可明明是我使用的圣基里斯之枪,就算有反噬,不也应该是由我来承担吗?为什么……作用在了圣女大人身上?’
关心则乱。
由于索幼梓的现状,杜佐佐脑海里仿佛一团浆糊,十分混乱。
只能猜到,这一定和二号遗迹有关,而且大概率是黑目者提前设好的局。
就是想借助她的手来对索幼梓下手。
愧疚、愤怒和不安,填充着杜佐佐的内心。
就在这时,索幼梓的手却是轻轻地颤了颤,眼皮微微一动。
“痛……好痛……”
像是人在高烧时说出的呓语。
杜佐佐看到她这神情,更是忍不住的心疼自责,恨不得由她替代索幼梓来承受所有的痛苦。
她此刻坚定了一个念头。
不管设计这个阴谋的,究竟是什么人,她势必要让对方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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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索幼梓的脑海中。
她所见到、所承受的景象,只有她一人知晓。
泥土的焦黑,鲜血的猩红,二者纠缠在一起,占据索幼梓全部的视线。
她仿佛置身于所谓的地狱。
四周都是废墟,到处是被轰炸过的残骸,断臂残肢,焦土茫茫。
高温扭曲着空气。
火焰在静静燃烧。
无数漆黑的半透明的人影,正从淤泥般的地面中钻出,伸出干瘦、枯槁的手,向她靠近。
这些人影,大部分连身躯都不完整。
要么缺胳膊少腿;要么干脆只有一半的身体,像是被拦腰截断;要么整张脸像是被血淋淋的撕下来一般。
残破不堪,极为凄惨。
可尽管如此,他们仍是不顾一切的向索幼梓靠近。
哪怕是拖着残躯的身体,爬也要爬到她的面前。
好似一只只索命的厉鬼,口中呢喃着。
“恨!我好恨!”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你为什么……要害死我?”
幽暗阴深,如泣如诉。
光是话语本身就令人不寒而栗,还有话语背后所蕴含的……深切且实质的恶意。
令索幼梓感到强烈的不适。
腹腔内翻涌起强烈的扭曲和呕吐感。
皮肤上无时无刻不传来针扎般的刺痛,好似那些恶意的注视已经化为实质。
如果眼神能杀人,她此时恐怕早死了千百遍不止。
这让索幼梓产生了极强的不适和痛苦。
作为辉教圣女,圣庭诞生的天命之人。
索幼梓可以说是在鲜花、赞美和光辉中诞生的。
并且,在她此后不算漫长的人生中,也几乎没有听到过辱骂或者是诅咒?
毕竟,她可是辉教圣女啊!
来到废都之前的日子不用多说,信徒们对索幼梓那崇高的态度,简直把她当作该供奉在神坛上的神像,哪里会有人对她产生不敬和厌恶。
就连嫉妒这种情绪都不存在。
因为“圣女”,就意味着她已经超脱了凡人的境界,是辉之主的代行人。
就像是一个信徒,或许会嫉妒身边的同伴,难道会嫉妒他信奉的神祇吗?
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最多做多,是对索幼梓有些疏离而已。
就连这疏离,都并不是他们刻意表现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不配与圣女过为亲密的交谈相处。
这种敬畏中带着疏离的态度,才使索幼梓慢慢养成这种交流障碍的症状。
就算是后来离开圣庭,索幼梓也没切身体会到多少针对她的恶意。
凡是和她见面的敌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被感化。
那些在背后的恶意诋毁,索幼梓又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