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夏人(1 / 2)
听说东边存在两种可能能治离焱身子的药草,寒镜便执意要去。
离焱并不抱乐观态度,出海之事何其渺茫,何况还是在“海下”,怎么下去?那又是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
“你们接下去打算去哪?”衔月问。
“没想好。”离焱说,“你呢?”
衔月:“我伤重躺了十年,所以想先四处走走,看看这个世界变成什么样了,然后去找个人。”
找人?是……
“不过先说好,我过这雷泽是为了躲避一个很厉害的对头,我们在一起,你也可能会有危险的。”同行一事离焱并无意见,但有些事还是要先说清楚。
衔月听了倒似没有听见一样,那目空一切的眼神好像这个世上完全没有人是她的对手。
三人往东走了几天工夫,到了一个叫羽山的地方。
衔月在病床上躺了十年,并不知道这羽山的特别之处,从离焱与寒镜两人口中才得知这十年来天下着实发生了不少事——
自百多年前水神共工头撞不周山开始这个天下就洪涝不断,尤其是黄河水域。
当今天下尊尧为天子,许多年前终于决定治理洪灾,而被任命治水的人正是夏部落的鲧。结果花了几年工夫治水,非但没见成效,反而死了不少人,鲧因此被帝尧流放在羽山,后来又被东夷人的首领姚重华所杀。
所以,羽山是一个让夏人蒙羞抬不起头的地方,它就像耻辱柱一样树立在每一个夏人的心里。
夏人不恨帝尧,但透了东夷人,因为夏人的首领鲧或许有罪,却远不到应该被处死的程度。
此番夏人兴师北上,与东夷大军在羽山对峙决战,其首领正是鲧的妻子,有莘氏一族的公主女嬉,而同为首领的姚重华却远在汾水畔的帝京平阳城。
连日交战,东夷人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夏人士气正盛,首领女嬉也是很高兴,而更令她大喜过望的是今天军营里来了三名访客。
衔月与夏人的首领女嬉认识,她们是故交。
十年了,跟这世上所有人一样,女嬉也以为衔月死了,十年后那个已经“死”了的人却突然出现在眼前,那种欢喜简直比打了大胜仗还要高兴!
衔月在营帐中跟女嬉把盏言欢,离焱与寒镜两人则在军营内闲逛。
因为是“贵客”,所以一路畅行,走哪都没人阻拦。
“姐,天下就一个兵主。”寒镜小声提醒着。
“我知道。”离焱神色平静。
“那你还一路跟她同行……”寒镜急道。
“所以我才一直没跟她说你我的身份啊。”离焱回答。
“干脆一走了之不是更好吗?”寒镜无法理解这个姐姐到底在想些什么。
离焱没有回答,若有所思状。
此时两人走到了一座大帐前,这里的守卫比别的地方多了数倍不止,一直畅行无阻的两人在这里却被阻了回来。
“姐,这里的守卫怎么这么多?”寒镜觉得奇怪。